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看着他眼淚大顆掉落,既尷尬又怪不好意思的,渾身氣勢弱了幾分,摸了摸身上,她好像也沒揣紙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我怕跟你說不清。你不是都已經在相親了嗎?總不好讓別人」
霍弋猛然打斷她的話,虎着一張臉,兇巴巴的看向她,「誰給你說我在相親的!」
他明明都沒同意。
這下他是真生氣了。
白絮沉默了一下,一臉正氣的詢問,「難道不是嗎?」
「不是,我沒有!」他才不要喜歡別人。
霍弋委屈,比受了任何冤枉都委屈。
白絮剛想說,那她哥之前就說他回家相親了,怎麼可能沒有?
忽然,她聽見兩道腳步聲,她心裏一驚,連忙拉着霍弋往竹林裏面躲起來。
他們倆個現在可不能一起出現在村民眼裏。
霍弋低頭看着她的小手,任由她牽着,就是臉上還是掛着不服氣的表情。
竹林就這麼大,稀稀鬆松,茂盛的就一小塊,白絮拉着霍弋躲起來,難免會靠近。
她貼着竹子,眼睛往外瞟了瞟。
「我見不得人是嗎?」霍弋見她鬼鬼祟祟,生怕被別人發現了的樣子,心裏酸澀萬分。
「噓!」白絮立馬捂着他的嘴,用小眼神威脅他閉嘴。
還說話呢,要是被人聽見走進來,她們就要在全村社死了。
隱約瞧着兩道身影走遠,白絮轉頭過來,霍弋正幽怨的看着她,臉上的淚水已經乾涸。
「既然你都說我們沒關係了,為什麼還怕被人看見,不是更應該光明正大嗎?」
霍弋抓着她的手,目光灼灼,誓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白絮面無表情,抽出自己的手,就要往外走。
算了,跟他也說不清,最好別說了。
讓沉默代替她的答案吧,她說倦了。
白絮又一把被霍弋拽了回去,不過這回輪到霍弋捂她的嘴了。
白絮剛掙扎兩下,就聽到霍弋在她耳邊開口。
「又來人了!你不是怕被發現嗎?」
發現是一會兒事,可他現在這姿勢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他好嚇人,搞得跟要綁架她一樣。
白絮眉頭緊鎖,他們倆現在的姿勢過於曖昧了,霍弋是從後面捂着她的嘴,胸膛貼着她的背脊,幾乎將她整個身子都圈進了自己懷裏,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白絮高低得給他兩拳。
鼻尖瀰漫着一縷淡淡的草木輕香,白絮咬着嘴角,她好像能聽到霍弋的心跳聲,還有他的體溫。
樹林陰涼,霍弋保持着這個姿勢,淺淺的呼吸在她頭頂起伏,白絮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
完了,這一刻她居然可恥的覺得這個姿勢還蠻有安全感。
雖然她自己也能賦予自己安全感,可她的心跳還是比正常情況下快了許多。
過路的人離去,霍弋不舍的鬆開她,卻見她一直沒有動,反而還緊緊抓着他的衣角。
就在他感到奇怪時。
「霍霍弋…」白絮瞳孔放大,帶着一絲顫音的聲線響起,她咬着後槽牙,幾乎是蹦出來的字眼,「我腿上」
啊啊啊啊,有甲蟲!
她今天穿的短褲,一隻棕褐色的竹鼻甲蟲不知道從哪兒飛來落在她腿上,還一直往上爬,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怪她覺得腿上痒痒的。
她僵硬的扯了扯霍弋的衣服。
「霍弋快點腿上拿走它!」
白絮不怕蛇,不怕毛毛蟲,唯獨對昆蟲類的東西,尤其是農村常見的,竹鼻甲蟲,非常害怕。
霍弋一聽,低頭看向她修長的雙腿,一隻甲蟲懶洋洋的在她大腿上爬行,他趕緊蹲下,一把將蟲子抓起來,片刻沒有耽誤。
「好了!」
他抓起蟲子,往旁邊一扔,看着明顯有些害怕過度的白絮,擔心的拍拍她的背。
白絮吸了一口氣,差點沒把自己憋死,「別用你碰了蟲子的手碰我!」
雖然這樣說有點過分。
啊啊啊!
她恨屋及烏,一想到霍弋碰了蟲子,她都寒戰,連帶自己的腿都想回去拿水洗上百八十遍。
「好好好!」霍弋又換成了另外一隻手,看來她是真的很害怕鼻甲蟲啊。
白絮丟人的捂着臉,就在這時,她又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霍弋我背上…」
為什麼她背上又感覺有點癢。
「別怕,沒事!」霍弋連忙摁住她的肩膀,看着她腰上的另一隻甲蟲,驚奇的挑眉,然後再幫她把這隻也抓走。
這是什麼運氣,平時竹鼻甲蟲很難找的,她倒好,一會兒就兩隻撲上來。
白絮現在只想跳一場霹靂舞來表達自己的驚慌,為什麼會有兩隻甲蟲,她根本受不了。
「走!」霍弋拉着她往外走,這竹林別待了,不然那兩隻說不定又要回來撲她。
白絮艱難的往前走了一步,心跳正在一百八的檔口。
她有點腿軟!
竹鼻甲蟲,她記住了,這輩子跟它不共戴天。
霍弋見狀,摟着她的腰,攙扶着她,幾乎不費任何力氣,就把她帶出了竹林。
幾天不見,她好像輕了點兒。
霍弋把她帶到離竹林遠了點的位置,輕聲細語的說道,「好了,沒事了!」
白絮閉上眼,簡直無法對自己剛才的行為進行評價,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吧。
她呼出一口濁氣,難得臉紅的對霍弋開口,聲音都低落了,「拜託,忘記剛才的事情吧!」
不然她就要搬離地球了。
霍弋揚眉,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如果我不忘,你是不是能記我一輩子?」
距離這麼近,白絮能聽清他的話,圓溜溜的眸子沒好氣的瞪着他。
「恨你一輩子還差不多!」
「恩將仇報!」別忘了剛才是誰幫她捉蟲子的。
霍弋輕哼一聲,沒想到她翻臉比翻書都快!
「想讓我忘記也行,把你欠我的飯請了!」
說是請他吃飯,都多久了,連個影子都沒有。
「沒空!」白絮眼底閃過一抹無奈,從嘴裏吐出兩個字。
「沒空?」霍弋氣笑了,趁着現在前後沒人,他抓着白絮的小胳膊,目光深邃的盯着,「怎麼?怕我又對你亂來啊?這可是你答應好的,做人不能不信守承諾吧!」
她就是這臭德行,可偏偏他還就喜歡她這樣,也不知道是他那根筋有問題,還是說他有受虐傾向。
「真沒空!」她現在哪兒有時間請他吃飯,忙都忙不過來。
再說她現在在上班,總不能為了請他吃飯,還叫他跑到市里來吧。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給我個準確的時間!」
她不天天在家嗎?怎麼就沒空了,就算想敷衍他,也找個好藉口吧。
霍弋不信邪,非要讓她現在把時間定下來。
白絮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用力抽了抽,可惜霍弋打定主意,她不說出時間,就不鬆手。
沒辦法,白絮只好認真的跟他解釋着。
「我上班忙着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
她要是拿的定時間就好了,她又不想利用自己的休息時間,上班的時候呢,下班時間也不穩定,所以真不知道啥時候有空。
「你在上班了?」霍弋驚訝,她什麼時候開始上班的。
最近不一直都在村子裏嗎?還是說他沒怎麼關注,晚上她屋子有時也是亮着燈的啊。
「嗯!」白絮輕輕點頭,有點害怕他這過度關注的眼神,「要不後面再看看吧,我有時間就給你說!」
不就是請他吃飯嘛,請就請吧。
就兩頓,吃完散夥。
「我不介意你下班的時候請我吃飯!」霍弋聳肩,他可等不到後面,後面是多久?誰知道呢。
「」
「那我想一下再告訴你!」白絮納悶,他這麼急做什麼,她是差他兩頓飯不請的人嗎。
「不行!」霍弋堅定的保持着自己態度。
吃個飯怎麼就還要想了,又不是讓她請滿漢全席。
白絮就搞不懂了,他這麼倔幹啥。
她小臉一垮,看他神色如此堅定,忽然腦海中想到什麼,似笑非笑的對他說道。
「你要這樣的話,那我只好讓我哥代我請你吃飯了,反正我也沒時間,他請你吃飯,我出錢,也算請吧!」
她就不信治不了他。
不是她不想請,主要是她真沒有時間。
果然,霍弋當即變了臉色,被迫退讓,就差沒咬碎後槽牙了,「行,那你慢慢想吧!我等你!」
誰要白宏宇那傢伙請他吃飯,他還不如一個人吃飯來的開心。
拿捏到位,白絮點頭。
兩人分開時,白絮已經忽略自己想回去洗腿的事情,快速來到南山。
看着地里水靈靈,翠綠翠綠的西瓜,白絮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了。
她走進地里,東摸摸,西看看,她發現所有西瓜的個頭好像都是差不多的。
那她只好隨便摘兩個了,摘好兩個西瓜後,白絮抱着往回走。
兩個西瓜,一個冷藏一個常溫,白絮把西瓜抱回家後放置好,然後才想起自己要洗腿的事情。
她渾身僵硬的來到樓上,趕緊換了衣服洗了澡。
太丟臉了今天,她唯一的弱點都暴露在霍弋面前了。
不過
白絮撐着腦袋,看向窗外,表情有些不自然。
其實她對霍弋沒多抗拒,他人也好,性子也好,之前拒絕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工作沒穩定,加上才分手沒多久,這會兒工作落實後,她就沒那麼多顧慮了。
飽暖思淫慾,白絮忽然想到這句話,身子打了個寒戰,還是別了,別了,她可是要成為華夏神醫的女人,絕對不能讓男人擋住她前進的步伐。
嗯,沒錯,萬里長征第一步,她才剛開頭呢,決不能放慢速度。
十一點,白絮下樓開始準備做飯。
這個點兒,劉曉也帶着白霖白鈞回來了。
「老姐,你回來了!」忙活了一上午的兩個小傢伙精神抖擻的走進院子,在看到白絮的身影后,連忙衝進廚房。
白絮拒絕他們的擁抱,連忙後退,「誒誒誒,別碰我!」
滿身都是汗水,她可不想挨着他們。
白霖噘起小嘴,小媳婦兒似的跺跺腳,轉身離開,「哼!」
但他餘光撇到冰柜上放着的西瓜,連忙抱起來,「欸,姐,哪來的西瓜?」
「我種的!」白絮好笑的看着他。
「要吃就自己拿刀切!」
「吃!」怎麼不吃!
白霖趕緊去拿刀。
劉曉走進來,笑呵呵的詢問起來,「南山的西瓜成熟了?」
這麼快?她記得好像沒種多久啊,不過想到自己女兒的能力,也沒有多問。
「對啊,差不多可以賣了。」等她嘗嘗味道來,再聯繫劉峰。
就是不知道她幾天能幫她賣出去不。
劉曉不知道西瓜的價格,她洗了手過來,接過白絮手裏的菜刀就要開始忙活。
「我給你舅舅說了,到時候讓他幫你處理,你也不用擔心。」
白絮嘴角扯了扯,吐出一個字,「難!」
二十多塊一斤的西瓜,傻子才會買。
所以得找一個冤大頭,全部賣出去才行。
「怎麼了?」咋就難了呢,是因為西瓜太多了嗎?
劉曉不解。
白絮輕輕挑眉,「沒事,媽,你別管!」
白霖拿刀把西瓜對半切開,還沒有品嘗,一股西瓜的清香就瀰漫出來。
按理說,西瓜是沒有這麼大味道的,但是隨着白霖切開西瓜,廚房裏的空氣都變成了西瓜味的。
而被切開的西瓜躺在桌子上露出自己嫣紅色的瓜瓤內里,光是看着就讓人口舌生津。
白絮走過去一看,西瓜已經成熟,但沒有起沙,聞着一股濃郁的西瓜味兒,表面看着西瓜籽很少,而肉質好像和普通西瓜有點不一樣,更加晶瑩剔透,像是一塊西瓜紅的翡翠。
白霖感覺把西瓜切成均勻的小塊,第一塊遞給劉曉,然後白絮,自己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小塊。
白絮咬了一口西瓜,一股脆爽的口感傳來,有點像雪糕,但口感絕了,甜,像乾涸許久的土地猛地接受到雨水滋潤一樣,渾身上下連毛孔都散發着通透的感覺。
「老姐,這是什麼品種的西瓜啊,真好吃!」白鈞拿了一塊西瓜給白東山送去後,自己也吃了起來,咬了一口,他就嗷嗷大叫。
光用甜是無法形容這個味道的,這個西瓜像他從來沒有吃過的一種東西。
「新品種!」白絮溫柔一笑。
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可能是外星品種吧。
兄弟倆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幽光,微微點頭。
明白了,肯定是非常神奇的一種水果,懂得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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