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裏的女人暗地裏詭魅一笑。
剛才,她用了催眠術中的意念入侵法,對顧溫潤進行了精神干預。
那男人,果然被自己的意念嚇到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小栗旋必死於獵犬之下時,就在范琳想衝上去出手相救時,突然,人狗大戰來了個顛覆性的大逆轉。
只見栗旋一個乾坤翻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獵犬壓制在身下。
再一個翻滾,獵犬發出哀鳴,嗚咽。
隨後,它癱軟下來,紅睛里的火燒雲逐漸變成灰燼,最後竟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全場震驚,腳步不自覺地向前,湊近了看。
「怎麼回事?」
「誰看清楚怎麼回事了嗎?」
「不會吧,攆獅死了??」
「怎麼可能?它可是攆獅,不敗戰神攆獅!!」
獵犬攆獅的確死了,不滅神話破滅了。
所有觀眾瞪大眼露出了眼白,都沒有看清楚,籠中人究竟是怎麼出手置它於死地的!
「哈哈哈」
場上,一陣悽厲的大笑後,栗旋突然爬起來,目光變得呆滯,抱起死去的獵犬,傻笑着哼起自編的童謠:
「乖寶寶,月兒圓。」
「乖寶寶,媽媽在那圓圓的月兒裏面,找團團」
哼完童謠,又喃喃自語,神情痴傻:
「寶寶,媽媽的名字叫做栗芯芯,你叫芯芯,媽媽的心沒了,芯芯就是媽媽的心,別哭別哭,媽媽帶芯芯去外太空玩,嘻嘻哈哈」
「天哪,她,她真的瘋了!」一旁,賀寶凝忍不住叫嚷起來。
「這演得也太像了吧?!」花一蕊驚嘆道,內心竟然莫名敬佩起她的演技來。
「一個從監獄裏來的瘋子,沒什麼好稀奇的。」湯鎖鎖黑着臉,暗暗對自己說。
然而,令她感到驚恐不安的是,她周身雞皮疙瘩隆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東西滲透到骨子裏,冰涼冰涼的,如鬼魂附體一般。
為何感覺是她的鬼魂回來了
鎂光燈下,賈西貝看着死去的狗子大叫一聲,面孔扭曲。
太心痛了!
痛到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演戲。
那可是他從南美洲空運過來的愛犬,是配合他演戲的道具,更是他的寵物!!!
就這麼被弄死了???
「你你你,你賠我的狗!!16萬美刀,你全額賠償!!!」
他憤怒到失去理智!
栗旋根本不搭理他,依然沉浸在演戲中。
只見她跪在地上,雙手抓着鐵欄杆,仿佛一個罪女,將痴絕的眸子穿過鐵籠子,死死地盯着不遠處的顧溫潤,嘴裏不停地大聲喊着:
「我愛你!」
「哈哈哈」
「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哈哈哈哈哈哈」
「我愛你——」
一邊喊着我愛你,一邊狂笑,完全是瘋癲狀態。
「瘋了瘋了,你tm真是瘋子!!!」
賈西貝抬起兇狠的皮鞋,想穿過鐵籠子的空隙,踹栗旋的腦袋,給予她最後的猛烈一擊。
「夠了!」
顧溫潤拍斷扶手而起,面色陰沉。
「今天到這兒吧,全都退下,休息一天。」
心情,無比的鬱悶,煩躁。
刷刷刷,所有人見情形不對,立馬乖乖退出去。
一向視拍攝進度如金錢的顧大老闆居然宣佈停工一天??
顧大老闆的心情是有多差?!!!
「小栗旋被顧總單獨留下來,一定會折磨得更慘吧。」
「聽說從前的栗旋跟顧總談過戀愛,還是青梅竹馬愛情長跑的那種?」
「那有什麼用,害死了顧總心愛的女人和孩子,過期的戀人,只會加倍的恨吧,要不然也不會親自送她下獄了」
「哎,這個人偏偏還要模仿栗旋,她完了!」
嘀嘀咕咕聲一路遠去。
片刻後,偌大的攝影棚里只剩下栗旋和顧溫潤兩人,清冷的塵埃在光照中翻飛。
栗旋趴在地上,抬起嘴角滴血的臉,哀婉地望着一步步朝她靠近的高大男人,隔着籠子輕輕喚了聲,「溫潤。」
她看起來似乎虛脫了,但這一聲溫潤,叫得甜如奶糕,萌若小貓。
顧溫潤一驚,這女人
他竟生出一種錯覺,她就是栗旋本旋!
時光仿佛回到了16歲夏天午後的林子裏。
栗旋穿着一身清純的白裙子,騎着自行車摔倒了,小腿上劃破了皮,她哭得像只寵物貓一樣惹人憐愛。
少年顧溫潤着急地衝上去,蹲下來給她貼創可貼,聽到的就是這麼一聲溫柔如水的——
「溫潤。」
歲月荏苒,竟然一晃已過去九年,顧溫潤呆滯地一怔,臉上顯出些許茫然,些許溫柔,但隨即又覆上冰寒刺骨的霜凍,令他的臉頰看起來有些僵硬。
他蹲下來,眸光冷冽,「你叫我什麼?」
栗旋眉眼間的青筋在跳動,在抽搐,望着他冷玉般的面孔,病貓似的發出噎嗚聲:
「溫潤,我疼我真的很疼」
顧溫潤突然出手伸進鐵籠子,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提起來,將她的臉拉到他的眼前,無比的近。
聲音如冰刀落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眼睛裏的欲望和野心告訴我,你不甘平庸,你想成為第二個栗旋,你想讓我愛上你,讓我一路捧你上位,成為第二個光芒萬丈的京圈公主!」
「姜小蕙是吧?」
「你做夢!」
「妄想,是一種病,該治。」
音落,他推開她,站起身,一隻大手掌從衣襟里抓出一把鈔票,大幅度地撒進鐵籠子裏。
紅花花的百元大鈔,天女散花般漫天落下,覆蓋在栗旋的頭上,身上,周圍,似乎給她的世界鋪陳了一層虛榮的繁華。
「拿着這些錢,滾出去治病!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顧溫潤厲聲道。
栗旋淡漠地笑,「顧先生,可我贏了,你不該食言。」
「瘋子!」顧溫潤氣得腦袋有些發脹,「你就那麼在意那個角色?」
栗旋抬眸,望着他的灰褐色的眼瞳,語聲堅定:「勢在必得。」
「呵。」顧溫潤輕笑一聲,居高臨下看着她,凌厲的眸光掃過她粗糙黯淡的臉,漸漸地,臉上滿是輕蔑與嫌棄。
「你覺得自己很有姿色?」
栗旋搖搖頭,「我的姿色入不了您顧先生的眼,但我有演戲的實力,能幫您的公司賺錢。」
實力,這一點顧溫潤並不能否認,若不是她是個素人,就憑她剛才的演技,他真想給她頒一個金雞獎。
他整理了一下西裝,大步走出去。
「好,秋落落,歸你。」
「多謝。」
男人扔下鐵籠子裏的她離開了,他的話語卻一直縈繞在耳畔,也刺痛着她的心。
呵,溫潤,你說對了,我確實不甘。
但不是不甘平庸。
而是——
不甘被冠以蛇蠍心腸謀害兩命的罪名!
不甘從領獎台上的榮耀之光淪落為遭2000萬粉絲唾棄的全網黑!
不甘被一場無妄之災毀掉一生!
我要重新站起來,站在萬丈光芒里,站在光影舞台之巔,站在你可望而不可及的目光里。然後,我揮一揮衣袖,輕輕對你說一聲:顧溫潤,我不再愛你了!!
不過溫潤,你只說對了一半。
我做成這一切不是靠你捧,而是靠我自己!
你認為的妄想,我會把它變成你的妄想!!
我在監獄裏曾掐指算過無數次,顧溫潤,你命盤真硬,從前的確是我的克星。不過,從此刻開始,就不是了,相反,我會是你的克星!
溫潤,你好狠,我本以為你多少會因為我的離去而難過,呵,我竟萬萬沒想到,你會用我的骨灰泡酒喝,好雅興啊!
我感謝你的挫骨揚灰食啖之恩,有朝一日,定當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彼之道,加倍還之!!!
一枚銀針,自獵犬腦部抽出。
背着攝像機,栗旋用狗毛擦乾淨銀針上面的血跡後,將它隱匿在破舊的涼鞋底部暗槽里。
然後安靜地把地上的票票撿起來,整理好,收藏於腰腹部的護墊里。
最後拍拍手,使勁搖晃鐵籠子,扯開大嗓門:「有沒有人吶,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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