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上擁擠不堪,足足有近百人在等待兩人,特別是那些黑衣守衛,個個神情陰冷腰挎長刀,反觀那守衛隊長卻是滿臉笑意,看着即將爬出天坑的天一,主要是他手上的那個布衣包裹眼中掩飾不住的興奮。
見兩人臨近,守衛隊長迅速彎腰伸出一隻手要抓向那少年懷中的布衣包裹,然而卻見天一攀爬的動作一頓,閃身輕巧的躲過了,臉色有些陰沉,寒聲道:「交出源石!」
「你怎麼確保我安全?」天一抬起頭看着那守衛隊長,稚嫩的臉上浮現出與年齡不符的平靜,繼續道:「除非你能先送我出礦區。」
守衛隊長臉上神色略緩,點點頭算是默許了,然而他心中急不可耐,也不等天一從坑內爬出來,就再次伸手向他懷中的包裹抓取,不過這次卻被那他提前抓住了胳膊。
「不識抬舉!」兩次抓取都被對方躲過,就見隊長眼中厲色一閃,抓住天一的手腕就是往坑外拉。
很明顯他已經沒有了耐心,主要是源石已經被帶出來了,雖然不在現在還不在自己手裏,但這少年也不過是一刀就能解決的事情,他也懶得廢話了,直接動手。
而此時坑中少年似是早有防備,猛地深吸一口氣,頓時匯聚着全身氣力在手臂上,守衛隊長神色一變,不但沒能將那少年從坑裏拉出來,甚至忽然感到一陣巨力傳來,他臉上的厲色還未消散,就覺得身子一個踉蹌,竟然被直接被拉下了天坑,在慌忙間就順勢翻滾了下去。
「快躲!」守衛隊長順勢翻滾而下,天一連忙提醒身後的胖子躲閃。
隨後他一個縱身迅速跳出了天坑,在轉頭時就見那身黑衣的守衛隊長連續翻滾,最終他的身影在急速下滑中被那黑暗所籠罩,再也看不到了。
這一切發生也不過眨眼間,那些黑衣護衛還沒反應過來,他們隊長已經被丟下天坑了,等他們拔出腰刀就要砍殺少年時,忽然聽到人群中傳來陣陣驚呼聲。
「那...那是屍鱉,一大群屍鱉。」人群中有人看着坑下洶湧衝出的黑色蟲群慌亂後退。
隨着此人喊出,這些守衛才發現那下面洶湧而來的黑色浪潮,原本天坑內光線暗淡,並且他們的注意力全在天一身上,現在那些屍鱉已經如潮水般湧上天坑了才被眾人發現,一時間似有人驚懼逃竄,眾多守衛也是有些犯愣,隨後轉身就跑,已經沒有人會去在意他們的隊長死活了。
畢竟這裏就是這麼殘酷,更何況是面對必死的局面,沒有人會在意別人的死活。
天一回頭掃了眼被丟下天坑消失在黑暗中的守衛隊長,雙手揮舞着有着濃烈氣味的衣服阻擋屍鱉的攻擊,同時腳步不停轉身就向外面跑去。
那個隊長死有餘辜,就是天一真的給他源石,對方絕不會放過他,更何況十三幾人現在還在下面拼死搏殺,為的就是不讓源石落入他們手中。
「看不出你小子竟然是個武夫。」那胖子蹦出天坑,幾步追上天一,隨後連續拍出數掌,強悍的氣勁如狂風般,使得這附近所有屍鱉被清空,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好不算是武夫吧?!」天一終於能休息下了,大口喘着粗氣道。
如果說修者可以使用玄能,那麼武修也可以動用靈力,而現在自己的偏偏卡在門口,突破氣勁雖然不弱,但畢竟還沒有突破,不然也不處處受制於人,起碼也有反抗的力量。
胖子上下打量了眼天一,開口道:「你聽說過大羿武學院嗎?」
搖搖頭,天一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胖子笑了起來,沉聲道:「修者的聖地!」
這胖子一臉認真的模樣,天一還真有些好奇,不過即便是聖地又能如何,自己的資質奇差,這是個不爭的事實,而且現在還不能完全算是武修,恐怕也沒辦法去。
現在他知道這胖子就是修者,雖然有些狼狽,但對付這鋪天蓋地的屍鱉顯然還有餘力,而自己就只會些蠻力,不然吞食那麼多天材地寶也不至於如此不堪啊。
現在能看到的也只是體魄強悍些,氣力遠超同齡人,其中還有苦修大易功法的功勞,其他的...目前還沒發現。
對,還有污垢聖體...比較容易入侵...
想到這裏,天一滿臉苦澀,確實很愁,因為體質特別,所以現在體內多出了兩股氣息,這才是目前他體魄虛弱的根源。
礦區內亂作一團,這裏無論是地上還是牆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很多人都在被屍鱉撲上後瞬間倒地,哀嚎聲、慘叫聲不絕於耳,不止是這些骨瘦如柴的礦工,就是冷酷狠辣的黑衣守衛也難逃厄運,大多數都在逃跑與抵抗屍鱉中垂死掙扎着。
天一兩人略作喘息後直接跑路,按照原有的約定趕往那處秘密山洞中,但在路上忽然發現前方的礦洞出口處出現了不太尋常的人群。
在看向前方的眾人,兩人不約而同的感到脊背發涼,這些人滿身鮮血神情呆滯,有些人甚至身體已經扭曲成怪異的弧度了,前方僵硬的轉頭盯着他們看。
不,準確的是不能說是看,更不能說是人。
因為有些人已經沒有眼睛了,原本代替眼睛的是...屍鱉。
「快跑,是屍奴!」胖子猛地轉身,向礦洞的另外的出口處跑去。
天一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鬼東西,但是早在胖子有所動作的時候,他就已經跑了出去,而後面的那些...人,雖然形同死屍,但是速度卻也不慢,浩浩蕩蕩有數十人,紛紛怪叫着追了出去。
「這些是什麼東西?」天一在奔跑中仍舊不停的揮舞着手中的衣服,驅趕着沿途的屍鱉問道。
胖平子手腳齊動,他的功法很特別,能夠催動體內玄力打出強大的擊退效果,這也是他們目前最有效的祛除屍鱉的辦法,但是時間持續這麼久明顯也有些玄能不支,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喘着粗氣道:「不知道,但是這些屍體屍鱉控制了,非常邪惡,還踏馬的有傳染病的。」
聽胖子這麼一說,天一忽然想起來那些埋屍地的詐屍,如果不是大夫人及時趕到,恐怕那時候他們都已經死在裏面了,包括他也不會倖免於難。
也就是因為那些死屍,他才被另外一股能量侵入體內,如果按照胖子說是那會不會是屍鱉?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天一想想都感覺身體泛寒,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那些屍體為什麼會忽然暴動,極有可能是屍鱉控制了那些屍體,但是當時在休眠狀態,被吵醒了才會忽然攻擊他們的。
兩人在撒腿狂奔中眼看就跑到出這裏了,但卻見到不遠處的出口處出現兩個身體嚴重扭曲的身影,心中一驚,連忙止住的身子。
「怎麼辦?」胖平子慌忙間站穩身子臉色有些蒼白。
天一目光泛寒,目光死死的盯着堵住去路的兩人,準確說不是人,應該是屍奴。
那兩人披頭散髮手持長刀,明顯是先前的礦區守衛,但現在他身形嚴重扭曲,特別是那雙目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兩隻渾身漆黑的屍鱉,瞪着猩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他們。
天一回頭看向後方那屍奴大軍正在逼近,明顯已經別無選擇了,他用力咬咬牙,深吸一口氣,與胖平子對視一眼,低喝道:「闖!」
腳掌猛的重踏在地面上,天一身子如脫兔般竄出,而那胖子速度也不慢,幾乎同時兩人身影攜帶着勁風衝撞了過去。
「嘭嘭...」通道內幾乎部分先後傳出兩聲沉悶的聲響,緊接着就是一陣刺耳的蟲鳴聲。
胖平子雙手攜帶着莫名的能量兇狠拍出,似是能隔空攻擊,在他還未接觸到那屍奴的時候,對方就已經被他硬生生打退數米遠,但自己也不好受,身子不受控制的後退數步,緊接着猛地一閃,被屍奴拋飛的長刀,緊貼着他的胳膊急速划過,最終叮的一聲釘在了石壁上。
反觀天一情況好得多,他雖然不是修者不會使用那些玄技,但他是用身子硬生生的撞上去的,不過身前卻是披着那件濃烈氣味的布衣,這東西在剛接觸屍奴時就立建奇效,在一陣陣刺耳的鳴叫聲中,有很多屍鱉紛紛從那身體內掉了出來,而巨力撞擊下那個原本扭曲不堪的屍奴軀體,也是被直接撞擊飛出了。
雙方狹路相逢高低立判,但這裏不分勝負只分生死,天一撞飛屍奴後連忙站穩身子,腳下掉落黑壓壓的一大片被毒死的屍鱉,那守衛屍體也在跌倒後徹底沒了動靜。
這種效果,這幅場景,就是天一早有猜測也是一陣失神,心中暗道:「自己的尿,真的有這麼毒嗎?」
「吱...」
生死時刻,容不得他多想,在一陣聲怪叫後,地面上又有很多屍鱉蹦起來撲向他,似乎是剛才有幾隻屍鱉被那濃烈的氣味熏得暈頭轉向了,略有緩解後再度發瘋似的撲向天一,掃了眼礦洞內快速追來的屍奴群,天一也不由得有些頭皮發麻。
「換位!」天一大喊一聲,披着那充滿異味的衣服就向胖子那邊屍奴沖了過去。
忽然間發生的事情讓胖子一愣,旋即眼睛一亮,運轉全身玄力猛地一掌向天一身後打去,有幾隻異常頑強的屍鱉正在飛撲過來。
「嘭...」通道內在次傳出肉體撞擊的聲響,那屍奴明顯想要躲避,但沒有天一迅速,於是就在預料中解體了。
「嗯?」天一猛然一個閃身,一道黑影急速激射了過來,被他險而又險的躲避過了,不過旋即感覺後背微麻,緊接着又是一陣刺痛。
千防萬防,還是被這隻剛剛躲避的屍鱉咬了一口,他只是躲避,沒想到這屍鱉智力不低,竟然在空中轉彎飛了回來,胖子嚴守後方也沒能如願的將它轟出去,最終還是咬在了天一後背上。
「你...」胖平子臉色巨變,知道是自己的失誤,但更多的是擔憂。
「快走!」天一腳下不停,在瞬間解決掉兩個屍奴後毫不停留,直接奔跑了出去,時間緊迫,眼見後方屍奴群襲來,那時候兩人恐怕被啃得連渣都不剩。
奔跑中後背傳來陣陣刺痛,明顯那屍鱉是想鑽進天一身體,他臉色微變,心中發狠,一掌用力拍在後背上,在清脆的破碎聲中,那還在向體內鑽的屍鱉應聲而碎。
「你想吃,就讓你吃個夠!」後背劇痛有所減緩,但似是有股異常的氣流在後背上流竄,這種感覺天一非常熟悉,這時候也來不及多想,速度不減的飛奔了出去。
通道內天一與胖子在前,他們後方有數十個體態各異的屍奴在追趕,原本蟲潮噴涌的天坑也已經沒有屍鱉在爬出來了,一切恢復到最初模樣。
忽然,那剛恢復寂靜的天坑內一道身影一躍而出,此人滿臉鮮血黑髮披散,只有那雙眼睛在散發着妖異的紅芒,兇狠的看向的某一個方向時,如爬行般雙手十指抓地,只剩下森森白骨十指在抓在地上都是數道深痕,看上去更像是一隻餓狼,渾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土耗子...我會拆下你的四肢慢慢品嘗。」守衛隊長此刻更像是怪物,在低聲嘶吼間向天一兩人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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