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紅鸞微微勾起紅艷的嘴角,耷拉下自己的斗笠,提着劍默默離開。
轉眼,她便來到蕭辰的面前。
看着蕭辰還在悠然自得的雕木頭,已經標出了一隻人偶的雛形。
她忍不住微微蹙眉,「這人怎麼有點眼熟?」
沒想到她回來的這麼突然,蕭辰連忙將東西收了起來。
他該如何優雅的解釋,這是為了給六公主賠罪雕刻的木雕?
結果姬紅鸞突然勾起嘴角,雙手抱懷:「算你還有點良心,還知道丟木頭討我歡心。」
「不過我先說好,我對這些木質玩意兒不感興趣,但如果是你親手雕的,還是可以勉為其難~」
姬紅鸞直接拿過那一隻目標反覆打量,越看越歡喜,蕭辰頗為無奈。
不過也慶幸,幸好他倆長得比較像,至少避免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的現象。
「東西拿了,也該說正事了吧。」
蕭辰起身,吹了吹身上的木頭屑子,他頗為期待的看着他。
將木雕收入懷中,姬紅鸞才傲嬌的雙手抱懷:「還真讓你給猜對了,往往最不起眼的存在,才是最具威脅性的!」
「就是那個掃地的陳八方!」
她也不得不佩服蕭辰的偵查能力。
正經人誰會想到那十分消瘦,看着老實巴交的掃地人,居然是別人家派來的奸細?
雖然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可蕭辰的眉頭卻並未有所舒展的跡象,反而更加沉重了幾分。
姬紅鸞有些不解:「已經揪出奸細,難道你不開心?」
只見對方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道:「見習雖然已經揪出來了,可你怎麼就能保證這是唯一的一個?」
如今東廠的威望一日復一日的增加,陳瑾想要盯着她,又等會只安排一雙眼睛。
蕭辰在院子裏來回踱步,認真分析道:「陳瑾能夠混到楚炎武身邊做事,也絕非等閒之輩。」
「既然我都能想到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覺得他就不會嗎?」
姬紅鸞一時無言,「還有?」
「這麼多人,總不能一個個都盯着吧,那也有被察覺的風險。」
姬紅鸞就算經歷再好,那麼多人要一直跟着,也會覺得分身乏術。
蕭辰卻聳聳肩:「既然不能夠確定,那就合理性的一棍子打死全部懷疑!」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大不了就將那些太監都當做陳瑾的人!」
合理性的將他們都劃分到懷疑區域,這樣就可以完美規避漏洞。
姬紅鸞無語的抽抽嘴角,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明智的分析呢,原來是一鍋端了。
微微摩挲着下巴,她要是忍不住好奇:「懷疑那些新入門的太監到一半了,莫非你連林家兄弟他們也算上了?」
林家兄弟跟在蕭辰身邊也有一段時間,做事情盡心盡力,如果他見他們也不放過,那麼這個人的城府就深到可怕。
或者再深層一點,姬紅鸞都懷疑他連自己也不行。
蕭辰突然上前,輕輕敲了她的腦袋一下,「你腦子想什麼呢?」
「我說的是合理懷疑,不是盲目針對!」
「他們對我的忠心我全都看在眼裏,若真對他們有所懷疑,你覺得他們還會留到現在嗎?」
林家兄弟有實力,有膽魄,如果真的心懷不軌,這樣有潛力的人他是不會留的。
姬紅鸞委屈的揉揉小腦袋,「那那些新進來的太監呢?」
「既然你懷疑他們,要不全解決了?」
蕭辰搖搖頭:「不必管那些小雜碎,如果他們出事了,到時候還會有新的一批。」
「而且,我還沒有打算和陳瑾正式撕破臉,殺了他的人,豈不是讓人家不高興?」
蕭辰嘴角綻放起一抹淺笑,帶着些許攝人心魄的冷意,突然開口說道:「你跑一趟去讓魏忠賢準備一些賀禮。」
「準備賀禮幹什麼?」
「當然是去慶祝張東陽身為左丞相!」
姬紅鸞正欲離開,蕭辰突然又將她叫住:「等等,不必麻煩了。」
「陳瑾和張東陽兩人之間不對付,送禮的抉擇就交給陳瑾吧!」
他邁着大步子直接入了宮,前去拜會陳瑾。
聽到蕭辰主動登門,這可是稀客呀。
陳瑾連忙迎了出去,「蕭督主,今天怎麼有閒心來咱家這裏?」
他讓人準備了茶水,點心。
光是品一口就知道,這茶少說得上千兩,在天子身邊當差油水可真多啊。
有那麼一瞬間,蕭辰居然有些羨慕這傢伙。
吃着點心,喝着茶,蕭辰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來意:「陳公公,如今張東陽身為左丞相,文武百官全部都上門恭賀,在下自然也得表示表示。」
「您說,該送個什麼禮物比較合適呢?」
他暗示性的看着陳瑾。
這可不只是單純的詢問對方的想法,而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和陣營。
張東陽和陳瑾互相不對付,陳瑾自然是不會親自前去送禮
但是蕭辰作為中間人物,總得維護這點關係,以後才方便辦事。
主動前來詢問陳瑾的意見,就在表明自己是他這邊的人。
陳瑾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蕭辰是越看越覺得喜歡。
這小子有點前途啊!
「送什麼禮物你就自己看着來吧,心意到位就是,畢竟人家現在是丞相,不可多加怠慢。」
雖然對張東陽有些不爽,可是表面功夫該做還得做,這就是在宮裏當差,需要的人情是。
蕭辰正要謝過,結果陳瑾又說道:「對了,你也順便幫咱家準備一份禮物給他送過去。」
「雖然張東陽這個人軟硬不吃,可是總得給丞相一點面子?」
那個位置擺在那裏,張東陽算就算再不討他歡喜,並可該有的人情世故也不能少。
既然蕭辰來了,那就讓他當這個冤大頭出一次血吧。
本是和樂融融的場面,在這一句話之後瞬間陷入僵局。
蕭辰掛着笑容的臉瞬間一僵,如果不是自己上存一絲理智,絕對要直接給他罵個狗血淋頭。
好傢夥,在自己身上玩借花獻佛這一套?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咬着牙答應下來:「陳公公真是考慮周全,這就包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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