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這個乞丐一樣的女人真的是栗旋?萬人迷京圈公主?」
「她怎麼可能是栗旋,雖然像,但她不是。」
「這也太像了,她怎麼可能不是栗旋?」
「栗旋不是坐牢了嗎?」
「是呀是呀,我聽說,栗旋早就死了。」
「曾經的大明星栗旋,不可能變成這樣!」
「我看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
周圍的人爭辯起來。
保安見明星們都圍着地上的女瘋子在熱議,也沒有再上來抓人,而是站在一邊,等候命令。
湯鎖鎖身後左側。
「國民初戀」花之蕊上前兩步,一雙圓溜溜的貓眼在栗旋身上打轉,纖細的手指揉了揉耳畔的小辮子,聲音溫柔地說起了話:
「栗旋姐姐,我小時候好崇拜你哦~可是姐姐不該做錯事哦。
姐姐在牢裏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聲音聽起來細細柔柔的,卻把牢裏二字咬得特別重,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剛剛從牢裏出來。
一旁,被驚了魂的湯鎖鎖鎮定下來,卡姿蘭的眼眸中投射出陰狠的暗箭:
難道栗旋沒死?如果她真的是栗旋,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她想試探一下,於是搖晃着閃着金粉的漂亮裙擺,充分發揮她那一貫誇張的演技,故意拔高語調:
「喲,真的是栗旋呀,差點沒認出來。
瞧瞧,曾經娛樂圈的冷白皮天花板,如今竟變成了一張磨砂皮,姐姐你為什麼不給妹妹寫信呢?妹妹那麼多用不完的護膚品隨便寄一點過去,你也不至於變這樣啊」
栗旋抬起頭,痴傻地笑笑,「護膚品是什麼呀,可以吃嗎?」
五年了,她沒見過。
花一蕊眨了眨圓溜溜的貓眼,表示憐憫:「嘖嘖嘖,五年時間,人都被關傻了,這也太可憐了」
湯鎖鎖身後右側。
「惡毒女配」賀寶凝翻着白眼,本色出演:
「哼,可憐什麼!
要說可憐,白心棉才可憐呢,年紀輕輕,當牛做馬跟了她四年,她竟然那麼狠毒弄死她,造成一屍兩命。
要我說啊,這種人就該老死在監獄裏邊,不要出來再禍害人間了。」
「誰說不是呢。」有人附和。
後邊,湯鎖鎖的女經紀人李美碩,突然叫囂起來:
「顧總,鎖鎖姐,蕊妹妹,凝姐姐,快離她遠一點,我聽說監獄裏有傳染病。」
「啊,有傳染病,她有傳染病」
四周圍,驚恐的人群迅速退開,全都把栗旋當做了染了病的瘟豬。
多戲劇性的一幕!栗旋嘴角邪魅地笑着,配合他們抬起陰毒的眼眸,腦袋如喪屍一般垂掛着,以45度視角環視一周,嚇得眾人又「啊啊啊」驚叫數聲。
「啊啊啊,她真的有毒啊!!!」
「住嘴!」眼看恐慌情緒擴散,范琳走過來一聲怒喝。
「犯人出獄之前都會有專業的體檢,有傳染病不可能放出來!」
濃顏系、御姐范十足的范琳,一身精緻的職業女裝十分高大上,正氣凜然,震得幾名過嘴癮的女人連忙閉嘴。
范副導演為人嚴厲,而且對於選角的決定權還是很大的,一向是顧總的左膀右臂,得罪不起。
在她的震懾下,周圍路人也逐漸放下驚恐之心。
「而且,她不是栗旋,她是我新收的群演,名叫姜小蕙。」
她聲音洪亮,吐詞清晰,將「可疑人物」的身份介紹得清清楚楚。
而這時,顧總的特助江慕也趕過來,鄭重解釋道:
「大家不要在這裏胡亂猜疑了,四年半前,栗旋就已經在獄中病死了,當時,是我跟范導一起去領的骨灰。」
此話一出,所有人心中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來了。
尤其是湯鎖鎖,漏跳不齊的心律又重新平緩均勻起來。
原來,只是一個長得像栗旋的人而已。
這種醜陋的小透明,居然也敢自稱「小栗旋」,想出名想瘋了吧,不知道顧總會怎麼處置她
好事者,紛紛把目光投向高貴冷漠的顧大老闆。
此時的顧溫潤矗立在栗旋面前,高聳如山,冷漠的面孔毫無溫度,在睥睨了一眼腳底下白衣如鬼的女人後,終於反應過來。
五年了,如果她活着,這個時候也該出獄了吧?
那個女人,五年前在暴雨里站了一夜也不肯下跪求饒,那死犟死犟的模樣,他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滿心滿眼期盼着她接受懲罰,勞改完畢掠回家,繼續承受他的掌控與教誨,可不承想,她竟然病故了!
哼,只半年時間,她就熬不住了!!
沒用的女人!!!
他垂眸,看着趴在他腳底下賤如螻蟻的女乞丐,他心裏居然像烈火焚燒般的憤怒。
當日,得知栗旋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變得無比的虛空,像是提槍衝鋒陷陣,卻發現戰場上空無一人,他所有的憤怒都無處發泄!
他恨蒼天作弄!!
他恨那個女人那麼輕易就死去。
從那一刻起,他內心就長了一個空洞,四年半了,他以為早已忘卻,沒想到,那空洞竟已進化成為一座死火山,一個意外就暗潮洶湧。
直到這一刻,沉睡的死火山被突然激活,熾烈的岩漿噴涌而出,他心底里竟生發出一種莫名的期望和希冀來——
眼前這個女人,就是栗旋本旋。
不是,也必須是。
他都還沒有開始折磨她,她居然提前死了!!沒有他的允許,她怎麼可以死?!!
思及此,顧溫潤再次垂下眼帘,俯視着腳下的女人,像尊貴的王睥睨賤民,語聲冷冽地命道:
「抬起頭來。」
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在他俯瞰的視線里,緩緩抬起頭來。
她的臉枯黃黯淡,死寂如枯井的眼眸里毫無波瀾,整個人宛若一朵即將枯萎的梔子花,透着鏽跡斑斑
陡然間,梔子花對着他淒涼而鬼魅地一笑,令顧溫潤靈魂顫抖,又錯愕不已。
這女人果然不是栗旋!
栗旋肌膚勝雪,栗旋是冷白皮天花板。
而這女人,是一張磨砂皮。
植皮也植不出這樣的效果。
栗旋是鵝蛋臉,明艷照人,是盛大怒放的大花蕙蘭。
而這女人是削尖了的巴掌臉,皮膚還蠟黃蠟黃的,連個正常人都算不上!!!
但她是栗旋,必須是栗旋,在他潛意識裏她已經是栗旋。
他曾見過太多冒充栗旋的女人,但從來沒有哪個人能像眼前這個女人一樣,能給他如此強烈而震撼的栗旋即視感!
「你叫什麼名字?」顧溫潤淡然地問道。
剛才好像聽到范琳講過,但他沒記住。
「姜小蕙。」栗旋迴答。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跟栗旋一樣,曾經做錯了事,坐了牢,剛出獄。」
聲音粗嘎得像被摁在地上摩擦過。
聞言,顧溫潤訝異了一下,「你也坐過牢?」
「嗯。」栗旋輕輕點頭。
顧溫潤臉上青筋滑動,儼然審判官一般發出森然的語聲:「你知錯嗎?」
栗旋低眉順目,「嗯,我知錯。」
聽到「我知錯」這三個字,男人薄薄的櫻紅色唇瓣戰慄般抽動,眸角微縮後,臉上浮起一絲冷笑,淡漠道:
「監獄是個好地方,終於教會了某些人低下驕傲的頭顱。」
他這麼說,像是在意念中完成了某種久違的夙願。
但言語中卻沒有絲毫的得意。
相反,還帶着一種怨恨。
——早知如此,五年前你就該下跪求饒真是個蠢女人!非要坐了牢才懂事
五年前她若下跪求饒,他就不會真的把她送進監獄裏去,那麼,她也不會死!!
所以,此刻栗旋伏地認錯的態度,令顧溫潤更是出離憤怒。
——你為什麼到現在才知錯,為什麼?!!
錐心的痛襲上心頭顧溫潤腦海中空白了兩秒鐘之後,一股惱怒之意從腦際發散至四肢百骸。
剛才她說什麼?想演病號,乞丐,妓女,精神病??
小栗旋,很好,很好,既然你主動找上門求虐,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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