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隨鴞回到公主府後,第一時間就被帶去見了溫沅,「晅陽公主。」
「嗯,你的事情剛才鴞都給我說了,我現在問你什麼你答什麼,不要搪塞,你要知道你說的每一句話對我來說都很重要。」
她目光灼灼,因為這個男人是這麼多日子以來唯一個目擊者,而且他還參與了拋屍。
「是,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態度還不錯,溫沅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江邊的那兩具女屍,都是你一個人拋的?」
男人埋下了頭,「還有另外兩個,但估計他們已經被梁郡守除掉了我是當時丟了屍體就跑了,他們還回去要銀子,本來我想等風聲過了回去他應該會手下留情,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心狠手辣,我為他做了不少事!」
他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跪着來到溫沅面前,「之前梁超玩死的那些女人,都是我處理掉的,只不過這一次實在沒想到,扔水裏還會漂起來,漂到飛花城來了。」
他想的他想的,什麼都是他想的,不過幸好這次他想了,否則那些枉死的女子要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你是說,梁超還害了很多女子?」
眾人眼裏滿是驚恐,就連溫沅都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
那男人為難地點着頭,「沒錯,起碼有十七八個」
溫沅緊皺着眉頭,「十七八個」她低聲重複着男人的話。
這麼惡劣的事情竟然到今天都沒有人爆出來,可想而知這梁郡守背後有多大的靠山多大的勢力在支撐着他。
「你可知這梁郡守與什麼人來往密切嗎?」
一聽這話,男人就明白了溫沅的意思,但這是他觸及不到的層面,「這我確實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和周圍其他州府的那些大人關係都很不錯。」
和周圍其他州府的官員關係不錯,這讓溫沅抓住了重點。
看來沒少打通這些關係,按理說溫沅本不該管這些事,可現在事情出在她的地盤上,想不管也不行了。
「行,這些事我會派人去了解,現在你說說你了解到的事吧。」
男人想了很久,周圍的人都在屏氣凝神等他開口,半晌,「梁郡守和他的兒子,很多時候會共享同一個女人。但梁郡守只是個色鬼,梁超就不一樣了,他喜歡虐待那些女子,就好比這兩個被我們拋屍的女孩子,她們當初被關在了梁超在外面購置的房產中,那府中有地牢有密室,可以說是專門為了滿足他的變態欲望所打造的,我也只去過一次。」
只去過一次沒關係,只要還記得位置就行,溫沅趕緊讓人記下了他口中所說的位置。
「那次我去的時候,看見兩個女子被折磨得遍體鱗傷,身上一塊好地都沒有,其中一個還沒有死透的,其實只要治療及時,她就能活下去。是梁郡守看到後拿起旁邊的石頭狠狠往她頭上砸去,女人這才咽了氣。」
說到這裏的時候,一向心狠手辣的男人竟然也哭了起來,他抹着臉上的眼淚對溫沅哭訴,「其實我真的很不想幹這些,我家中有兩個妹妹和她們的年紀也差不多大,每次我看到他玩弄那些女孩子,我就想起我的妹妹們,但我沒錢,我得想辦法賺錢供我兩個妹妹還有我爹娘,只能聽命行事,可有了第一次以後就會有第二次,我真的不想再幹了。」
溫沅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但他們作為從犯也逃脫不了制裁,但結局總不會像梁家父子一樣悽慘就對了。
「你這也算是迷途知返了,你給我提供了不少有價值的線索,到時候我會酌情考慮減少你的刑期,在你下大獄的這些日子裏我也會托人照顧你的家人。」
一聽溫沅會照顧自己的家裏人,那叫一個感恩戴德啊,在地上不停給溫沅磕着頭。
「那你還知不知道跟這件事有關聯的人?現在我們找出來的人證越多,就越容易讓梁家父子伏法認罪。」
這個男人慾言又止,他看似是在思考,但其實是在權衡,最終他還是決定信溫沅一次,「郡守府的管家,他知道一切。」
郡守府的管家
能在這樣的地方做到管家的,都不是普通人,至少得是梁郡守的心腹吧,溫沅覺得這塊硬骨頭有點難啃,面露難色。
那男人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公主殿下,是人就會有軟肋,而這個管家的軟肋,就是他唯一的女兒。」
他的女兒?溫沅疑惑地看向男人,「你可知這女子現在何處?」
「就住在清風城城外三里地。」
溫沅從來都不想為難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但這種時候,也不得不打擾了。
她讓人快馬加鞭帶回了郡守府管家的女兒,這當真是一個容貌傾城的女子,這樣姣好的容顏,就是和宮裏的娘娘們相比都毫不遜色,難怪管家要將她藏在城外了。
女子還不明白晅陽公主抓自己來是為了什麼,一臉懵懂地看着周圍的人,「你們要幹什麼啊?」
「你別怕小姑娘,你父親是在郡守府做管家是嗎?」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女子很小心翼翼,由於父親的關係,她從小就知道知道這些大人物不能輕易得罪的道理。
溫沅不想為難她,「你也知道,最近兩城這驚天動地的浮屍案吧?」
「自然知道,之前街上就連說書的都天天在說。」
「你父親是唯二知道內幕的人,我想為那些枉死的女子報仇,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女人很是不解,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幫助她,「我不明白,你有這麼多的手下這麼大的勢力,可我什麼也沒有,我怎麼幫助你呢?」
「你是你父親的心頭肉,所以我要與你演場戲,你覺得如何?」
溫沅本就沒打算瞞着她,將一切和盤托出,反正在真相大白之前她也出不去,不怕她泄密。
女子想也沒想,就同意了溫沅的話,「好,我幫你,說實話,每次聽到他們說那兩個女孩死得特別慘,我就很心痛,既然你真的有辦法為她們洗刷冤屈,那我也想出一份力。」
這樣極富正義感的女孩子真是太合溫沅胃口了。
但這時候她們在行動,郡守府的人也沒閒着。
自己的暗衛遲遲未歸,梁郡守已經猜想到了一切可能,他最害怕的還是暗衛被殺,那個知道真相的男人被救走。
正在他焦頭爛額之時,他派出去的暗衛走了進來,「老爺,事情已經完成好了,那男人再也開不了口了。」
梁郡守並不了解這些暗衛的習慣,所以看到臉是一樣的,想也沒想就相信了,但其實這個男人是玄淵化形變出來的。
還好溫沅技高一籌,順利打消了梁郡守的疑慮後,她這邊也緊鑼密鼓地準備着接下來的事情。
知道張管家每隔一個星期就會出門採購東西,溫沅抓住了這個機會讓人強行帶走了他。
男人一開始還不明所以呢,直到見到自己的女兒他才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溫沅質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張管家,我知道你清楚很多梁家父子的內幕,我想與你做個交易」
溫沅神情貪婪地撫摸着張巧兒的精緻的臉龐,「你把她藏在清風城外,為的就是不讓自己目的發生那樣的事對吧那你說,如果我」
不用她說完,張管家就已經明白了溫沅的意思,「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些什麼?」
「好,張管家也是個爽快人,我現在就想知道,梁超到底害死了多少女子?」
張管家一聽到這個問題,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十六個。」
「十六個?!」溫沅瞬間將手裏的茶杯捏碎,「那為什麼從來都沒有人查他?!」
這麼多條美好鮮活的生命,就斷送在他的手裏了!
溫沅氣的發抖,「是不是梁郡守和其他州府的官員有勾結?!」
「不止。」管家很早就跟着梁郡守做事了,所以他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內幕,「公主殿下,你可知道燈下黑的道理?」
燈下黑?
聞言溫沅立馬明白了過來,「你是說天子腳下,有與他勾結的人?」
「不錯,這些年梁郡守行賄受賄籠絡了不少官員,他甚至搜羅那些容貌好的女子獻給那些大人做妾。」
溫沅聽到這裏氣得一下摔碎了手裏的東西,「竟然還有這種荒唐事!」
簡直不可饒恕!
但很快她就平靜了下來,一臉笑意地看向了春花。
春花自然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準備好紙筆送到溫沅面前。
只見她奮筆疾書,埋頭寫了一會兒就將手裏的信交給了沈懷言,「辛苦你跑這一趟了,抓緊。」
沒人知道她到底寫了什麼,也沒人知道沈懷言會將信送去哪裏。
忙完了手裏的事情,溫沅繼續問張管家,「你還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吧。」
那一整天,溫沅和自己身邊的人都在聽張管家說着那父子倆做過的齷齪事,一旁的張巧兒聽了甚至落下淚來,可知這父子二人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不除掉他們,溫沅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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