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紀瀟故作瀟灑地撩了下長發:「他沒有那個膽量敢對我做什麼,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最大的能耐就是像這樣當面嘲諷我幾句。」
她掩去眼底複雜的情緒:「你給小五打個電話,那我就先走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行。」
見葉重沒有半句挽留,紀瀟掩下心中複雜的心緒,故作無事說:「那我先走。」
葉昭在溫泉池裏泡得舒舒服服險些睡過去,溫泉池邊上的手機鈴聲震動驚醒了他。
葉昭收拾好東西過來的時候,樂寶已經倒在車後座呼呼大睡了,他打開車門進坐進去,小心地調整樂寶的頭。
見只有葉重一個人,不禁問:「紀瀟姐呢?」
「她有事情。」
「不跟我們一起回去?」葉昭不解地說:「可是剛才沒聽說她另有行程,我們還約了」
葉重從後視鏡看了他眼:「你叫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葉昭抬手摸了摸鼻子:「這就是,想約你出來一起慶祝一下我今天拿冠軍了。」
他說着還故意顯擺起來,將自己的冠軍獎盃從包里拿出:「爸,你看看,這是我第一個劍擊比賽冠軍杯。」
「別轉移話題。」葉重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小心思:「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都這麼坦白,葉昭想掩飾都不知道怎麼編了,心理被他爹掌握得明明白白。
「這不是看紀瀟姐一個人拖我倆有點不好意思嗎,她畢竟是咱們家的客人,你這一家之主該出來招待招待的。」
對於他的回答,葉重只挑了挑眉作為反應。
葉昭想了想又說:「而且大家一起吃吃飯,增進一下感情多好。」
他往前探了探,分享八卦的語氣說:「今天在這間日料店,我們還碰見了紀瀟姐的追求者,哎可惜紀瀟不喜歡他。」
「嗯。」葉重應付地回應了聲,打起左轉方向盤同時囑咐兒子:「坐好,不要亂動。」
葉昭依言坐回位置上,又看看寶寶椅里的樂寶,調整了下她的睡姿將手臂伸過去給她當枕頭墊,冷不丁突然聽見葉重問:「你最近是不是戀愛了?」
正照顧妹妹的葉昭猛然轉過頭來,臉色不受控制地瞬間漲紅起來,說話都跟着結巴:「哪,哪,哪!沒有,沒有戀愛!」
最後幾個字他喊得義正言辭。
葉重眉頭一挑:「那就是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葉昭眼神飄忽,默了半天沒有否認。
「你喜歡」想了想,葉重又覺得沒必要打聽他太多的私事於是生硬地轉了話題:「別太出格就行。」
「嗯嗯。」葉昭不自在地撓了撓頭:「什麼出格不出格,我們只是朋友。」
對此葉重呵呵笑了兩聲作為回應,父子二人安靜了片刻,車裏只剩樂寶均勻的呼吸聲。
葉昭盯着父親座椅,忍不住試探地再問:「爸,你最近沒有喜歡的人嗎?」
正開着車的葉重眼睛微微眯起:「你最近這麼關心我人生大事,到底是想說什麼?」
葉昭乾脆也不遮遮掩掩的,開門見山的直接說:「太久沒有見到你女朋友們了,突然之間竟蹦出了一個妹妹。」
「我在想家裏會不會突然之間多個女主人。」
「你是在擔心紀瀟會不會成為這個家裏的女主人?」葉重沉吟片刻說:「我在跟你們強調一遍,爸爸是不婚主義,如果某一天真的想結婚了,會告之所有人,不會掖着藏着給你們來一個臨時驚喜。」
「紀瀟。」想起這個名字他停頓沉思了下,坦白里跟兒子說:「可能真有過某些心動的時刻,但現在對我來說,她就是一個普通的朋友。」
葉昭今天聽了紀瀟的故事,再聽父親現在的回答,心中明白了,可能紀瀟對父親心中還有感情在,但父親對紀瀟並沒有任何意思。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亂問了。」
葉重一邊開車一邊說:「她可能住不了幾天就要走了,以後也不一定會來,不要再提這些事情了,她聽了尷尬。」
紀瀟開着車在街路上漫無目的閒晃,本打算找個地方隨便坐坐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去,以圓自己撒下的謊。
但她越想越覺得後悔,為什麼要一時衝動撒謊自己有朋友要越,為什麼要害怕尷尬,而找機會和他避開。
明明她就是想靠近那個人,既然都有人替她揭開了這塊遮羞布,為什麼自己不再大膽一點,再大膽一點告白。
紀瀟在路邊停下,懊惱地捶了下方向盤。
她拿出手機正準備導航回去,這時朋友的消息突然彈出來:「最近在海市?要不要出來喝酒?」
紀瀟看看前方的路燈,猶豫了下,回了個好。
她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兩點鐘。
朋友叫了代駕先送她回去,紀瀟喝得微醺,看了下時間有不早了,想想覺得在這個時候回去可能會打擾到他們。
正準備開口送她去酒店,手機上忽然套出葉重發來的消息:「早點回來。」
信息是剛發的,彈出來的名字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紀瀟心如擂鼓緊張,緊張到掌心都要冒出汗來,她手指在屏幕上面飛快地點動,打出一句話:「你還沒睡的話能不能等一下我,我馬上就要回去了。」
葉重那邊很快地回復了一個字:「好。」
紀瀟盯着這一個好字,嘴角不自覺的揚起,思考再三還是逐字逐字刪掉了,打好要發出去的話。
朋友坐在旁邊,見她表情一會兒凝重,一會兒笑,不由得納悶地問:「瀟瀟,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我看你一晚上都鬱鬱寡歡的。」
「有嗎?」紀瀟不自覺地摸了摸臉,蹙起眉頭又舒展開:「我要去做件重要的事情,但我缺乏勇氣。」
朋友不明所以,還是握住了她的手鼓勵:「看得出來應該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加油!克服心裏的怯弱。」
紀瀟回到家時,整個葉家已經一片漆黑,她正想葉重究竟有沒有等自己時,換完鞋轉身就看到了葉重端着水杯從吧枱出來。
客廳的夜燈將氣氛烘托得柔和而靜謐,紀瀟愣愣地看着,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直至葉重走到她跟前了,她都沒什麼反應。
葉重抬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回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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