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在溫沅的咄咄逼人下,三王子逐漸崩潰,「你到底是什麼人?」
溫沅起身整理好衣裙上的褶皺,「本宮是晅陽公主,溫沅。」
簡單一句話差點把男人嚇得摔在地上,入都城那日他偷偷跑出來喝花酒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進過宮,誰知道竟然能在大街上碰到身份這麼高貴的人。
納納塔的人幾乎都聽過溫沅這個名字以及晅陽郡主這個名號,但他們沒見過溫沅本人,所以就算溫沅站在他們面前,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那我剛才說的話」他開始後悔,但已經晚了。
「全都聽見了,春花,看來咱們剛從宮裏出來,就又得再回去一趟了。」
這次並非小事,只要有了土蜥的養殖技術,龍國在軍備這一塊就能增加土蜥入藥的用量,那他們龍國的戰士重傷後的治癒率就會提高很多。
當然,這次入宮,還得帶上這位納納塔的三王子,啟塔。
*
大漠王和自己的寵姬剛完事,就又被宣入了明德宮,他人快煩死了,剛一坐下就不滿地質問溫沅,「這次你又有什麼事?」
「放肆。」由於事情關乎整個龍國,溫沅這次將太后也請來了,此時出聲訓斥的正是太后身邊的朱嬤嬤。
「什麼身份敢與晅陽公主這麼說話?」朱嬤嬤厲聲呵斥的同時也在給納納塔的人下馬威,他們這樣依附龍國的小部族,就算是統領整個部族的王來了也不如龍國一個公主。
龍國高興了他們的王是王,龍國不高興了,他們的王就是階下囚。
大漠王一時上頭,拍案怒罵朱嬤嬤,「你個老奴才又是什麼身份敢這麼與本王說話?」
「大漠王,朱嬤嬤是哀家的陪嫁侍女,在這宮中地位可不是你想的那樣低下。」太后冷不丁冒出一句,是在提醒大漠王不要失了分寸。
男人見太后面上不悅,不敢再多說什麼,悻悻坐下。
三王子被溫沅帶進宮,其他人還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皇伯,這位是納納塔的三王子啟塔,阿沅是在采香閣外面碰到他的。」
「那怎麼想着一起進宮了呢?可是發生了什麼事?」皇上心裏自然明白,溫沅能把太后叫來,事情一定不會簡單了去,這是在給機會讓他們自己承認。
三王子別看在外面挺機靈的,一到正式場合就蔫兒了,勾着頭一句話不敢說。
溫沅本想着,他要是主動把這事說出來,將土蜥的養殖技術做為禮物送給龍國,那一切還有緩和的餘地,讓她說出來,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既然你不說,我可就幫你說了,不過你要知道有的話從我嘴裏說出來,那就嚴重咯。」
她走回到自己位置上站好,沉聲將今日聽到的事情全盤托出,「皇伯,三王子垂涎我的美貌邀我飲酒,我見他在采香閣出手闊綽,一打賞便是百金之數,有心打探一番。」
「卻沒想到,竟然聽到了一件大事,阿沅覺得有必要讓皇伯您知道,所以就帶他入宮了。」
聽到百金之數時,帝後二人起了疑心,可還是太后最先發問,「納納塔一年上供也不過百金,你又是如何在采香閣出手百金的,難道納納塔有什麼生財之道?」
生財之道四字一出,大漠王手中端着的茶盞「砰」一聲落下。
看來確實是隱藏着什麼大秘密,皇上凝神盯着三王子,「沅沅你繼續說。」
「三王子在采香閣親口得意洋洋地告訴我納納塔掌握了土蜥的養殖技術,並且將養殖來的土蜥與岢契丹酈做交易。」
大漠王倒吸一口涼氣,心虛地看向了皇上,見上位之人臉色陰沉難看,他堅信這次怕是死定了。
原以為這事天知地知,卻沒想到這混小子喝幾口馬尿全抖出去了。
皇上轉動左手轉動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眼底那讓人無法忽視的一抹陰沉叫人心生畏懼。
「朕記得,當年提出的休戰協議是納納塔的土蜥必須年年朝貢,龍國取其一半,剩下的你們可以自行留着。從前面開始,你們的朝貢一年比一年少,朕姑且信你所言,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皇上的質問聲一聲比一聲重,問得大漠王從坐着變成跪着最後到趴在地上,「我們的確找到了土蜥的養殖之法卻並沒有與他國貿易。」
期間他偷摸抬頭看了一眼皇上,視線對上立馬埋下頭,「至於為什麼只上供了這些是因為技術尚不成熟,雖然可以養殖了,但死亡的也很多所以」
「那你又怎麼解釋你兒子豪擲千金呢?」那幾百金,還只是他今日讓鳶飛一舞的價錢,溫沅向老鴇子打聽了,這幾日他都宿在采香閣,前前後後已經花了將近兩千金了。
「這」
大漠王編不出來了,他開始後悔帶着自己孩子美姬一同來龍國,如果不是他們,也沒有那麼多的事了。
其他也還好,今日之事,只怕他逃脫不了龍國制裁了。
「如果你們願意將養殖技術交出來,並且保證所有養殖、野生的土蜥都歸龍國所有,那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對吧皇伯。」
溫沅這也算是在為他們說話了,如果不這樣的話恐怕唯一的辦法就是,納納塔被龍國併吞。
「嗯。」其實皇上並不是很想放過納納塔。
但考慮到大漠氣候炎熱,許多將士不能適應那裏的氣候環境,且臨近岢契,要是在攻打納納塔的時候岢契搞小動作,得不償失。
「是一切土蜥都歸龍國所有,不敢再有任何隱瞞。」大漠王恥辱地匍匐在地上,一如他的部族,臣服在龍國腳下。
這時溫沅提出自己想去大漠看看,「皇伯,就讓我去吧,我還能順便幫您監督一下呀,再說了,反正您都要派人去學習的嘛,又不多我一個。」
「不行。」太后不同意溫沅到那種蠻荒之地去,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皇后也擔心,應着太后的話讓她不要亂跑。
太后將溫沅叫到自己旁邊,勸說到:「你從小就怕熱,怎麼還能去大漠,真是胡鬧,何況那邊民風彪悍,你去了被欺負怎麼辦?」
「哎喲,奶奶~」溫沅抱着太后的手臂撒嬌,「您就讓我去嘛,有沈懷言陪着我,哪兒會被欺負了去。」
「沈懷言?」太后來了興趣,「就是上回帶來的那個?」
「嗯嗯嗯!」
「那行吧」既然有沈懷言跟着,她也放心了,應下溫沅去大漠的請求。
太后都答應了,皇上也不好再說什麼,而且有沈懷言陪同的話,他也是比較放心的,當即也應下了。
苦的是大漠王了,他一聽溫沅要隨着他們一同前往大漠,心涼了一截,誰知道這祖宗路上會不會鬧什麼么蛾子。
事情就這麼定下,隊伍定於半月後出發。
回公主府後溫沅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沈懷言,「臭狐狸,咱們半月後要去大漠玩咯!皇伯同意啦!我剛也和父王說過了!」
大漠?
沈懷言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要去大漠了,「那邊天氣炎熱,你會受不了的,不去了吧。」
「我這一路是為了監視大漠王,再有一個就是去看看納納塔那邊發展得如何,是不是和其他部族甚至國家勾結。」
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要不然她閒着沒事跑去那麼熱的地方幹嘛。
沈懷言擔心這一路出危險,「帶上阿月怎麼樣?」他提議到,有池照月在的話,很多時候他可能都要放心一點。
尤其是在大漠這樣的地方
那邊妖物邪祟最多,還要防着那些蠱師,「行吧,他去的話,可以幫忙出去探查消息,只是他一個蛇妖真能適應那邊的氣候環境?」
「我們這種歲數的妖怪早就不被環境困擾了,極寒極熱都與常溫差不多。」
「如此就好,那你準備準備吧,咱們半月後就出發,估計要在那邊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溫沅看着沈懷言送給自己的鐲子傻笑,「這還真是個好東西,從前出趟遠門大包小包的帶着,現在只用裝這裏面就行了。」
「是啊,沅兒也早些準備吧,我去趟伴風樓找阿月。」
「行你去吧,出去給我把春花叫進來一下。」
主僕二人興奮地聊着到了大漠以後要做些什麼,秋月一人在門外陰惻惻地偷聽。
「小姐不打算帶我去嗎?」
帶她去?
開玩笑吧?帶她去幹什麼?給自己添堵啊?
溫沅眼都沒抬一下就拒絕了她,「你還是不要去了吧,太后給我安排了不少宮女跟着,你去的話人就太多了。」
「可是她們不知」
話未說完,春花出言打斷,「秋月,先下去吧,我與小姐還要整理東西沒工夫和你解釋,下次如果去哪裏再帶你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秋月不傻,知道她們就是想撇下自己,也不再求溫沅什麼,轉過身自己離開了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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