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句,老二敷衍地扯了扯嘴角,心裏頭想,就你這種傻子才會相信這種話。
夫妻都尚且大難臨頭各自飛,更別說他們這種江湖兄弟,講義氣的會一起扛事兒,但講利益未必一路同走到最後。
老二看着老三沒心沒肺欣賞自己手上戒指的模樣,心裏頭划過種種想法。
他轉念一想,或許蠢的人根本不是老三而是自己,老三也許並不是真正沒心沒肺,他只是毫不在意船上的人是生是死。
老二回頭看了眼船艙的方向,這艘船是內線人派過來前來接應他們的,雖然大家現在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但難保不會有半路翻船的時候。
他捅了捅老三:「進去裏面看看人醒了沒有。」
這拖過來的兩個人質,一個是內線人要的,一個是拿來打掩護的,如果真走到危險的一步,那打掩護的人質會被當成沙包直接扔出去頂槍火。
就在兩人一起進入船艙的時候,兩艘載着海警的快艇從遠處開來逼近他們的船。
老三最先察覺到不對:「附近海面有船聲。」他探頭出去看了眼,低聲咒罵:「操!狗玩意兒來得這麼快!」
「走,不要拖延時間!」
輪船上,發生了船上混入劫匪持槍搶劫的事件,讓眾人陷入了驚恐不安中,大家紛紛要求着返航離開船上。
盛家人只好全數出面,一再的安撫眾位賓客。
能登上這艘船的人絕大部分都是非富即貴,有些人是衝着結交生意來的,可萬萬沒有想到這普通的出海短行有可能將自己的小命都搭上去。
劫匪出現的突然離開得也突然,這一切充滿了詭異和荒誕,他們繼續待在這裏,猶如把自己的小命交在別人手上。
六位落入綁匪之手的賓客,現下有4四位在各個不同的房間裏面休息。
被帶走了丈夫的女人在房間裏面哭天搶地:「我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會碰上這樣的事情!我老公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
船上的醫生看着她甩掉的針頭,滿臉無奈,試圖安撫這個女人的情緒:「這位太太您別着急,您的先生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你們這些懦夫!為什麼沒人敢攔着他們!你們船上的安保工作是怎麼做的!盛家也不過如此!當什麼海運的龍頭老大!」
盛越路過這一間間收着受傷賓客的門,眸色暗了暗。
d02貴賓房中,那個小腿被子彈射穿的男人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你們行不行啊!趕緊把我腳裏面的子彈取出來啊!」
醫生說:「抱歉先生,船上的醫療設施不足以支持為您做這樣診斷的手術,請您再堅持一下,等我們返航之後就立即將您送往醫院。」
男人痛苦大罵,罵匪徒,罵醫生,再罵這艘船和盛家的人。
他一邊懺悔,一邊痛哭流涕:「我就不該登上這艘船!」
盛越越聽眼中越無波瀾,走到底之後折返,看到不遠處,他的大哥盛齊正站在外面低頭抽煙。
他走了過來,盛齊抬起頭來遞了支煙給他,盛越擺了擺手:「不抽。」
盛齊輕笑了聲:「不抽了?」
「準備要孩子,而且陶陶不喜歡我抽煙。」
「嗤。」盛齊撇了撇嘴角:「沒想到我弟還成妻管嚴了。」
盛越沒有接他這句話,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腳下。
兄弟二人對站了片刻,盛越突然問:「哥,你對今天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嗯?」盛齊從鼻腔中擠出一聲疑問,繚繞的煙霧之下,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只聽他頗為諷刺的笑了聲:「老頭子精心準備只為了這一場,現在搞砸了,只怕是接下來你我都不會好過。」
盛越笑了笑:「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你問的是什麼?」
「今天的事情,我覺得整體都十分詭異,那些匪徒竟然對船的整個佈局都了如指掌」
盛齊淡淡地打斷他的話:「這艘船都跑了多少年了,載過不知道多少的賓客,既然是匪徒,又是這種場合出手犯事,那肯定是有備而來,知道船上的佈局一點也不奇怪。」
盛越嘴唇微動,話到了嘴邊,此時此刻卻不想再說了,他只能微微的點頭表示大哥說的話有點道理。
這時候盛齊的手機響起來了,他沖弟弟擺擺手:「你安撫一下這些客人,我去接個電話。」
盛越點頭,一言不發的目送自己哥哥走出去的背影,眸光沉沉。
直到走出一段路,徹底看不見自己弟弟的身影后,盛齊停下腳步左張右望,在確定周圍沒人之後才敢接起電話。
男人在燈下焦急來回踱步的影子被拉得老長,他刻意壓低聲音:「那玩意兒在船上真只有一個?」
「你說的什麼廢話,事情我就會處理了了!還要你來指導!」
「你們抓緊時間撤,估計國際救援海警沒有多久時間就會到了搞笑了,我要是過河拆橋,用得着跟你們說這些?」
「錢你們也拿了,人你們也綁了,我要的是製造混亂,而你們竟然給我搞真刀實槍,這些我就不說什麼了後路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
「就一句話,你們想要有命拿錢就得保證那兩個人質量安全,否則一切免說!」盛齊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掛了電話。
他插腰來回踱步了刻,又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c2的位置對放置煙花的那個地方檢查一下,查什麼當然查有沒有危險了!那些土匪不是說在船上放的炸彈嗎!」
盛齊忍不住提高的聲音罵:「問的什麼白痴問題!」
說完之後又反應過來自己所處室外,生怕聲音太高引起別人注意,又忙壓低的聲調說:「總之每一個角落都給我自己仔細看一遍,有沒有什麼異常,那些綁匪也得給我看緊了,能問就從他們嘴裏問!」
掛了電話,盛齊匆匆忙忙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時候,一個小的身影從不起眼的角落中探頭出來,確定人走了後,謹慎地抱着取到的醫藥物資回到房間。
商毓晚在撤離的過程中不知被誰推搡了,一跤摔倒在地蹭破了膝蓋皮。
比起被綁架受到真實傷害的受害者,她這不過是小傷,沈知行便自告奮勇出來為母親取藥品,沒想到回撞見這樣的內幕。
這些劫匪竟然和他們自家人有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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