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罵我?」
許敬宗氣的臉都紫了。
再也顧不得道貌岸然的模樣,目光陰冷的盯着魏叔玉。
「大膽許敬宗!」
魏叔玉倒打一耙:「你若不是一條四處舔人老狗,為何一直巴結着河間郡王不放?」
「正如你所說」
「河間郡王一生為大唐立下汗馬功勞!」
「李崇義犯錯,我自當更為嚴苛的教訓他!」
「他若能坦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加以改正!」
「如此才不枉他作為河間郡王之子的榮耀!」
這都能被扳回來?
圍觀眾人露出一副震驚的模樣。
魏叔玉搬出魏徵,反被許敬宗用魏徵壓了回去。
許敬宗以李孝恭作為發難點,也被魏叔玉用李孝恭懟了回去。
「豎子胡說八道!」
許敬宗吹鬍子瞪眼,指着魏叔玉顫顫巍巍的罵道:「老夫定要去參你一本,一定要將你打的萬劫不復!」
「你參個屁啊。」
魏叔玉不屑的冷笑道:「你自己這官職怎麼來的,你不知道嗎?」
「還一把摺扇賣八百八十八貫?」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嗎?」
此話一出。
百姓們紛紛開始嘀咕,猜測着許敬宗的官位是怎麼來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更何況這是達官貴人齊聚的長安!
不一會兒,就開始有流言謠傳了起來
「我聽我舅舅的姐姐的堂侄說,好像是因為與獠人通婚一事。」
「通婚,我好像也聽說了這一政策。」
「許敬宗去年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馮盎,陛下為樹立典型,這才提拔他,將他推了出來。」
「馮盎?是高涼太守馮盎嗎?」
「對。」
「他把女兒嫁給馮盎了?」
「對。」
「我去那馮盎的年齡都能做許敬宗的爹了吧?」
「不僅如此啊」
「還有郇國公錢九隴,他也把女兒嫁給了他」
「」
所有百姓麻了。
不論是馮盎、還是錢九隴年紀都可以做許敬宗的爹了。
許敬宗把自己的女兒嫁出去,不就是嫁給倆糟老頭子嗎?
原來你的官位是這麼來的?
霎那間,所有人看許敬宗的目光變了。
這也是魏叔玉反感許敬宗最大的原因。
在古代。
戰爭頻繁,男少女多。
三妻四妾屬正常,這是制度。
按男人的角度
老頭娶少女,是一個男人雄姿的表現!
但站在一位父親的角度
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可以當自己爹的糟老頭子,以此來換取榮華富貴。
這簡直就是王八蛋行為!
魏徵跟許敬宗曾經在瓦崗寨一同共事過。
魏徵為什麼不提拔他?
反而要去提拔年紀輕輕的褚遂良?
因為許敬宗貪財好色!
他貪圖財物才會與之聯姻!
「豎子胡說八道!」
聽着百姓們的竊竊私語,許敬宗終於亂了心神。
「許敬宗!」
魏叔玉猛然一聲爆喝:「你再說一句胡說八道試試?」
魏叔玉指了指自己的官服:「吾乃監察御史、負責監察百官!」
「你為何出現在武韻閣?」
「又為何在此拍賣摺扇?」
「作為官員,你當眾行商售賣摺扇,並拍出八百八十八貫的天價!」
「我告訴你」
「你完了!」
「你行商售賣,與民爭利!」
「你阻礙重商,其罪當斬!」
「今晚彈劾你的奏摺就會出現在陛下的龍案上!」
許敬宗慌了。
長期在弘文館抄書。
他只是聽聞魏叔玉在朝堂上的事跡。
可在心裏
他一直都把魏叔玉當成一個小屁孩。
誰曾想魏叔玉真的會有那麼犀利
此刻他真有點後悔。
為什麼要站出來跟魏叔玉對峙。
他清楚一點
彈劾的奏摺若是真呈上去,官位絕對不保!
因為他在朝堂沒有半點根基!
轉過頭,許敬宗朝李崇義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
李崇義眼神躲躲閃閃不敢與之對視。
我自己都被噴成狗了。
你還想指望我啊
「魏叔玉,許學士也是為了黎民百姓,拍賣所得,他不會拿一個銅板!」
不過李崇義不出面,可還有個李思文。
他只承受過身體上的折磨,還沒有體驗過心靈上的痛苦
對魏叔玉三人,可謂是恨之入骨!
「你住嘴!」
魏叔玉厲聲呵斥道:「就算他沒拿一個銅板,他掙的難道不是百姓的錢嗎?」
「難道他就沒有與民爭利嗎?」
「作為一個官員,最忌諱與商販有接觸!」
「你看滿朝文武,誰跟個商人一樣當街叫賣,自賣自誇了?」
所有人無語。
你不就是嗎?
不過魏叔玉負責重商,陛下、文武百官都同意了,誰又敢說什麼。
「許學士是我們武韻閣請來的,一切也是為了重商事宜。」李思文依然頭鐵。
「混賬!」
誰知魏叔玉陡然大喝:「誰給你們的權力私自與官員接觸!」
「你們難道不知道這屬於結黨營私嗎?」
「不管許敬宗是否受賄!」
「武韻閣都免不了背上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
唰。
李崇義臉色再次煞白。
瘋了
這該怎麼懟,怎麼懟啊!
扯了扯李思文的衣角:「別說了。」
然而,李思文卻不管不顧
「魏叔玉,你少歪曲事實!」
李思文甩開李崇義的手,走到閣樓前:「我們武韻閣搞這個就是結黨營私,那你文韻閣難道就不是了?」
「文韻閣勾結誰了?」
魏叔玉攤了攤手:「柳非言?蔡文革?還是鄭浩秋?」
「你告訴我,他們哪個是官?」
呃
細細一想,還真是。
魏叔玉從沒當面說過此事。
幾人咬牙切齒。
這小狐狸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李思文也啞口無言了。
「李崇義!」
就在這時,魏叔玉陡然大喝一聲:「講到這,我就得問你一句了」
「這武韻閣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何還有姚思廉、李玄道、蓋文達等人的真跡?」
「你籠絡朝臣是想要造反嗎?」
嘩
所有人大驚失色。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官員吵架了,而是誅九族的大罪!
「你你別胡說!」
李崇義指着魏叔玉,臉上帶着驚恐之色。
這時候他恨不得給李思文一個大逼斗子。
讓你別跟魏叔玉鬥嘴。
現在好了吧?
一起完蛋!
「還敢狡辯?」
魏叔玉厲聲質問道:「在場諸位都是證人!」
「數百武將子弟匯聚一堂,諸多名士的書畫摺扇!」
「你說你不是為了造反?」
「那你們聚在這幹嘛?」
「比鬥武藝,吟詩作對嗎?」
所有武將子弟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他們是來助陣的沒錯。
但人數太多了
一群武將之子聚在一起,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國子監大軍就不同了。
他們還小。
而且本就在一個屋檐下學習,不存在聚眾謀反一說。
最重要的是那些官員的真跡!
光是小輩湊在一起,還能圓過去。
你還勾搭那麼朝中名士是想做甚?
當牽扯到利益後,一切就會變質!
這也是魏叔玉從不將名士的字畫拿來拍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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