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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榮耀賽繼續舉行。
吃完早飯後,雙方又在賽場上各種集合,秀才們活動身體,拉伸筋骨,準備大戰一場,一雪前恥。
「兄弟們,今日我們定不能輸的這麼慘!」
「沒錯,大家都不要怕死啊,又不是真死,干他娘的!」
「別拿劍了,今日拿長槍,用長槍捅死他們.」
秀才們各自商量,不約而同的都拿起了長槍,加上昨天大家都學着對方的陣法擺陣,有模有樣的。
所謂的長槍,是沒有槍頭的,就是一根棍子,棍子上面還有用布包裹,防止戳傷人。
今日于謙是第一批上場,位置在上路,因此頗受關注。
大家朝着于謙看去,隨後懵了。
因為于謙那一隊二十人,都是拿着劍。
眾人:「????」
昨日是于謙說拿劍不利於戰場,大家失敗後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為什麼今日于謙自己上場,卻拿起了劍?
耍帥?
不顧勝負?
有秀才喊道:「于謙,你們那隊人怎麼都拿劍了?不是你說拿槍更適合戰場拼殺嗎??怎麼你自己也不尊行?」
于謙笑道:「劍者,王者之風!劍在我的手中,豈能跟你們手中一樣?且看我如何一劍定乾坤!」
眾人:「.」
于謙自然不可能把自己要偷水晶的秘密給透露出來,此行不需要保密,等比賽結束後,他們自然懂了自己的用意。
戰場上拿槍肯定是最好的,可長槍太長,不利於行走,隱藏身形,而劍可以別在腰上,就方便了許多。
高台之上。
正在觀賽的李景隆則是愣住了。
他是比較關注于謙的,于謙昨日明明呼籲大家拿槍對敵,可為什麼今日自己卻拿起了劍?
難道是知道自己贏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耍帥?
一旁的李茹心看的柳眉微蹙,嘆氣道:「本還以為這于謙有什麼好的破敵之策,不過如此」
李景隆笑道:「于謙本就是書生,書生意氣,少年風發,恐怕他知道今日是勝之無望,索性率性而為,也算不錯。」
畢竟是國師介紹的人,李景隆不好辯駁。
再說,人家也的確是一介書生,想讓他們贏下士兵,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術業有專攻嘛。
「不,本國師不這麼認為。」
這時,李逍說道:「昨日剛開始,于謙就清楚,長槍在戰場上的作用更強,可他今天為什麼會拿劍?一定是有所計策。」
李景隆搖了搖頭:「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計策都難以發揮啊,依我看,這幫書生還需要好好訓練半個月,熟練陣法,武器使用,才有可能勝之。」
李逍一時來了興趣,道:「景隆,不如我兩之間,打個賭如何?本國師賭于謙勝之,賭注為一千兩,可否?」
「好啊!白送的錢為何不要?」
李景隆一聽有一千兩銀子賺,想也沒想,欣然答應。
在他看來,他的慈谿衛連北平李逍打造的那鐵明衛都勝了,還能輸給一群書生?
言畢,兩人的目光看向了場下。
站在高台,場下的人的動作,能夠一覽無遺,而場中的人,卻因為遮擋和距離,觀察的距離有限。
此時,比賽已經開始了,雙方出兵。
李茹心指向場下,道:「咦,父親你看,那藍方的于謙似乎放棄了上路,而去了野區,看樣子是想去中路馳援啊,可昨日三路士兵都去了中路,依舊擋不住,今日故技重施,豈能有效?」
李景隆看了過去,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小聲道:「先看看再說」
而李逍則是微微一笑,看來這場打賭,是有機會勝了。
校場之中。
隨着鼓聲響起,大家紛紛從上中下三路兵營走出。
于謙本應該是從上路進軍,可他出了大本營之後,就帶着自己這一隊士兵,鑽進了野區,隨後,偷偷摸摸的前進,朝着楚河漢界去了,隨後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待紅方慈谿衛的士兵趕到上路的瞭望塔,都沒看到一個人。
「咦?今天那群秀才直接放棄了上路了?」
為首的隊長奇怪的說道,並未領着士兵進入瞭望塔的射擊範圍。
「隊長,既然沒人防守,我們就直接打過去吧?」
「是啊,沒人防守,我們就直接打進去。」
其餘幾名隊員紛紛提出意見。
「不,恐怕有詐!」
隊長抬手,道:「這些人說不準會在我們攻塔的時候,會突然襲擊我們,或者是他們直接去了中路,包抄我們中路的兄弟去了。」
若是普通的隊長,恐怕就直接攻過去了。
而這一隊的隊長名叫沈甘,是軍中一名百戶,也就是昨日李茹心讓于謙小心的人物。
能成為百戶,自然是有些本事和見識的,他行事比較謹慎。
「隊長,那我們怎麼辦?攻,還是不攻?」
有隊員問道。
沈甘想了想,打定主意道:「不攻,既然有詐,我們豈能上當,這幫秀才正面打不過我們,定然想了一些陰謀詭計,無論是他們打算偷襲我們,還是去偷襲中路,我們只需要一種方法,就能破之!」
隊員道:「什麼辦法?」
沈甘笑道:「只要咱們抱團去中路馳援,他們無論是哪種計謀就都落空了,相反,我們可以跟昨天一樣,集中兵力直接從中路橫推過去!這樣是最穩的辦法。」
隊員紛紛應和:「有道理!」
隨後,上路的紅方二十士兵在沈甘的帶領下,去了中路。
這樣一來,中路突然就集結了兩路的兵力。
突然加多了一倍的兵力,這讓中路藍方躲在瞭望塔防守的秀才們,苦不堪言,紛紛大罵于謙。
「糟了啊,對方又加了二十人過來。」
「上路怎麼回事,這麼快就被殲滅了嗎?」
「我就說于謙那群傻子拿劍不行吧,非不信,現在倒好,我們一隊,要面對兩隊的壓力。」
紅方慈谿衛的士兵兩兵合一後,也就沒有顧慮一同進攻中路紅方瞭望塔。
原本這些秀才們換了兵器,加上昨天訓練,配合瞭望塔死守不攻,還能抵擋一二。
現在對方兵力增加,那就無法抵擋了。
不過還好,今天秀才們的表現算不錯,二十人抵擋了一會,配合瞭望塔消滅了十個敵人,才被破塔。
隨後,中路的秀才們只剩下幾人,不得已只能退往二塔。
這時候,第二波出發的士兵剛好趕到二塔,看到零零散散的幾人,好奇道:「你們怎麼回事?這麼快就破塔了?」
那隊長道:「別提了,上路太菜,瞬間就被滅了,對方上路的人跑到中路支援,我們才不敵,不過還殺了十人。」
第二波出現的中路隊長道:「不管怎麼說,算是比昨日好一些,不過今日于謙也太不給力了吧,算了算了,我們一同守護二塔,不要輸的太快就行」
說着,這批人開始在二塔之下守塔。
他們本來就覺得贏不了,但不能輸的太慘。
於是拼死守塔,倒是比昨日強了不少。
與此同時。
于謙等人,發現對方上路第一波兵去了中路後,就帶着大家,已經偷偷摸到對方的野區了,在一個戰壕之中藏着不露頭。
「于謙,對方第二波上路兵,奔着上路而去,已經過去了,正在推我們的上路瞭望塔。」
這時,于謙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稟報情況。
「很好,接下來,大家有一炷香的時間,偷水晶。」
于謙從戰壕裏面爬了出來,喊道:「兄弟們,沖啊!」
「沖啊!」
二十名士兵直接衝到了敵方大本營的圍牆之下。
這大本營的圍牆差不多有兩米高。
隨後兩個人蹲下,雙手交叉,組成了梯子,讓大家踩着手臂,往上推,翻牆進入大本營。
這些秀才一個月之前就經過這樣的訓練,現在能勉強翻躍過這兩米高的牆。
其實,這真人榮耀賽還是和榮耀有區別的。
榮耀的瞭望塔,必須攻破之後,才能攻擊二塔,然後高地塔,最後打水晶。
但真人榮耀就沒有這個規定,還能直接通過翻牆,避開瞭望塔的攻擊範圍。
很快,大本營正在站着等待的紅方士兵們,就看到一群人翻牆進入了他們的大本營。
「不好,有人翻牆進來了!」
「是于謙,這小子偷雞摸狗,想偷我們水晶!」
「決不能讓他們得逞,兄弟們,快攔住他!」
紅方慈谿衛的士兵們紛紛大喊,準備動手。
「住手!」
卻見于謙大喊一聲,指着兵營上面的沙漏,道:「你們現在還沒到出兵的時間,若是提前出兵阻攔我們,那就是違反規則,立刻失敗。」
沒錯,出兵是有規定的。
每一刻鐘,上、中、下三路的兵營,各出二十士兵。
兵營上面有一個沙漏,沙漏的時間正好是一刻鐘。
時間一到,他們就才能出兵,翻轉沙漏繼續計時。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是等待狀態。
即便是看到了于謙在這裏偷水晶,也不能出手阻攔,否則就是犯規,直接輸掉比賽。
一時間,紅方兵營的士兵們都愣住了,不敢出手。
「氣死你們,我們就是要當着你們的面,將水晶摧毀!」
「嘿嘿嘿沒想到吧,兵不厭詐啊。」
「來啊,來咬我啊,能奈我們何?」
于謙手下的隊員們十分得意,仿佛勝券在握,不斷嘲諷。
于謙有些無奈,喊道:「兄弟們,別浪費時間了,快打水晶,否則沙漏時間一到,我們就沒機會了。」
「啊對對對.」
隊員們急忙應和,隨後抽出腰上的木劍朝着紅方水晶而去,隨後開始敲打.
而紅方大本營的士兵,則只能幹瞪眼
而與此同時。
藍方大本營處中路的高地瞭望塔,已經被攻破了,紅方慈谿衛的士兵們士氣大振,直接逼近水晶。
大本營的秀才們誓死抵抗。
「兄弟們攔住他們。」
「兄弟們,擋不住了。」
「完了,敗了!又是第二波兵就結束啦,都怪上路于謙。」
秀才們沒過一會,全部被淘汰出局。
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些士兵敲打藍方水晶。
砰砰砰——
「哈哈哈兄弟們,加油敲打,馬上就要贏了。」
沈甘哈哈一笑,如此說道,大家要打的更加賣力。
只聽見水晶建築被敲得噹噹響,馬上就要就要為之散架。
然而。
眼看紅方士兵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
突然,結束比賽的鼓聲響起!!!
咚咚咚————
然後就聽見,裁判放聲大喊:「紅方水晶破,藍方勝!」
啥???
啥???
啥???
藍方大本營的所有人的懵了。
「啥情況啊??」
「他們是說.我們勝了?可我們的人都被堵在了大本營啊。」
「是啊,好生奇怪,難道是裁判喊錯了嗎?」
首先是秀才們,一個個愣住了。
他們都被堵在了大本營之中,怎麼可能會勝利呢。
雖然聽到自己的勝利消息有些小激動,但想想估計是假的。
「裁判是不是喊錯了?是我們勝了,他搞錯了方向?」
「不應該啊,就算是喊我們勝,這敵方水晶還沒破啊?」
「那為何喊紅方水晶破了?」
紅方慈谿衛的士兵們停下手中的動作,面面相覷。
沈甘略顯疑惑,隨後對着高台上的裁判大喊,「是不是搞錯了?」
裁判大喊:「未錯,藍方勝,藍方于謙率領的小隊,成功擊破紅方大本營水晶建築!」
紅方士兵:「????」
尼瑪!
是于謙!
上路的于謙偷雞!
「糟了啊,被偷雞了!」
沈甘立馬就反應過來,大喊不妙道:「我說上路怎麼沒人呢,這于謙直接繞後偷大本營去了,失誤啊!早知道直接將上路給推了過去。」
此言一出。
大家的恍然大悟。
紅方中路隊長罵道:「上路的沈甘,你放了個賊,把咱們家給偷了啊。」
沈甘也是無奈道:「這于謙好生無恥啊,居然偷家,這誰能想到啊!」
反觀藍方的秀才們,一個個則是喜上眉梢。
沒想到第二天,他們就勝了一局。
「兵不厭詐,兵不厭詐啊,這于謙用兵如神,居然想到如此獲勝的妙計。」
「太好了,沒想到咱們才第二天,就搬回了一局,這是個懂腦子的遊戲啊。」
「于謙大才也,憑藉一支小隊,居然帶我們躺贏了??」
秀才們紛紛歡呼起來,同時,他們也意識到,這樣的遊戲若是有個統帥全局指揮,那麼就能提高很大的勝率。
此時,于謙從敵方的大本營離開,走了回來。
「是于謙,于謙你厲害啊。」
「于謙,你如何想到這樣絕妙的法子。」
「真是英雄出少年,于謙厲害!」
眾秀才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不停地誇讚。
此時,一人道:「大家今日應該意識到了,贏下比賽,不用完全靠蠻力,也可用計謀!我提議,推舉一名統帥,統帥全局,大家意向如何?」
「附議!」
「我也附議!」
「好辦法啊,就這麼幹!」
此提議,立馬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隨後,立馬有人開始推崇于謙,大喊道:「我覺得于謙兄弟雖然年輕,卻對兵法了如指掌,大家覺得如何,我推舉于謙,大家舉手表決吧!」
原本眾人是沒打算今天能贏下比賽的。
可于謙憑藉一己之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在必敗的局面找到一絲勝機,聲望高漲,一時間大家都舉了手,推舉于謙。
「于謙,我們都選你當統帥,你意向如何?」
秀才們的目光紛紛看向了于謙。
于謙謙虛道:「各位兄台,今日之勝也少不了大家的努力抵抗,牽扯敵方主力,拖延時間,否則也不可能勝利,我于謙也是僥倖而已。」
眾人喊道:「人如其名,人如其名啊,于謙竟然如此謙虛,但今日的法子,也只有你能想到,原來你拿劍的時候,就是為了偷襲而準備的,因為劍短,方便行動,我們卻沒有一個人能猜出來。我們不如你啊,這個統帥非你莫屬。」
于謙又再三推辭。
眾人開始再三舉薦。
最後,于謙見火候差不多了,便拱手道:「今日獲勝皆是繞行,此計怕是只能行一次,下次就不頂用了。所以必須要有一人指揮大家,承蒙大家的厚愛,那我于謙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于謙!于謙!于謙!」
秀才們見于謙答應,一個個激動地沖了過來,將于謙舉起,往空中拋去,以抒發今日的勝利之喜。
一番大鬧之後。
于謙又道:「諸位,我們的訓練依舊不能落下,下午還是接着訓練,晚上我會給出明天的作戰策略!」
「好!我們都聽于謙統帥的」
秀才們紛紛應和。
就如此,今日比分扳回一分,成為了1:1。
不過于謙依舊讓大家保持訓練,畢竟基本功還是要打好。
不得不說,這一點就體現出來,勝不驕敗不餒。
大將之風!
高台之上。
李景隆詫異無比。
他指向台下于謙的位置,不可思議的道:「這于謙居然贏了?偷家?我的天,居然還有這種勝利之策,連我都沒有想到。」
這種偷家的方式,就類似於三軍從中,斬敵方上將首級。
「原來如此.」
李茹心則是眼眸中透出欣賞之色,道:「拿劍,只是為了便於行動,所以于謙讓所有人拿了劍,而不是槍,長槍太長行走不便,也不利於隱藏。于謙利用了昨日慈谿衛士兵們勝利的慣性,利用了他們的輕敵,直奔老巢,倒是厲害」
說完,他看向李景隆道:「父親,那你跟李叔的比試可就輸了,李叔恐怕早已經算到了這點.」
「沒錯,在于謙拿劍的一刻起,我便猜到了。」
李逍哈哈一笑,伸手道:「侄女,你不說打賭的事情,我倒是差點忘記了,景隆啊.願賭服輸。」
李景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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