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哥兒」好幾天沒有見自己的兒子,江臨月做夢都想見謙哥兒,可她實在不想讓謙哥兒看見,她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啪啪」板子落在皮肉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乳母!」謙哥兒還沒見過這種陣仗,他嚇得哭紅了眼,用力想要掙脫顧南枝的手,看着她哭求道:「母親,你叫人放了乳母好不好?乳母從前對我也很好的,我不想她受傷。」
「母親,我求你了!」
見謙哥兒哭了,江臨月不僅身上疼,心裏更疼,她隔空朝謙哥兒伸出手來,嘶聲力竭的喊着他,「謙哥兒」
顧南枝緊握謙哥兒的手,她視線低垂,溫柔的看着他,「謙哥兒,不是母親不答應你,而是做錯了事,就得接受懲罰,誰也不例外,這是她罪有應得。」
再說了十個板子也要不了她的命。
等江臨月醒來的時候,已入了夜,她躺在冰冷的木板上,身上鑽心的疼,嘴都乾裂了,屋裏一片漆黑,一個人都沒有。
破舊的柴房那個四面漏風,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臉上滿是絕望無助的淚,啞着嗓子喊道:「有沒有人?來人呀!」
她不信裴洛白會真的不管她。
她喊了好一會,回應她的只有死寂,從滿含希望,到渾身冰冷。
跳動的燭火,明明滅滅,在顧南枝白淨無暇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她手裏拿着周大儒下午叫人送來的信。
周大儒讓她明日上午,把人帶過去瞧瞧,事情順利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已經叫人把這個消息告訴裴照江,讓他事先準備一番。
老夫人那邊也收到信,高興的不得了。
裴洛白自然也知道了,他比老夫人還要興奮。
謙哥兒在隔壁房間,已經睡下。
「小姐,奴婢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原話轉告給婉兮姨娘。」她才放下手裏的信,秋辭走了進來,附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顧南枝眉眼舒展開來,「做的好。」
她要讓江臨月嘗嘗被人徹底丟棄的滋味。
霜華院。
雖不是明媒正娶,裴洛白還是叫人在院子裏掛滿紗製作的紅燈,看上去喜氣洋洋的,他知道江臨月被打了板子,原本準備陪婉兮用過晚飯,避開人去看看她,給她送些藥,順便好好安慰她一番。
誰知道來了霜華院,他就再也邁不開步子。
誰能拒絕一個柔情似水,滿眼都是他的絕色美人。
特別是婉兮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長在他的喜好上,讓他實在難以自持。
這一晚,裴洛白宿在霜華院。
而江臨月在柴房中,睜着眼流淚到天明,等了整整一夜,直到心如死灰,昏死過去,也沒有等來她想見的人。
若是這麼死了,可就便宜她了,顧南枝早有吩咐,見她昏死過去,守在外面的婆子,立刻請來府醫。
晨起,裴洛白神清氣爽出了霜華院,婉兮小鳥依人陪着他,一起去給老夫人還有趙氏請安。
這會若是有人問他江臨月是誰,估計他都得愣神,認真想一想才行。
婉兮正式成了姨娘,自然得給顧南枝請安。
顧南枝早早帶着謙哥兒,給老夫人和趙氏請安過後,便在攬月閣等她。
見裴洛白陪着婉兮一起來了,顧南枝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婉兮給夫人請安。」婉兮鄭重對她行了一個大禮。
「好妹妹快起來。」顧南枝親自將人扶了起來,順勢褪下手上的鐲子,給她戴在手上,婉兮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夫人不可,這也太貴重了。」
見她們妻妾和睦,裴洛白很是滿意,「既是枝枝給你的,你只管安心收下就是。」
婉兮這才收下。
知道謙哥兒今日要去簡雲齋,老夫人和趙氏放心不下,親自把他送到門口,一路上不停叮囑他,見了周大儒一定要好好表現。
等他們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寒風中立着一道青色的身影。
趙氏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悅,「他怎麼在這裏?真是晦氣。」
裴照江絲毫不懼她的冷言冷語,匆匆上前給老夫人還有趙氏請安,少年舉止溫和,謙卑有禮,視線落在顧南枝身上的時候,他溫潤的眼眸深處暗藏了一抹如水的溫柔。
顧南枝上前給他解圍,「是我讓三弟來的,我想着謙哥兒見周大儒的時候,身邊有個熟悉的人,也不至於慌亂,且不說日後三弟要陪着謙哥兒一起讀書,提前見見周大儒也好。」
老夫人深以為然,她瞪了趙氏一眼,「還是枝枝想的周全。」
婉兮一走,等上了馬車,裴洛白看着謙哥兒才想起江臨月來,他有些懊惱,不過很快就散了。
裴照江獨自坐在後面的那輛馬車裏。
「謙哥兒記住見了周大儒千萬不要緊張,周大儒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就好!」裴洛白又囑咐了謙哥兒幾句,謙哥兒點頭一一應下,看着十分乖巧。
這個時候已經下了早朝。
馬車路過文學館的時候,裏面的學子討論的正激烈,也不知誰高聲說了一句,「你們聽說了嗎?今日朝堂之上,首輔大人突然提出修改律法,以後不僅男子可以休妻,女子也可以休夫,你說奇怪不奇怪,這與治國有何關聯?聖上竟然同意了!」
這句話恰好落入顧南枝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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