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仁賢穿着銀色的高定西裝,很優雅、很閒逸的點點頭,眸子裏是幾分不到眼底的笑意。
他身上散發出一種矜貴,傲慢的樣子毫不違和,仿佛天生如此,就該如此。
宴廳門口,一盞燈光,從側面撒在他的身上,有一種神主駕臨的感覺。
不得不承認,秦子衿心動了。
很多想法,很多情緒。
他來了?
是不是昨天給他打過電話,所以他來了?
秦子衿的腳步不自覺的也往那邊,想靠近
直到看清他身旁相伴着一個女孩,挽着手臂,十分親膩。
女孩的打扮,很特別。
在這種場合,穿着一個卡通t恤,一條百褶裙,紫色的頭髮還帶了個庫洛米發箍。
看臉龐、看動作很幼稚,也就十六七歲。
或許,金太子就喜歡這個調調,喜歡古怪小太妹。
.
有人消息靈通,就問:「聽說h國那邊給您準備婚禮,沿街種了好多花和樹,都說是金太子要大婚了?」
「嗯」
「別忘發份喜帖,我們榮幸過去沾沾喜氣!」
「嗯」
金仁賢沒有否認,看他神采,好像確實有喜事,美滋滋的今天好心情。
他身旁的女孩子聽不懂中文,對周圍人說的話沒有回應。
可能是餓了,進門就抓了一塊蛋糕,一邊吃一邊東瞅西望。
不小心,把奶油蹭到了金仁賢的肩膀上。
旁邊人爭先恐後的遞上紙巾,她說:「?????」
接過去,先擦了擦自己的嘴。
然後,才去給金仁賢擦一擦西服,很隨意,亂抹的一塌糊塗。
金仁賢對她的魯莽行為,十分縱容,十分寵溺。
低頭看了看,也沒說啥。
女孩一步一趨的跟着他,就算想跑開一會兒,金仁賢都不許。
他一定很喜歡她。
昨晚電話里的女人聲音,一定就是她。
秦子衿收回視線,轉身走了,走遠一些。
她覺得面頰發熱,像被扇了嘴巴,為自己的可笑想法感到羞恥。
自己太可恥了,竟然那麼自作多情,會認為金仁賢是來找她的。
原來他要結婚了。
.
金仁賢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剛從北歐冰島回來,在那裏看了極光。
之前在夏威夷度假,開着遊艇,盡享瀟灑。
金家鼎盛,揮錢如土的樣子,正好反襯了秦家的落魄和乞討。
金仁賢的出現,如果不是來幫忙的,那就是來搗亂的,帶着惡意的刺激和羞辱。
和這場中的其他人一樣,都是來看秦子衿的熱鬧!
想看她一無所有
想看她身敗名裂
想看她跌陷泥底
頭又開始疼了,腦神經一撅一撅的痛。
秦子衿默默的走到牆邊桌子,打開手提包,找藥,吃藥。
聽到身後有急步追過來的聲音,不是高跟鞋,而是男人。
她立刻轉頭去看,心懸起來,悸動
可惜,不是她以為的那個男人。
「子衿,部隊不給假,我這才得審批回來看看你」
蔣沉舟也是剛下飛機,風塵僕僕的,上身換了一件夾克,下身還穿着軍褲。
他們是老同學,很熟悉。
蔣沉舟的性格爽直,進門就喊秦子衿,拉着她坐着再說。
「你怎麼樣?哎呀,瘦多了子楠那邊,他現在怎麼樣?」
這麼多日子,牆倒眾人推,或有虛情假意。
關心秦子衿的人,有。
關心秦子楠的人,很少很少。
蔣沉舟就是其中一個,他和秦子楠是好朋友,小時候在一起打球,在一起賽車。
直到大學分開了,秦子楠學了商務,蔣沉舟去當兵了。
面對真實的關心,秦子衿流露了真實的狀態,微垂着頭,神情落寞:「我哥他的情況不好。」
「怎麼情況,你跟我說說。」
「這半個月,我沒敢去看他。我媽經常去,每次回來都是絕望。我哥在那裏不吃不喝,多次出現自殘,極端挫敗,沒有求生意志。」
「哎呀!這咋成這樣了!」
蔣沉舟「哎呀、哎呀的」直拍腦門。
「這怎麼整?以前沒發現他還有這方面的毛病,瘋了真是的!當初他和阿迪娜分手,我就感覺他是瘋了,多少年感情,他能把阿迪娜拋棄了,之後就開始喜怒無常」
唉,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蔣沉舟嘆息着搖搖頭,也不說了,愁的直拍腦門。
「這兩天,我去看看他,勸勸他,我臭罵他一頓!自己死不了,是要逼死老媽和妹妹呀!鬼迷心竅昏頭了,什麼時候能清醒清醒!」
「別罵我哥,他是生病了,心理疾病只怪我以前沒注意,總是忙自己的事,忽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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