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枝有些意外,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與昭華公主素無往來,昭華公主為何要邀請她?
不過,她既然叫人遞來請帖,她總不好駁了昭華公主的面子,畢竟父親和阿兄在朝為官,還是得顧及幾分皇家的顏面。
她叫霜降收好請帖,先去給溫氏賠罪,便是自家嫂嫂,也不好叫人家空等她一場。原本她還心存疑慮,等見了溫氏之後,她才知道,昭華公主也邀請了嫂嫂,便不再多想。
她一走,謝逆便從榻上坐了起來,再無一點病弱的模樣。
得知昭華公主邀她去賞花,他頓時心生驚覺,「霍岑,你立刻去查,那日我們去桃花塢的時候,昭華公主在哪裏?」
能調動那麼多人手,且能傷了玲瓏,做事還滴水不漏,他原本就有些懷疑,此事乃是皇族所為,只是從未往昭華公主身上想過。
「啟稟大人,屬下已經查清楚,大人去桃花塢那一日,昭華公主也恰好去了桃花塢。」昭華公主乃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被寵的囂張跋扈,行事向來高調,她的行蹤根本不是什麼隱秘,霍岑查起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昭華公主,她可真是好得很。」謝逆已經可以肯定,昨晚對枝枝出手的人,就是昭華公主,她可真是狗膽包天。
昨晚才命人對她動手,今日就敢叫人給她送請帖,怎麼生怕他不知道嗎?還是他知道了也無所謂?
皇族中人又如何?
前世,他殺的還少嗎?
「大人你的意思是昨晚對顧姑娘出手的人是昭華公主?」霍岑大吃一驚,「她,她這是因妒生恨呀!」
京都誰人不知道,昭華公主對他家大人一片痴心。
這麼說,在桃花塢的時候,昭華公主看見大人與顧姑娘在一起了?!
見過溫氏之後,顧南枝又去見了顧文鶴。
顧文鶴告訴她一個好消息,宋涼已經答應過兩日去給姨母診治,她本想着把姨母接到家裏來,奈何姨母不願意。
明日午時三刻,江臨月就要問斬,顧南枝說什麼也要去送她最後一程。
沐浴過後,她正準備休息。
霜降突然來了,「小姐,剛剛德容典當行的掌柜的,差人送來一封信。」
顧南枝眼前一亮,「快拿來!」
德容典當行是京都最大的典當行,可除了父親和阿兄外,幾乎沒人知道,這是她的嫁妝之一。
父兄雖是文人清流,但外祖家卻是大魏首屈一指的富商,這是外祖母當年給母親的陪嫁,後來她出嫁的時候,父親便命人將母親的嫁妝全都給了她。
她拆開信,垂眸一看,臉上多了一抹冷笑,他們還真是迫不及待。
翌日,一大早,她便讓白露召集府中所有僕從,敲鑼打鼓,直奔裴家。
鑼鼓喧天,她昂首闊步,姿態從容,走在隊伍最前面。
當日,她當中奉旨休夫,便鬧得沸沸揚揚,京都百姓認識她的不在少數。
一路上,引得無數人駐足圍觀。
「咦,這不是顧小姐嗎?她叫人敲鑼打鼓的,這是做什麼?」
「看樣子她這是要去裴家。」
「她不是已經休夫了嗎?還去裴家幹什麼?」
任誰碰見了都要多看她一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身後的隊伍越來越壯觀,全都跟着她一起來到裴家。
一眼望去,烏泱泱的一片,真是聲勢浩大。
就連白露與霜降也搞不清楚自家小姐,到底要做什麼。
顧南枝站在台階下,遙遙望着那扇緊閉的大門,指揮着兩個僕從說道:「你們上前去敲門。」
很快,兩個僕從上前,將門敲得砰砰作響。
自從裴洛白被貶為庶民,裴家可謂是門可羅雀,就連老夫人下葬的時候,族老與一眾宗親都沒有人來。
「誰呀?別敲了,這哪是敲門,分明是催命。」很快門開了,守門的僕從詫異地看着顧南枝,他眼眶一紅,「世子夫人!」
察覺到這個稱呼不對,他立刻改口,「顧小姐你怎麼來了?」
顧南枝看着他笑笑,揚聲說道:「今日,我來取回自己的嫁妝,去請你家夫人與少爺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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