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就是老子個子小,力氣小,要不然非把這些孫子狠狠教訓一頓。呂虎吐了一口血痰說。
有志氣!沒傷到哪裏吧?周郎扶他起來說。
沒事,多謝兄長搭救,不知兄長如何稱呼?呂虎抱拳說道。
我是鄉里游徼,姓周,大家都叫我周郎。游徼周郎說道。
你沒有完整的姓名嗎?呂虎有些吃驚地問。
我是孤兒,沒有父母!周郎淡淡一笑,但看在呂虎眼裏顯得很是傷感落寞。
我是呂莊呂虎,字子虎,呂伯奢的孫子。呂虎說道。
原來是呂大善人的孫子,失敬!周郎抱拳說道。
你認識我阿翁?呂虎奇道。
賢弟有所不知,你家老頭樂善好施,人稱呂大善人,我呢是個孤兒,多虧你家老頭多次救助,要不然早餓死街頭了。周郎很是感慨地說。
原來如此!呂虎恍然大悟道。
他祖父呂伯奢雖然有地有產業,但並不是巧取豪奪之輩,更不曾欺凌鄉里,魚肉百姓,而是樂善好施,經常幫助窮人和落難之人,因此呂伯奢在這成皋地界人品和口碑極好,人稱大善人。
兄弟我還有事,我先走一步了。游徼周郎抬腿要走。
等下,把魚帶走。呂虎親手給周郎抓了一條大魚,送到他手上。
這多不好意思?周郎嘴上推辭,但行動上卻很誠實,伸手接過了呂虎所贈。
我知道鄉里伙食不好,而且干你們這行三五個月拿不到俸祿也屬正常。呂虎笑着說。
你怎麼知道?周郎有些窘迫地說。
沒記錯的話,他已經有半年沒拿到工資了,而且至少半個月沒開過葷。
在周郎眼裏,呂虎和他祖父一樣都是大善人!
多謝,以後有什麼難處只管找我。周郎打包票說:不說其他,放眼整個鄉里誰敢不給我面子?
呂虎等他就是他這句話!
那一年你真是窘迫!呂虎不由得嘲笑他。
周郎臉漲得通紅說:打人不打臉嘛,你怎麼專門揭人短?
哈哈!呂虎難得看到周郎吃癟的樣子,一時間心情舒暢。
來了!周郎聽到門外腳步聲,趕緊迎了出去:老吳啊,這是魚湯麼?
「魚湯好喝,而且補身子。」一個老者跟在周郎後面,二人一同進屋。
這位是?呂虎看向老者說。
這是我們舍里庖廚吳師傅,我們都叫他老吳。周郎說道。
見過吳師傅!呂虎跟老者見禮道。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不懂尊老愛幼。吳師傅笑着對呂虎點頭。
吳師傅我跟你這麼熟,用得着那麼客套麼?周郎半開玩笑地說。
不說閒話了,魚湯要趁熱喝,趕緊的。吳師傅在旁催促說。
老吳你不坐下一起吃?周郎邀請吳師傅道。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吳師傅開口拒絕了。
嘗嘗口味,咸了淡了?吳師傅有些期待,作為掌廚很多年的大師傅,最想知道客人的評價。
呂虎喝了一口湯,吧唧吧唧嘴,感覺魚湯味道還算醇正,就是用的食鹽好像沒那麼理想。
吳師傅,您煮魚湯用了什麼鹽?呂虎又喝了一口,可以確定濃湯裏面有點發澀。
當然是粗鹽了。吳師傅不假思索地說。
難怪了!呂虎釋然道。
這個時代所用的鹽都是粗鹽,所謂粗鹽就是指從礦井挖出的鹽塊,經過打碎及過濾等簡單處理後,得到的顆粒較大的鹽粒,俗稱粗鹽。
這種鹽粒炒菜不僅齁咸,還會帶來苦澀,口感很差,遠不是後世精鹽可比。
呂虎來到三國有一段時間了,其他的都還能適應,包括語言風俗習慣等,只有飲食這一塊實在受不了,再好的食材沒有好的調料與佐料,做不出那味,也吃不出美味來。
呂家做的飯菜,雖然齁咸,但澀味很淡,呂虎能夠忍受,可是這位吳師傅做出的魚湯,那真叫一個難吃!
但礙於年紀大的人特別愛面子,也不好當面說破。
怎麼魚湯不好喝?吳師傅臉色有些不好看。
還行,吳師傅我教你一個辦法,這樣做出來的菜餚更好吃,也更入味。呂虎說道。
什麼辦法?周郎擔心呂虎會冒犯吳師傅,只好插嘴說道。
呂虎自顧自地說:用的鹽可以是細鹽,細鹽可比粗鹽好太多了。
細鹽?吳師傅有些震驚,掌廚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到細鹽這種說法。
什麼細鹽,如何製備細鹽?周郎聽呂虎這麼說,頓時來了興趣。
呂虎便把製備細鹽的方法如實告之:首先將粗鹽用搗藥杵搗碎,研成細粉,燒一鍋沸水,將鹽粉倒入罐中,攪拌讓其溶解,一直燒水直到水燒乾,鹽溶液形成結晶,將結晶置於太陽底下暴曬數日,再研磨成粉,此時就得到細鹽。
細鹽比之粗鹽更容易入味,而且不會有苦澀味。呂虎解釋道。
好辦法!吳師傅豎起大拇指贊道。
周郎更是對他刮目相看:小子真有你的!
周郎是發自內心的感嘆和佩服!
原以為這小子只會抓魚賣魚,看出來搞發明創造也是一把好手,輕輕鬆鬆就解決了很多大匠都無法解決的難題。
呂虎這套製鹽工藝,若傳到外界一定會引起轟動,若是被豪門大族掌握,那簡直就是財源不斷的搖錢樹!
而呂虎轉手就把這等要術,交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吳師傅,這氣魄當真無人可比!
二人無比震撼之際,呂虎隨便吃了點,便起身告辭,周郎送他到鄉公舍門口。
呂虎騎着毛驢往呂莊方向走。
此時夜色漸濃,好在今晚有月亮,月華似水,把這一片寂靜大地渲染成銀裝素裹。
這等月色真美!
呂虎一邊走,一邊欣賞夜景。
到了呂莊這才叩響柴門。
誰啊?屋內有人問。
我回來了。呂虎答道。
吱呀門開了,開門的是呂虎的祖母。
這麼晚才回來?
嗯,周郎留我吃晚飯,我不好推辭。呂虎笑了笑說。
你阿翁給你留了晚餐,快去吃吧。祖母推了推他的背說。
太好了!呂虎趕緊往庖廚跑,方才並沒有吃好,更不用說吃飽了。
現在呂家用的鹽都換成呂虎製備的細鹽,因此用細鹽做出來的菜餚好吃多了。
呂虎揭開布巾,裏面是一隻燒雞。
發達了!呂虎大喜過望。
把一整隻燒雞吃完了,又喝了幾口羊湯,抹了抹滿是油污的嘴,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
真爽!呂虎伸了個懶腰,往床榻上一趟,立時呼呼大睡起來。
睡到半夜三更,被尿憋醒,躡手躡腳出了房門,直往草堂後面的茅廁走去,噓噓完,正想往回走,走到庖廚邊,卻見有兩個人在草堂前鬼鬼祟祟地說着話。
呂虎不敢驚動這二人,而是悄悄走近,偷聽他二人對話內容。
三哥,你交給我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一人說道。
另一人則顯得有些激動:真的,有秩他們怎麼說?
呂虎一個聽他們嗓音,再看他們身形,基本可以確定這二個鬼鬼祟祟的傢伙,正是他的三叔呂三和他的髮小張大。
陰魂不散,哪裏都有這兩個人身影!呂虎好無語啊。
有秩說讓你穩住那二人,有一條絕對不能讓他們跑掉,一旦走脫,鄉里要拿你和呂家問罪。張大說話聲音很小聲,但呂虎還是聽清楚了。
就這些?呂三顯然不滿意地說。
張大繼續說:當然不止,他們說只要拿住曹操二人,除了該給你的賞金一分不少,還保舉你孝廉呢…
只提賞金麼?呂三心很大,胃口也很大,一個孝廉就想打發他,看不起誰呢,能封侯,踏馬的誰稀罕一個孝廉?
舉孝廉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小到沒品。
這年頭沒人脈,到頭也就是個鄉里主官,頂多混個縣裏的屬官而已。
唯有萬戶侯才是人生巔峰,一人封侯,全家沾光,而且子孫世襲罔替。
呂三腦海里只有封侯這一個念頭!
你知足吧,你不會真想封侯吧,別做夢了,這種美夢怎麼輪得到你我這樣出身的小人物?張大對此看得很明白,反而是鬼迷心竅的呂三說什麼聽不進勸。
萬一夢想成真呢?呂三傻笑道。
三哥你醒醒吧,我看你遲早害死自己,害死你們呂家。張大無奈嘆了口氣。
胡說甚呢,以後小爺我做了侯爺,還沒有你的好處?呂三利誘道。
哈哈,侯爺,侯爺說的是!張大立馬換成一副諂媚的笑臉。
再叫一句!呂三一臉得意。
侯爺!張大一臉賤笑。
好了,他們還有什麼話要你轉達?呂三這才正色道。
沒有了,臨走時叮囑我讓你一定看好曹操二人,絕對不能放走這二人。張大說道。
放心吧,他們什麼時候派人來?呂三問出呂虎最關心的問題。
沒說,這個他們隻字未提。張大搖了搖頭說。
管他呢,我只要穩住曹操即可。呂三摩拳擦掌,此刻一顆火熱的心再無法冷卻,而像火焰一般熊熊燃燒。
呂虎看着這二人離去,等兩人走後一段時間,呂虎這才小心翼翼回到自己房間。
官兵到底什麼時候會來?呂虎為此感到不安。
如此過去數日,呂莊一切如常,曹操二人一直想走,卻被呂家人一再挽留,呂虎見人多眼雜不好插嘴,直到這天深夜,呂虎到了曹操房間。
賢侄這麼晚不睡覺,找我何事?曹操大惑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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