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見事情敗露,花一蕊已嚇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怎麼會這樣?自己觀察過,當時明明沒有人在呀
下藥啊,下的還是女一號的藥,這麼性質惡劣的事被人明明白白地拍了下來,哪裏還抵賴得了?顧總向來嚴厲,這下搞不好非被開除不可!
她心驚膽寒,顫顫巍巍,嚇得幾乎站不住了,好不容易才拖着兩條發軟的腿,來到顧總面前。
噗通跪下。
「顧總,我錯了。」
「我就是看不慣姜小蕙,想藉此機會把她趕出去而已。」
「不過您放心,我給鎖鎖姐下的只是瀉藥而已,應該不嚴重的。」
圈椅上,顧溫潤整個人猶如一座海面上空的冰山,顯露的只是海面上端的一小部分,而它真正的冰冷陰沉,還隱藏在無盡的海底。
寒氣,不斷地從他的黑襯衫里滲透出來,無窮無盡,綿延不絕,短短一瞬間,便下沉了整個兩千平攝影棚的冷空氣,人在其中,如處千年冰窖,涼意直達心臟。
細數《獵殺》劇組,先是男二號賈西貝殘了,再是集團老爹亡了,現在又是女一號被藥了,下藥的還是女二號。
《獵殺》厄運重重,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殺青的那一天?
劇組成員也皆是一臉憂慮,不知道工資還領不領得到,沉默着等待老闆發話。
在顧溫潤沉思的時間裏,李美碩接了一個電話,表情嚴肅道:
「顧總,剛才醫院那邊打來電話,說湯鎖鎖被人投毒,需要立即洗胃。」
人群中頓時熱議起來:
「什麼,投毒?洗胃?」
「投的是什麼毒?不是說瀉藥嗎?」
李美碩面黑膽寒道:「據說是某種後勁很強的烈性農藥。」
花一蕊一聽,更加嚇得跌坐在地上,臉色一片煞白。
「不是的,不是的,我明明買的是瀉藥,不是農藥啊,絕對不是!」
「顧總,我冤枉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知道我要下藥,所以偷偷把瀉藥換成了農藥,這是借刀殺人啊。」
她眼神驚恐,環顧人群,突然指着姜小蕙,叱罵:
「姜小蕙,是你,這是你的反殺計!你就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鎖鎖姐,又置我於死地,你一箭雙鵰簡直太歹毒了!!」
這會兒她腦子異常活絡,再次轉向老闆顧溫潤,抓着他的褲腳,大聲喊叫:
「顧總,您是聰明人,只要查一查這段視頻是誰拍的,誰上傳到主機上的,就一定能抓住真正的投毒人!」
栗旋神色凝重,把瀉藥換成了農藥,這案子的性子就從惡作劇上升成為犯罪了。
當然,換藥這件事肯定不是自己乾的,她還指望湯鎖鎖跟顧溫潤結婚,讓顧溫潤從丈夫的身份徹底變成前夫哥呢。
她沒有阻止事件的發酵,是想讓湯鎖鎖出糗,繼而了解圈內眾生態,可不想真的害死她!
看來,娛樂圈的陰暗複雜,真是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
究竟投毒的人是誰?
栗旋閉上眼,掐指一算,頓時感覺黑霧滾滾瀰漫在她的意識里,一股強大的阻力攔截了她的輪盤運轉。
她驀地睜開眼,感覺心上被砍了一刀,好痛好痛。
那是一個她暫時無法踏入的世界。
假如五師父妙境在這裏,一定可以演算出來。
但正因為事件神秘莫測,她才感覺是走對了方向,否則,以她和五師父在獄中的推演,早就應該找出真相了。
氣氛壓抑的攝影棚里,連空氣的流動都變得詭異起來,顧溫潤陷入沉思,手指輕輕地敲擊實木扶手,半晌,抬起頭。
「江慕,你看看外界反應,這件事還能封殺得住嗎?不能讓《獵殺》沾染上任何負面影響。」
江慕打電話問詢了一圈後,回覆:「boss,搞定了,各大媒體答應,湯鎖鎖被投毒的事絕不外泄。」
顧溫潤瞟了他一眼,似乎在等待他說下去。
江慕知趣地說道:「白希珩樓梯間找接吻工具一事,也不會泄露。」
他已經說得很委婉了,是接吻工具,而不是其他。
顧溫潤滿意地頷首,沉聲道:「今天這裏發生的所有事情,誰如果泄露出去,哪怕一個字,一律開除,並等着收我的律師信,泄露信息者,承擔劇組一切損失!」
如玉面閻王下旨,不怒而威。
《獵殺》這部電影已經投資近一個億,賠償損失,那可不是說着玩的,在場的人都乖乖拉上了嘴巴,齊聲宣誓:
「保證不泄密!」
「誓死捍衛劇組的利益!」
「捍衛《獵殺》,等於捍衛自己的錢包!」
顧溫潤滿意地勾起嘴角,眸光幽幽深深,始終停留在姜小蕙身上。
他當然不會忘記,在湯鎖鎖門口撞見她的事情。
他對她的懷疑,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從她進入劇組的第一天起,他就斷定這個女人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江慕,把現場所有人的手機收繳了,檢查一遍,看看是誰上傳的花一蕊投毒視頻。」
「尤其是姜小蕙的。」
他着重強調了後一句,目光中射出一道殺氣。
「是。」江慕照做不誤。
將在場所有人的手機都收繳了一一檢查,但很遺憾,並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
機靈如栗旋,怎麼可能把作案工具放在身上?!
她有兩個手機,早就把上傳視頻的那一隻拔了晶片,扔到了垃圾桶里。
沒查出結果的顧大老闆,自然很失望,心思深沉得猶如深不見底的海洋,在暗流涌動里醞釀着什麼計劃。
而花一蕊則失望到徹底頹唐,崩潰,一張原本可愛的圓臉上妝容已花,鬼魅般哭得一片模糊。
「顧總,我真的只是下了瀉藥啊。」
「為什麼讓我背負投毒的罪名,我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她不甘心就這麼栽了,指着栗旋繼續控訴道:「一定是她,別忘了姜小蕙是鎖鎖姐的御用女僕,她最有可能在鎖鎖姐的飲料里下毒」
「花一蕊,坐牢,還是賠償,你選一個。」
顧溫潤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給她做選擇題。
而他的眸光,則直視着角落裏不起眼的小栗旋,連正眼都不瞧腳底的花一蕊一眼。
花一蕊抖了一下,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完了,顧總不相信自己的話
眼下也找不到真兇,自己不是真兇,也必定被當做真兇處理了。
坐牢還是賠償?顧總這是在給自己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啊。
她立即振作起來,「當然是賠償。」
他們花家多的是錢,只要不坐牢,什麼都好。
「好,把你這部電影的片酬全部拿來做賠償。」顧大老闆淡淡地說道。
花一蕊作為女二號,她的片酬是800萬,顧大老闆一句話就剝奪了她所有勞動成果,花一蕊還得對他感恩戴德。
「謝謝老闆不殺之恩,謝謝老闆不殺之恩。」
花一蕊拼命磕頭,暗自慶幸自己總算逃過一劫了。
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是事!
「賈導,湯鎖鎖的戲份暫且延後,安排其他的戲份吧。」顧溫潤吩咐。
「好,顧總放心,一定把損失降到最低。」
賈導思慮片刻,想到江慕剛才提及的白頂流接吻工具的說法,顧總似乎很滿意,當即決定:
「姜小蕙,你來充當吻替,跟白希珩演對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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