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珠與珍珠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卻天差地別,珍珠富貴人家皆可購得,而東珠歷來是皇家貢品,只有陛下,皇后和太后可以佩戴。
看着鞋子上的東珠,顧南枝嚇了一跳,這個頭比皇后鳳冠上的東珠還要大。
這麼大個的東珠,綴着鞋面上,可真是暴殄天物。
婉兮絲毫未覺什麼不妥,已經把鞋擺在她腳下,等着她穿,顧南枝是不敢穿的,比皇后鳳冠還大的東珠,她若是穿在腳上,豈不是把皇后的面子踩在腳下。
她問,「我昨日穿的鞋子呢?」
婉兮愣了一下,「小姐,這雙鞋有何不妥嗎?」
倏的,她想起什麼,連忙跟顧南枝告罪,「瞧我這記性,小姐已是華陽縣主了,我該稱縣主才是,還請縣主勿怪。」
「你說什麼,華陽縣主?」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婉兮見她不知,笑着跟她解釋,其實她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小姐變成了華陽縣主,其中緣由她也不清楚。
今早,她才起來,就被請到謝家。
婉兮的話說了等於沒說,顧南枝心裏疑惑,好端端的她怎會變成華陽縣主?
此事怕是還得問謝逆。
見她不肯穿這雙鞋,婉兮只能去給她找昨日的鞋,沒想到她才走到門口,迎面便撞上謝逆。
他問,「姑娘可醒了?」
婉兮點頭,「縣主不肯穿那雙鞋。」
謝逆笑了笑,他一襲月白色長衫,沒有再近前一步,「不過是雙鞋子,在家裏穿穿也無妨,我有事要跟你說,在隔壁花廳等你。」
不過是雙鞋子
顧南枝忍不住咂舌,這樣一雙鞋子,整個天下怕是再難找出第二雙來。
她只能穿上,等她換下身上皺巴巴的衣裙,看着婉兮手上拿的那些衣裙,頓覺腳上這雙鞋也不算什麼。
婉兮拿了六七套衣裙讓她挑選,顏色很是素淨,都是她喜歡的,可每一套都是流光錦製成的,在屋裏看與尋常的錦緞無異,只要往日光下面一站,便周身流光溢彩,奪目極了。
連皇后娘娘一年也只能得一匹,她也只是聽說過而已,還是第一次見。
首輔大人是有金礦嗎?
她挑選了一身淡藍色的,原本還有些擔心不合適,沒想到竟十分合身,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長裙曳地,廣袖飄飄,等她換好之後,婉兮都挪不開目光,「縣主,我從沒見過這麼華美的衣裙,真是衣美,人更美。」
顧南枝用自己的髮簪,隨意挽了一個髮髻,她長相明艷,屬於濃顏系美人,偏生她氣質清冷,故而只見艷,不見俗,是少有的冷艷美人。
這麼一裝扮越發耀眼。
已到了午飯時候,謝逆叫人在花廳擺了飯。
顧南枝進來的那一瞬,他臉上閃過一抹驚艷,果然,只有這世間最好的東西,才能配得上他的小姑娘。
小姑娘家家的就該這般嬌養才是。
「見過大人。」顧南枝盈盈一福,她長長的鴉羽微垂,掩下眼底複雜難言的情緒。
「你早上沒用膳,先喝一碗參湯,再吃別的。」謝逆示意她坐下,而後親手給她盛了一碗湯。
顧南枝緩緩坐下,「大人,華陽縣主是怎麼回事?」
「區區縣主,不過是皇族略微給了點補償,你不必惶恐,安心受着便是了。」謝逆說的雲淡風輕。
顧南枝:「」
區區縣主!!!
一般只有親王和君王的女兒,才能被冊封為縣主,普通大臣之女,要想成為縣主簡直難如登天,除非做出什麼巨大的貢獻。
她做了什麼?
「大人可有我父親的消息,他可還好?」她最擔心的就是父親,父親若是知道她被擄走,也不知會急成什麼樣。
「你父親並無大礙,還有你阿兄也回來了,他知道你與我在一起,你不用掛念他們。」謝逆言簡意賅。
顧南枝懸着的心總算落地。
「今晚,我們要趁着夜色出城,我向太子要了筆銀子,算是給你補償,等拿到那筆銀子,你便能回家了,我只給了他三日之期,很快的。」這件事謝逆不打算瞞她。
顧南枝眼睛眨了眨,勒索皇族,這事也只有他敢,她好奇,「你要了多少銀子?」
謝逆抬手給她夾了一塊魚,放進她面前的碟子裏,淡淡道:「三十萬兩黃金。」
顧南枝手一抖,湯匙落在碗裏,濺起細小的水花來。
三十萬兩黃金
入夜後。
謝逆叫人給她喬裝了一番,帶着她順利出了城。
出了城之後,他們棄了馬車,改乘船,慢慢悠悠,也不着急趕路,不像逃命,更像是遊玩。
兩日後。
陛下還未醒來。
太子已經籌齊三十萬兩黃金。
夜幕降臨。
「嗖」又是一支利箭,射在宮門上,箭尾處同樣繫着一封信,上面寫着交易的時間與地點。
很快,這封信就交到太子手裏。
太子看後,冷笑出聲,他看着東宮禁衛軍首領蕭逸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記住三十萬兩黃金只是誘餌,為的是擒住那些刺客,你要分文不少給孤帶回來,至於顧南枝,顧氏父子敢逼迫孤,孤從沒想過讓她活着回來,人孤派了,三十萬兩黃金,孤也準備好,足以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她若是死在那裏,只能怪她時運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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