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校軍場中,隨着各位鄉老到來,圓通長老也將事情「真相」和盤托出。
原來王宮鬧鬼之事是小相國寺一手策劃,起因則是當今國王太過重視百姓,從而忽略了對佛門的敬重。
本以為通過敵國將軍所化的惡鬼,能將國王置之死地,誰想最後冒出個飛雲真人幫國王解難。
一計不成,小相國寺再生一計,那就是假借祈福為名繼續驅使惡鬼禍害整個王城。
只要王城百姓開始惶恐,他們就會挺身而出,說當今國王德不配位,需要另立明君。
不想飛雲真人道法高深,小相國寺的伎倆不但都被識破,還折了幾名高手。
數次無功而返後,小相國寺竟然將主意打到了王后與公主的頭上。
開始時,他們還只是散播出不利於皇室的民間談資,可看到並未引起轟動後,竟然趁着公主上香之際,派人引誘,從而鬧成今天的樣子。
眾人聞言一陣唏噓,誰都沒有想到置身紅塵之外的佛門竟然能做出這樣的醜事。
就在這時,一名書記官催馬直接進入校軍場,手裏拿着記有各個寺廟財產的冊子。
將軍接過冊子只翻了一頁,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當即又變得鐵青:「佛門竟然如此貪得無厭!」
說完便命書記官將冊子傳於眾鄉老觀看。
看着冊子上各個寺廟的財產,眾人皆驚訝無比,誰都沒有想到這些僧人竟然聚斂了如此多的財富。
三藏遠遠皺了皺眉:「悟空,你覺得此事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雪天晴一笑:「師父,先別管真假,看看他們怎麼處置這些僧人吧。您可別忘了,剛才已經殺了一個了。」
就在這時,幾位車遲國最德高望重的長者走出人群,向將軍保證一定會將真相講與百姓,還皇家清白。
至於此間僧人,看在他們與小相國寺並無糾葛的份上,還是從輕發落的好。
將軍雖然答應代眾人求情,可會不會從輕發落,還要看國王的意思,畢竟這裏的僧人與小相國寺的和尚同屬佛門。
更要緊的是他們囤積金銀甚多,根本就不像看破紅塵的方外之人,誰知道這些人里有沒有借佛門庇護,惡事做盡的匪徒。
不想將軍話音剛落,忽見一道黑影自人群頭頂掠過,隨後一個高大的身軀就摔倒在點將台前,正是剛剛與師徒搶奪座位還出言不遜的高大僧人。
和尚這下摔得實在不輕,掙扎了幾次都沒有爬起來。
可即便如此,他的嘴裏依舊沒有閒着,叫罵之聲不絕於耳。
將軍見狀眉頭一皺,隨後吩咐人將和尚架起來帶到面前。
能當着這麼多人口出不遜,不用想也知道絕不是良善之人。
果不其然,在幾個嘴巴過後,和尚當即招認自己原本是殺人越貨的強人,前些年車遲國興兵剿匪,他被官軍追得實在沒有地方可去,這才帶着幾個兄弟到一家寺院當了和尚。
原本主持不想收留幾人,可看到他們帶着大量金銀,並表示真心悔過後,這才為其剃度。
聞聽此言,將軍當即命其將幾個同夥指出,全部帶到點將台前。
雪天晴衝着三藏一笑:「師父如何?我就說這些都不是好人,您還說人不可貌相。您看,這些全都是殺人的強盜,您還說什麼?」
三藏搖頭道:「即便以前曾犯下殺孽,可能遁入佛門,真心悔過又有何不好?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雪天晴哼了一聲:「師父,我還知道一句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若是殺人作惡,一個悔過就能贖清罪孽,這世上還要什麼王法?」
「為師是說那些真心悔過皈依佛門的佛子,不是這種藉助佛門躲避官家的惡人。」
雪天晴搖了搖頭:「若是真心悔過,以前的罪孽就會一筆勾銷,那些被迫害之人又當如何?」
三藏聞言輕嘆一聲,其實對雪天晴的話,他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此時的校場之中,原本想要離開的鄉老因為假和尚的事又涌到點將台前,請將軍將此間的僧人徹底篩查一遍。
若是每座寺廟中都有這樣的假和尚,還不知道會是多大的隱患。
就這樣,折騰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校軍場中才算是安靜下來。
此時的僧人分成了三個部分:一是真正的僧人;二是前些年因為官府圍剿,進入寺廟中消災避禍的各色人等;三就是唐三藏師徒。
隨着鄉老的離開,將軍命人將假和尚全部帶走,然後來到三藏師徒面前:「你們真是東土大唐去往西天取經的和尚?」
雪天晴一步上前:「這位將軍,我等相貌、口音皆與貴國不同,難道這個還不夠嗎?要是不夠的話,您可以去城東得勝巷找禁軍校尉韓焱,我等馬匹、行李和通關文牒都在他那裏保管。」
將軍聞言道:「久聞大唐乃是天國上邦,不知與車遲國相比如何?」
雪天晴一笑:「將軍,大唐統率整個南贍部洲,而這車遲國嘛,不瞞您說,自從離開大唐,單是國家我等已經過了不下十個,您說二者如何相比?」
將軍搓了搓手:「既然是上國高僧,豈可在此地受苦。四位稍等片刻,我將此間僧人處置妥當,就帶高僧前往館驛。」
三藏擺手道:「將軍不可,陛下已經下令,將所有僧人盡皆捉拿。若是將軍將我等帶往館驛,可是違抗了陛下旨意。」
將軍沉吟片刻道:「幾位長老,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長老可否賜教。」
三藏雙手合十:「將軍請講。」
「自大唐至此不下三萬里,途中妖魔橫行,鬼怪無數,不知幾位長老如何避開這些妖怪,來到車遲國?」
八戒哼了聲:「避開妖怪?他們能避開我們就算燒高香了。這一路上,凡間的妖,天庭的怪也不知道殺了多少,就連太上老君兩個最疼愛的徒兒也因為作惡多端命喪我們之手。」
將軍聞言一震:「如此說來,幾位乃是神仙?」
「神仙算不上,不過神仙見了我們也要叫聲爺爺。」
雪天晴看着眼睛都長到頭頂上的八戒越發無語:這個八戒真是越來越像自己印象中的八戒了,那個剛認識時,說句話都不好意思的那個八戒哪裏去了?
將軍聞言臉上大喜,隨後深施一禮:「幾位長老,我乃是車遲國護國大將軍朱瑞,不知幾位駕臨車遲國,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朱瑞說完喚過副將,將校軍場之事全部交付,又命人找來四頂轎子,不由分說將師徒一行抬到館驛。
命館驛官員將最好的房間打掃出來,朱瑞又讓人準備素齋,然後陪着三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不久,一名士卒急匆匆跑了進來:「啟稟將軍,聖僧的馬匹行李全部送到,這是通關文牒。」
看着通關文牒上的各個國家大印,朱瑞長出一口氣:「真是大唐高僧,失敬失敬。」
三藏聞言一頭黑線:原來剛才對方依舊懷疑自己,要是找不到韓焱,真不知道這位大將軍會如何處置師徒幾人。
就在這時,只聽雪天晴說道:「大將軍,既然確認無誤了,那是不是該把想說之事說出來了。」
朱瑞訕笑一聲:「高僧勿怪,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若是失察害了諸位性命,乃是我之過也。」
雪天晴跟着一笑:「是不是因為飛雲真人之事?」
「正是!雖然此人確實救了陛下,我可總覺得事有蹊蹺。」
朱瑞的想法與韓焱相似,因為最近一年中,車遲國中發生的事太過巧合,也太匪夷所思。
身為大將,浴血疆場,技不如人則願賭服輸,怎麼可能化作厲鬼騷擾君王?
再說,飛雲真人說的那個將軍死了已經十多年,若是真心有不甘,當初為何不找車遲國王的麻煩,現在才想起這事?
還有公主和王后,公主去小相國寺進香還願之事,並非今年開始,而是從小如此,每每也有王后相陪。
這麼多年都沒事,為什麼一次祈福大會就出事了?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飛雲真人來此後才發生的,怎麼能不讓人起疑?
聽三藏說是先有厲鬼後有飛雲真人之時,朱瑞一陣苦笑:「若是沒有厲鬼作祟,飛雲真人又怎麼會進王宮驅妖?」
雪天晴眼珠一轉:「找這麼說,王后與公主之事都是真的了?」
朱瑞點頭:「是真,可這也是最讓人疑惑之處。公主賢良淑德,王后端莊穩重,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雪天晴沉思片刻:「看來要去飛雲觀走上一遭才可以,朱將軍,飛雲觀在何處?」
「就在王城以北的紫竹林中,那裏環境優雅,確實是清修之地。」
朱瑞話音剛落,雪天晴已經消失不見:「孫長老人呢?」
八戒一笑:「去了飛雲觀了。」
「孫長老竟有如此本領?」
「我師兄的本領你還沒見到呢,幾次將天兵天將打得稀里嘩啦。佛門菩薩,天庭天尊見了他也要喊一聲上仙。」
三藏清咳一聲:「八戒不可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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