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事物總沾着看不見的劇毒。
男人是毒。
長情也是毒。
蘇雅心中嫉妒着,她的師哥,從來都不屬於她。
他眼中有舒情,心中有白雪,獨獨她僅僅只是一個蘇醫生,似乎出了學校,她連那邊師妹也沒有了。
而他現在又離開了醫院,兩人之間,便只剩下這簡單的病患關係了。
男人的眼神看向她,鏡片背後帶着疏離:「蘇醫生。」
一句稱呼便也到此為止。
蘇雅插在兜里的手指攥着,她不甘心這個稱呼,但面上半分不顯。
依然爽快大方半開玩笑的說:「師哥倒是跟我生分了。」
不等薄景行回答,蘇雅又像是無意中提起:「剛剛晁先生也打電話來了,說要接舒小姐出院呢。舒小姐的行情可真好。」
她用着開玩笑的語氣說着這件事情,完全擺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態度,亞亞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也不好發作。
畢竟,蘇醫生只是開玩笑。
舒情收拾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像是沒聽到蘇雅的話一樣,跟亞亞說道:「我這次住院,花了多少錢?」
亞亞想了想,說了個數,舒情嘆氣:「又窮了。」
她從來就沒有富有過。
蘇雅目光閃了閃,心中掠過一絲輕蔑:這個女人憑什麼能得到師哥的喜歡呢?
不!
也許並不是喜歡,只是玩物。
「走吧!」
薄景行上前,主動提了行李,舒情倒是沒躲着他,而是一如概往的溫和笑笑:「謝謝。」
態度到底是陌生了。
她要與他拉開距離的心思,是那麼明顯。
按說,薄景行該是滿意的,他喜歡她這種性子,不拖泥帶水,不糾纏。
可她離開得太快,又讓他覺得,她是等這一天好久了。
他有些失態。
但他能很好控制自己。
行李放上車,薄景行視線看向亞亞,亞亞不得不找藉口暫時離開。
她看得出來,兩人要話要說。
她不適合留下。
車裏開着空調,只有他們兩人。
漫長的夏日過去之後,初秋也很快來了。
秋老虎是很磨人的,不止熱,還能讓人心生燥意。
薄景行與她一起坐進了後排,她不自覺的往車門旁更靠近了一些,兩人之間的距離,遠到還可以坐下第三個人。
「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沉默中,薄景行開了口,然後偏頭看向她。
車窗外人來人往,車裏的氣氛不是太好,她偏臉看着外面,另一半臉,便完整的露在薄景行的眼底。
臉上的傷口,獰猙蜿蜒,如同醜陋的蜈蚣,真的很醜。
可她眉梢眼角又很溫柔,清麗中帶着柔順,他不由得嘆口氣,催了情。
大手握了她的脖子,迫着她轉過來,靠向他。
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按下她的後腦勺,涼薄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輾轉反側,由淺入深,最後轉為猛烈。
她喘着,儘量遠離他,想說已經結束了,可他不放過。
她掙不過他,到底自己心裏也渴望他,漸漸便順從了下來。
薄景行大手慢慢輕撫她的脊背,將她心中的委屈與惶恐,全部都緩緩的壓了下去。
熱吻完畢。
他把她抱過來,跨坐在他的腿間。
這姿勢有些過於暖昧,她不得已,全手抱住他的脖子,卻將自己高聳的胸部,很主動的送到他的唇側。
便聽着他低低一聲笑,輕輕的探手入懷:「半個月沒去醫院,想我了,是嗎?」
舒情動了情的身體,倏然變得僵硬。
這種時候說這種話,真是讓她羞恥,好像她天天想他一樣。
她吐氣,作勢要從他身上下來,被他按住。
她今天穿着裙子,出院的這一天,她希望自己哪怕是毀了容,也是漂亮的,精緻的。
但沒想到,倒是方便了他。
不顧她的反對,他先是用手讓她舒服了一回,看她無力的癱軟在他的身上。
如同一片浮木飄蕩在海上,她輕聲喘着,臉色既難看,卻又詭異的漂亮。
她動情的時候,眼底都是嫵媚,臉上的傷在這個時候不顯得獰猙,卻透出了淡淡的紅粉色。
到底,是破壞了美感的。
他低頭,吻在她的傷口處,虔誠的,不帶一絲欲:「情情。」
兩人對彼此的身體太過熟悉,也知道各自的點在哪裏。
這一次,兩人做得都異常動情。
他們從前的無數次,什麼姿勢都試過,什麼地方都做過,這是第一次在車裏。
他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臉,看到她的眼睛,看到她為他迷離,為他要死要活的樣子。
都是他,都是她。
薄景行的心裏,突然便很滿足。
骨節修長的大手,撫上她的臉,已經在考慮尋找最好的整形醫生。
能一次手術做好,就更好了。
雲雨過後,車內停歇。
身體的悸動完全過去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濃濃的悔意。
她坐在他的懷裏,心緒複雜。
男人是毒,會上癮。
男人在用嘴巴說愛你的時候,有可能只是在哄你。但他用身體這麼賣力的要你的時候,至少身體是真誠的。
舒情覺得自己已經中了毒,上了癮。
繼爾這毒又入了心,欲罷不能了。
「我自己買了房子。」
平息一下氣息之後,舒情低低的說,「房子雖然舊,但是我自己的。」
薄景行大手掐着她的細腰,丈量她這次住院,身體到底是瘦了。
並順手按下車窗,讓車裏欲後的味道散出去。
風從外面吹進來,掠起她略微打濕的髮絲,他抱了她,一手握向她的翹臀,輕聲說道:「雲山公館有一套房,你過去住。」
她愣了一下。
雲山公館,寸土寸金,有錢人住的地方。
他給她的麼?
這一瞬間,舒情想了很多,最終憋了下來,輕聲說道:「我不當情人,也不做小三。」
男人將手伸進了她的衣服中,一下又一下的輕撫着她光裸的背部。
腦海中又掠過剛剛那個想法:「瘦了。你住過去之後,安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找了保姆,給你補補身體,後期的整形手術,你才能更好的面對。」
低頭,再度輕吻她臉上的疤痕。
舒情心中劇烈顫着,原本所有的堅持與底線,全部都在他的這一吻中,分離崩析。
她眼淚流了出來,沒有哭出聲,只是細細的那種壓抑的,輕聲啜泣。
可越是這樣,也越讓人心疼。
也更讓薄景行知道,她這些日子的安穩,並不是認命了,而是將所有的不安與惶恐,全都壓在了心底。
他哄着她:「不是情人,也不是小三,我也會住過去。」
頓了頓,又加一句:「會陪着你。」
十分鐘以後,兩人開車離開,晁松的賓利車到了醫院,一問,竟是已經出院了。
晁鬆氣笑,罵了句「沒出息。」
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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