蕭辰眼中略顯感激,又連忙說道:「本督謝過皇后娘娘!」
皇后輕哼一聲,道:「但你也絕對不要寄希望於本宮,周天輔是當朝宰相,後宮干政本就是大忌,本宮只能暗中出手。」
「效果如何,也不能保證。」
蕭辰自然是不會嗤之以鼻,保持着感恩戴德的模樣:「皇后娘娘肯幫本督就已經不錯了,就算皇后娘娘只表態,本督都是欣喜若狂!」
「但是本宮也得告訴你一件事。」
皇后的語氣變得冰冷了很多:「本宮知道你這人爬到了東廠督主之位,手腕很強,陛下也算是寵幸你。但是本宮也要告訴你,你要對付周的家,沒有那麼簡單!」
蕭辰心中一動,又問道:「此言又何解?」
皇后的眼眸中閃現出些許嘲弄:「你覺得你讓江榮豐假死脫生,就能糊弄住周天輔?」
「你覺得他想不到?覺得他不會派人徹查?你覺得他在天牢中就沒有眼線?」
蕭辰心中微微一動。
其實他的計劃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不過俗話說得好,驕兵必敗,盈滿必虧。
調整心態也是應該,也不可以太過驕傲自滿。
更何況,他也不應該在皇后面前表現的太那啥自己的佈置,得找一個關鍵點亮出來,才能讓皇后心服口服。
思及此,蕭辰也行了一個大禮,並且語氣誠懇地說道:
「蕭辰謝過皇后娘娘指點!」
「皇后娘娘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銘記在心,日後也絕對不會輕慢大意!」
皇后見此,眼中也稍稍舒緩了點,點頭:「既然你有這種想法,那就最好!」
「這世界上的聰明人可不在少數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卻更是多!」
皇后這麼做也是在敲打蕭辰,更是在讓他明白一件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若是想跟着自己,得仰仗自己的鼻息行事。
蕭辰微笑不語,姿態平和。
門外忽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只見一名氣質幹練利落的女官快步走了過來。
見到皇后,她就單膝跪地道: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
蕭辰和皇后心中一動。
皇后眼神不悅,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起來說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女官語氣沉凝:「皇后娘娘,就在剛剛,天牢失火!」
皇后聽見這話,眼神當時就變了。
蕭辰卻顯得風輕雲淡,不以為然。
皇后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敲在桌子上,傳出輕微的叩擊聲,臉龐也垂了下來。
蕭辰眼角餘光觀察着皇后,嘴角卻勾起了弧度。
他知道,皇后是在揣摩天牢失火背後所象徵着的意義!
然而,此次失火,本就是東廠一手所為。
過了好一會兒,皇后才抬起了面龐。
她那張端莊雍容的面龐上多出了一分笑意,顯得更是華貴艷麗,國色天香。
蕭辰看得心中微微一動。
皇后那一雙風目掃了過來,目光凝在了他的臉上:「蕭督主,你倒真是讓本宮覺得意外!」
如今這個節骨眼兒上,天牢失火象徵着什麼自然是不用分說!
證據被毀,周天輔那邊想查也查不出什麼來了。
她也確實是有些佩服蕭辰,覺得這小子當真是果決狠毒。
蕭辰不卑不亢地行禮道:「皇后娘娘,您剛才也說過了,本督是個聰明人,本督自然不會讓您覺得失望的。」
皇后笑着抬起手鼓掌,語氣中帶着些許感嘆:「蕭督主,本宮收回先前說的話,你不僅是個聰明人,也足夠的謹慎!」
皇后這話的潛台詞很明白。
蕭辰獲得了她的認可。
天牢那是什麼地方?是關押要犯的重地!
蕭辰在這千鈞一髮時選擇燒毀天牢,不僅是顯示出了他的果斷,更是顯現出了他的能力。
蕭辰微笑不語,眼神清澈,卻又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
不知為何,皇后都有一種看不透他的感覺。
但這感覺只持續了一瞬間,她就強行驅逐開了。
蕭辰再怎麼樣也只不過是個閹人,也只配成為她手中的刀。
定了定心神後,皇后又繼續道:「所以,本宮下定決心了!」
「只要你能夠把周家扳倒,只要你能讓容妃失勢,你就是本宮心腹,本宮也絕對不會虧待於你!」
她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就是赤裸裸地拉攏,明晃晃地誘惑。
但蕭辰絕對不可能拒絕這樣的拉攏和誘惑。
他需要一個攀附的對象,更需要助力。
所以蕭辰微微一笑,行禮道:「皇后娘娘,您都已經這麼說了,本督定然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周家必倒,容妃,也絕對不會再成為您的威脅!」
皇后嘴角微勾,嫻雅的面容依舊,但兩人目光接觸之時,卻帶有一種心照不宣的意味。
既然已經達成一致。
皇后也沒有心情讓蕭辰多留,揮手道:「本宮乏了,蕭督主,你可以離開了。」
蕭辰緩緩退了出去。
等出門之後,他把目光投向了遠方的天際。
那是天牢的方向,就連身處坤寧宮外的他都能看到滾滾濃煙席捲而上。
蕭辰心中算是嘖嘖稱奇,但心中也算是穩妥。
項宜春等人實力高強,同時他也做好了佈置,算是十拿九穩。
所以他就直接去了淑妃所在的冷宮。
蕭辰輕輕敲門,沒過多久。
淑妃過來開門。
見到是蕭辰,她眼中滿是驚喜:「蕭辰,你怎麼來了?」
蕭辰嘴角微勾,又輕輕把她攏入懷中:「你可是我夫人,我來看你不是應該的嗎?」
淑妃心中羞怯,又說:「我們進去再說。」
蕭辰抱着淑妃進入冷宮之中。
因為他的打點,冷冬中的陳設比起以往要好了不少。
至少窗戶修補好了,也不會再漏風。
除此之外,各色生活用品也都置辦了,或許比不上以往的奢侈精緻,但淑妃已經很是滿意了。
淑妃面龐貼在蕭辰的心口,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聲,心中也是無比安穩:「你來了,我真的很開心!」
蕭辰撫摸着她的髮絲,柔聲道:「放心,等最近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着手處理你的事兒。」
淑妃又忽地抬起面龐,眼中滿含擔憂地問道:「對了,周天輔那邊,有難為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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