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忍着不甘和憤恨,高聲喊道,「二拜高堂!」
心中卻在冷笑。
太上皇不在,拜得狗屁高堂。
就見兩名千牛衛的士兵,抬了一塊木質的畫像,放在高堂的位置上。
楚宸淵牽了雲聖傾,站在畫像前,深深拜下去。
皇帝看了一眼,攥緊了拳頭。
若說下面的官員可能不認識畫像上的人,皇帝卻是見過的。
那是楚宸淵的生母,司徒家曾經的大小姐,當今皇太后身邊的宮女。
他也敢!
皇帝隨後釋然。
反正也活不長了,最後肆意一次而已。
想到這裏,皇帝接着高聲喊道,「夫妻對拜!」
拜的聲音拉得很長,直到楚宸淵和雲聖傾行完禮,才收了聲音,可算是當今世上,最合格的司儀了。
剛要送入洞房,就聽到外面有人高呼,「太上皇駕到!皇太后駕到!」
皇帝停了下來,看了楚宸淵一眼。
堂堂正正的高堂老父老母來了,他倒要看看,楚宸淵是不是重新行禮一次。
轉眼間太上皇和皇太后相攜而來,身後跟着不少的宮女太監,郭忠走在太上皇身側。
「參見太上皇,參見皇太后!」屋子裏所有的男女,全都跪拜在地上。
太上皇昂首向前,仿佛跪在地上的都是螻蟻。
倒是皇太后,和藹地說道,「大家起來吧!今天是十三郎大婚之日,大家來了都是客人,不必拘禮!」
到了雲聖傾的身邊,太上皇一行停下,「朕去了瑞王府上,在瑞王府喝了一杯孫子的喜酒,再來攝政王的府上討杯喜酒喝,你們夫妻應該不會拒絕朕吧?」
雲鑲已經把雲聖傾的態度報告給了皇帝,太上皇也知道雲聖傾在楚宸淵身邊臥底的事,對雲聖傾的態度,轉變不少。
為了配合接下來的行動,雲聖傾說道,「太上皇和皇太后能來參加臣女的婚禮,臣女惶恐。」
「哈哈哈!」太上皇狂笑一聲,轉身越過雲聖傾向前而去。
郭忠在經過雲聖傾身邊的時候,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了,感覺雲聖傾拉了他的手。
轉頭見雲聖傾蓋着大紅蓋頭,靜靜的站在楚宸淵的身邊,應該是他的錯覺。
太上皇走了幾步,看到高堂位置的畫像,立馬一腳踹了過去,「什麼東西!也配擺在這裏!」
全場的賓客頓時驚呆。
在攝政王的婚禮上找事?
就算攝政王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作為攝政王的親生父親,不是應該隱忍着,過了今天再說嗎?
畫像掉在地上的一瞬,不容人有思考的時間,就聽見外面「砰」的一聲巨響。
太上皇發難,本來就是皇帝和太上皇商量好的暗號,外面的人,該動手了。
瞬間,外面的打鬥聲響起。
女眷頓時亂了起來,慕容若蘭鬆開雲聖傾,跳上桌子,「大家別慌!這裏是攝政王府,即便是有宵小之徒敢來搗亂,也不是千牛衛的對手,大家安靜!」
若說這裏有太上皇和皇太后,還有皇上和皇后娘娘,眾多品階高的朝中大臣,怎麼也輪不到慕容若蘭安撫大家。
誰讓她是雲聖傾的好姐妹,而所有該開口說話的人,都像是傻了一般,站在那裏,一聲不吭呢。
大家都認識慕容若蘭,這一提醒,頓時就回過神。
攝政王平常的時候,殺人無數,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趁着攝政王大婚的時候,來找攝政王的晦氣,那再正常不過。
別人能想到的,攝政王自然也能想到,肯定會做了防範。
大家心中稍安,便聚集在角落裏,暫時把太上皇剛才的發威,拋到了腦後。
月牙也鬆開雲聖傾,一步到了桌案前面,「慕容小姐,還不快去保護慕容夫人?」
慕容若蘭回過神,不只是大嫂,就連大哥都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平常的時候,大哥的身上帶着防身的東西,今天來參加雲聖傾的婚宴,愣是把跟了多年的暗器放在了家裏。
沒想到,能遇上這種事。
慕容若蘭連忙跳下桌案,擠過人群,拉了愣在當場的慕容澈和慕容夫人,去了相對安全的牆角。
雲聖傾一把掀了蓋頭,摘了頭上的鳳冠,一併交到旁邊的喜娘手上。
「敢來本小姐的婚禮上找事,活膩了不是?正好給本小姐的婚禮加點色彩!」雲聖傾說完,蹭的一下子就到了院子裏。
離得近的官員,只看到眼前一片大紅閃過,大堂里早就沒了雲聖傾的影子。
「保護太上皇,保護皇上!」楚宸淵沒急着出去,冷靜地下令。
馬上有千牛衛士兵,把太上皇和皇太后,以及皇帝和皇后娘娘包圍的里三層外三層。
楚宸淵這才不緊不慢地往外走,「所有人聽令,不許放走一個刺客!」
院子裏,千牛衛士兵的周圍已經站滿了黑衣人。
以往,千牛衛士兵出手,都是刀刀帶血,出手就要對手的性命。
今天卻是人手一個袋子,一把一把的毒粉往外拋。
那些黑衣人只要沾了毒粉,即便是當場不死,沾了毒粉的地方,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融化。
只是眨眼的功夫,圍着千牛衛士兵的黑衣人,便被融化在地上,化作一灘黑水,滲入地板縫隙里。
那些尚未完全融化的黑衣人,肚子裏掉出來不少的蟲子,在地上爬來爬去,沾到黑水的,也都跟着化成黑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眼前的黑衣人,正是用蠱蟲煉化出來的士兵。
平常的時候,千牛衛士兵遇上這些人,只有招架之功,誰讓他們手上有了雲聖傾提供的那些專門針對這些不死生物的毒藥呢。
他們只需要施展輕功,在最恰當的時候,給對面的生物一把毒粉即可。
院子的戰鬥進行得如火如荼,大堂里,一批黑衣人闖了進去。
圍着太上皇和皇太后的千牛衛士兵,瞬間就被趕到院子裏。
下面的賓客,頓時心驚膽戰。
連千牛衛的士兵都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他們今天必定會被楚宸淵連累,怕是性命不保。
正在忐忑,就見太上皇擼着鬍鬚,哈哈大笑,「這是朕的士兵,楚宸淵!你個逆子,敢和老子作對,這就是你的下場!」
賓客又是一愣。
這些黑衣人聽命於太上皇?
果然,那些黑衣人取代了千牛衛士兵的位置之後,便安靜的站着,並沒有為難誰。
這是太上皇趁着攝政王大婚,帶了人來要攝政王的命。
皇家院牆內,血脈傾軋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皇帝被攝政王壓了一頭,太上皇看不過眼,出手幫皇帝對付攝政王,只不過他們做了看客,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局。
太上皇的話尚未說完,頭頂上就被人拍了一掌。
太上皇頭往旁邊一歪,連緩一口氣都沒有,就死在了郭忠的手下。
此時郭忠蹬着一雙血紅的眼珠子,就像是野獸一般,揪住了皇太后的衣襟,「說!誰才是當今皇帝的生身父親?」
皇帝頓時就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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