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沈懷言閉關修煉,溫沅特意囑咐了人不要去打擾他。
溫沅此時正坐在院子裏喝茶,反正每天無所事事,這就是她的生活。
「小姐,我聽說秋月現在」
「怎麼了她?」本來也只是想當個樂子聽一聽,沒想到這一聽還真把溫沅給氣着了。
沒想到都已經是被趕出去的人了,還這麼對公主府念念不忘,難為她了。
春花將今天在街邊聽到的消息一股腦的都告訴了溫沅。
「這秋月,忒不是東西了,竟然在外面說,她是替小姐背了鍋然後被趕出去的。」一想到她說的這些,春花心裏就不舒服。
當初小姐對她們二人多好,又是請先生教她們識文斷字的,又是賞賜金銀珠寶的,走在外面哪次不是風風光光的。
簡直比宮裏地位低的嬪妃都要風光,可能也就是這些東西,逐漸腐蝕了秋月本純真善良的心吧。
「都城現在還有人敢收留她?」
春花提醒溫沅:「小姐你忘了,花月池旁的唐家大少爺收留了她,如今我聽說,在唐宅做婢妾。」
「婢妾?」溫沅還真是不理解這秋月了,當初在王府和公主府,怎麼着也是自己身邊的紅人,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怎麼到了個區區唐家就成了婢妾了。
婢妾身份可比侍妾還要低賤,白天幹着奴婢的活,晚上服侍丈夫。
春花認真地點着頭,「聽說一開始還是受那唐大公子喜愛的,夜夜召她,也真因為寵愛得罪了其他人,就被人聯手對付了。」
原來還有這種事
溫沅若有所思,她並不同情秋月的遭遇,但她在外散佈那些謠言着實可惡,「你親自去唐家一趟,讓那個什麼唐家大公子管好他女人的嘴。」
當天上午春花冷着臉敲開了唐家的大門,「你是誰?」門房虛掩大門只伸了個頭出來。
春花從腰間掏出公主府的腰牌,「我是公主府的掌事侍女春花,今日是專門來拜訪府上大公子的。」
一聽是公主府的人,門房趕緊打開了大門,「原來是公主府的掌事,快往裏面請,我這就去通報我家公子。」
將春花請到前廳後丫鬟很是恭敬地給春花上了茶,「姑娘請用茶。」這唐家的禮數倒是周全,春花心想。
很快唐家大公子從自己的院裏來到前廳,「不知這位公主府來的姑娘如何稱呼?」
「春花。我是晅陽公主身邊的掌事,主管公主府的大小事務,今日前來叨擾也是受公主之命。」
「不知晅陽公主有何指示?」男人很是尊敬春花,民不與官斗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春花見他這順從的樣子心情也好了不少,但想到秋月做的事又垮着一張臉了,「秋月,是你房中的婢妾吧?」
「秋月?」男人一時晃神,「秋月是」
看來秋月沒告訴他自己的在公主府的賜名,春花換成了秋月的本名,「楊望月。」
「哦!」唐家大公子這才恍然大悟,「是阿月啊,她出門逛街了,可是她出了什麼事?」
「自然是出事了,否則公主也不會讓我親自來一趟,既然她不在,那就等她回來吧。」春花轉身就坐在了前廳里,一副不見到秋月誓不罷休的模樣。
唐家的下人們像避瘟神一樣躲着春花,生怕衝撞了她。
下午秋月才回來,一進門看到春花坐在那裏,魂都要嚇飛了。
「她怎麼在這裏?多久來的?」秋月扯住一個家丁,春花這才看到她回來。
朝秋月所在的方向勾了勾手,秋月竟然就這般鬼使神差地走向了她,「你怎麼來了?」
「這還得問你,不如說,你最近有沒有在外面散播一些不切實際的謠言?」春花放鬆肩背靠在椅背上,氣勢不減。
秋月突然清楚她今日來這裏是幹嘛的了,怎麼那件事就已經傳到溫沅的耳朵里了嗎?
「大公子,想必你也很喜歡秋月吧,可為什麼遲遲不願給她個正經的名分呢?」春花繞着秋月走了一圈,最終投去一個不屑的眼神,「是不是不願意得罪我們公主?」
這個話戳到了唐大公子的心窩,他默不作聲的樣子又刺痛了秋月,「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
「胡說八道?你這位好公子可知道你是因為什麼被趕出公主府的?」春花怨恨地抓住了秋月的手,溫沅曾經賞賜給她的鐲子如今還戴在她的手腕上,「你可比這唐家絕大多數的女子都富有吧,你以為是沾了誰的光?」
確實,正因為有溫沅的這些賞賜,秋月過得可比唐家其他女人氣派多了,走在大街上不認識她的還以為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秋月費了好大勁才將自己的手從春花手裏扯出來,她揉着手腕滿臉不悅,「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們為什麼還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如果不是你歪曲事實,我根本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集!」春花懶得再與她掰扯,只給春花三天時間,「三天之內,如果那些謠言不消除,我會再回來找你,到時候,我會用公主府的手段對付你。」
「你!」秋月氣急敗壞,可她也拿春花沒有辦法。
從前仗着溫沅的寵愛在外面可以無所顧忌地趾高氣昂,但現在她做了唐家大公子的婢妾,是民,民憑什麼與官斗?那無異於找死。
「唐大公子,也請你管好你女人的嘴,我們公主的耐心十分有限。」
說完春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唐宅,回公主府的路上她總會想起自己與秋月的點點滴滴。
她們曾經一起在皇宮的千鯉池餵魚,一起在御花園撲蝶小姐有什麼從來都是平分給她們二人,是什麼時候,三個曾經一起長大的姐妹生了嫌隙
越想越難過,春花竟然掉了幾滴眼淚,但她趕緊抬手擦乾淨,「為了那個白眼狼掉眼淚,你有沒有出息啊!不許再哭了!」
回到公主府,溫沅問事情怎麼樣了,春花也如實告知。
但三日後城內依舊有這樣的流言,春花如約再次回到唐宅。
「秋月這次不會又去逛街了吧?」春花挑眉看着唐大公子。
誰知男人一句話差點噎着她,「阿月她有身孕了」
春花端茶的手猛然一顫,「沒記錯的話,她到你這兒還沒一個月吧?」
這麼快?怕是不正常吧,而且這麼早,能把脈把出來?
春花不相信這樣的事會發生在現實里,放下茶盞後不留餘地給唐大公子下了最後通牒:「我不管她懷不懷孕,那都是你們的事,我只要上次提到的結果。」
「三天了還沒把事辦好,到底是流言如風止不住還是你們辦事不力啊?」
「難道要公主親自登門拜訪你們才滿意嗎?」
一連兩個問題問的唐大公子暈乎乎的,坐在椅子上緩了好久,「阿月是真有喜了,這是我家的獨門秘技。」
「我說了,我不管她是不是懷孕都必須把這件事情解決,你可知道我家公主的情緒大於一切?」
見她這邊說不通,唐大公子準備親自去找溫沅,「我隨你回去見公主,我不信都城人口中的善心公主會這般不顧人情。」
好傢夥,這還有主動送上門的,春花當然願意了,巴不得呢。
跟着春花來到公主府,男人一進門就感嘆不愧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不愧是定南王的心尖尖。
這派頭,這家具擺設,這山水風景就像是在畫裏。
等了兩個時辰不見溫沅,唐大公子有些坐不住了,開始催促春花,「怎麼這麼久了還不見晅陽公主?」
「唐大公子來得不巧,我家公主正在午睡,也不知什麼時候會起,你再等一下啦。」
就這四個時辰,唐大公子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茶水了,恭房都不知跑了幾趟,但就是不見溫沅出來。
就在他快坐不住了的時候溫沅這才姍姍來遲,卻沒有歉意,「唐公子還真是有耐心。」
「和上次到唐宅坐了一下午的春花姑娘相比還是遜色幾分。」他諷刺着主僕二人,可對溫沅根本造成不了傷害,甚至還覺得這男的可笑。
她悠悠坐在主位上,慢騰騰抿了一口茶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是啊,春花一向聽我的話,這點可是秋月比不了的。」
這話算是狠狠打了男人的臉,但想着還有求於人,態度軟了下來。
「晅陽公主,阿月怎麼說也在你身邊盡了那麼多力,還望公主看在從前的份上不要計較這件事。」
「你搞錯了。」溫沅閉着眼靠住了軟枕,「不是我計較,是她非要拿這件事出來賣弄,否則我根本不會在意她是死是活。」
唐家公子自知被秋月蒙蔽了,但相處下來他也確實對秋月動了感情,所以不希望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被溫沅這樣的人物盯上。
「到底要怎麼樣晅陽公主才願意給秋月一個機會?」
「她在我這裏已經沒有任何機會,要不然就照着我說的做,要不然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解決。」
說完溫沅起身,「送客。」毫不留情地將男人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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