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玉淨瓶好使,可雪天晴也沒想到這麼順利就能收服龍海川的殘魂,畢竟這十年時間,他已經騙取了敖廣不少精血。
將玉淨瓶用力晃了晃,雪天晴對着瓶口說道:「老前輩,以後孤魂惡鬼,十惡不赦之徒我多給你送些進去,省得你在其中寂寞。」
說完轉身回到大殿,見敖廣正跪在五爪金龍的神像前誠心禱告,請龍祖保佑自己能順利降伏殘魂。
看到雪天晴進來,敖廣連忙起身:「仙長好手段,這麼快就將邪魔降伏。我這十年裏,窮盡辦法也只能將他困在此處,而且有時候還會跑出去騷擾百姓。」
雪天晴看了看金龍神像:「你知道殘魂在此為惡多久了嗎?」
「聽說寶林禪寺被滅門已經有三十多年,所以他在此也該三十多年了吧。」
雪天晴搖了搖頭,隨後伸出一個指頭:「十年,他在此為惡只有十年。」
見敖廣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雪天晴指了指神像:「如果我猜得不錯,他應該一直依附在神像之中。等你將其帶到此處,才得以脫身。」
見敖廣依舊不解,雪天晴又是一笑:「大概情形就是如此,具體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對陰魂所知不多。」
「那寶林禪寺的數次兇案呢?」
「不知道,兇手肯定另有其人,你不是收了眾僧的魂魄嗎?為何不問問?」
敖廣撓了撓頭:「我哪裏有那個本事,這些魂魄雖然為我所用,卻像被封住了記憶,什麼都記不起來。」
原本以為敖廣有些手段,可細問之下雪天晴才明白,他如今所會的一切都是娘胎裏帶來的,換句話說這是天賦。
雪天晴感慨了半天,最後走到大殿門口:「這裏是陽世,弄些陰魂在此總歸不妥,還是放他們輪迴去吧。」
聽雪天晴這麼說,敖廣難帶難色,因為這是他好不容易給傲天搞來的一批信徒,雖然只是陰魂。
雪天晴笑着告訴敖廣,真正的高人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些。
否則依照傲天的成就,就算不能信徒滿天下,也比現在的如來強得多。
雖然知道雪天晴說的在理,可敖廣還是有些不情願,直到聽說可以去見龍祖,這才換了副臉色,從懷中掏出凝魂玉準備將眾鬼魂全部放出。
雪天晴見狀一把將他按住,這些陰魂早已亡故多年,若是大白天就這麼放出來,非要魂飛魄撒不可。
雖然解決了龍海川的殘魂,可還有件事讓雪天晴困惑不已:寶林禪寺這麼多陰魂,為什麼地府無動於衷?
沉思片刻,雪天晴從懷中掏出杆黑色小旗搖了三搖,隨後只見大殿中升起一團黑屋,一名陰差從中走出。
雪天晴疑惑的摸了摸下巴:「你們每次出來的方式怎麼都不一樣?」
陰差一笑:「貴人誤會了,這是我家元帥親自煉製的鎮魂旗,令旗一搖,最近的鬼差必須馬上前來聽令。我等乃是職位最低的鬼差,沒有即刻破開界壁的本領,所以只能如此了。」
雪天晴點了點頭,然後將寶林禪寺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陰差聞言也有些不解,最終在寺中轉了一圈,心中才有了個大概:能將這麼多鬼魂困住,卻讓地府毫無察覺,除了鎖陰大陣再無其他。
鎖陰大陣是當年人族絕頂高手所創,為的是煉化巫妖兩族陣亡精銳的魂魄。
只因鎖陰大陣有礙世間輪迴,所以地府出面與人族交涉,最終才讓人族將鎖陰大陣徹底放棄。誰想今天,寶林禪寺又現鎖陰大陣。
好在這裏的鎖陰大陣有其形卻無其神,只能算一個空殼,要不然還不知道會引起何等波瀾。
雪天晴好奇地問真正的鎖陰大陣威力如何,陰差四下瞅了眼才低聲告訴他,就算閆君親至,也難逃魂飛魄散。
雪天晴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然後請陰差將僧人的魂魄帶走。
陰差請雪天晴稍等,然後從他手中借過鎮魂旗輕輕搖動,口中默念咒語。
不一會只見大殿之中數個光門開啟,緊接着幾百陰兵從中湧出。
隨着陰兵數量越來越多,寶林禪寺的大殿之內開始散發出陣陣寒意。
等最後一名陰兵走出光門,大殿已是冰冷刺骨。
此時殿中光線雖然依舊明亮,可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霧蒙蒙的感覺。
見陰差點頭,雪天晴讓敖廣將眾僧魂魄逐個放出。
看着魂魄身上的絲絲陽氣,陰差皺了皺眉頭,隨後使個眼神。
只見一名陰兵從懷中掏出張黑色符紙,兩步走到第一個僧人魂魄面前,隨即就將符紙貼在他的腦門上。
下一刻,魂魄好像陷入極大的痛苦之中,不但渾身雲霧蒸騰,面容更是扭曲得不成樣子。
等魂魄身上陽氣盡除,陰兵便將黑色符紙取下,邁步向下一個走去。
雪天晴本以為地府片刻就能將陰魂帶回地府,誰想竟然這麼麻煩,要不是隨後又有一隊陰兵攜帶黑色符紙到此,估計肯定要折騰到三更半夜。
雪天晴本想問黑色符紙到底是什麼東西,可看到陰司眾人如此忙碌,最終只是拱了拱手,送眾人回歸地府。
陰司之人離開後,大殿又恢復了方才的祥和之氣,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
直到這時,將魂魄放出後一直呆立不動的敖廣才走到雪天晴面前:「剛才那些就是地府的陰兵?」
雪天晴一愣:「你能看得到?」
「那麼多人活蹦亂跳的,我怎麼可能看不到?」
雪天晴重新打量了下敖廣:「小子不簡單啊,想不到還有這個本事。」
敖廣笑了笑:「行了,還是快些帶我去見老祖吧,我做夢都想見到他老人家。」說完邁步就往外走。
雪天晴連忙喊住敖廣:「你幹嘛去?」
「我還有許多家當,總不能扔下不管。」
雪天晴一笑:「你覺得你老祖會稀罕這些黃白之物嗎?」
敖廣撓了撓頭:「金銀珠寶誰不喜歡?」
見雪天晴直翻白眼,他才一拍大腿:「昨日有位長老借宿寶林禪寺,既然道長不要我帶這些,那就連寶林禪寺一起送給他。他是遊方僧人,有了這座寺廟就不用東奔西走了。」
說到這裏,敖廣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道長,幫了我這麼大忙,還不知道您的道號呢。」
「道號不道號的倒是小事,見了你老祖他會告訴你的。我現在就想知道,你是怎麼將周邊百姓攪得雞飛狗跳的?」
敖廣一臉無辜:「不是我好不好?是你剛剛收拾的那個東西。」
原來十年前敖廣剛到寶林禪寺時,就四處遊說,讓百姓信奉傲天。
可如今世人只知道如來與天庭,誰知道傲天是誰?
所以開始時,看敖廣年紀輕輕,只是把他打發走了了事。
誰知他鍥而不捨,一遍遍的往人家裏跑,不但苦口婆心的勸說,甚至還帶去了傲天的牌位。
如此一來,敖廣終於惹惱眾人,不但看到他就趕,而且還罵他是失心瘋。
也就在這時,傲天的殘魂突然現身。
為讓敖廣相信傲天精血確實可以克制他,殘魂剛開始時在周圍村子大肆攪鬧,隨着敖廣所用精血越來越多,才逐漸消停下來。
他這一鬧,才惹得許多百姓再也不敢在當地居住,紛紛居家搬遷。
如今周圍的村莊裏雖然還有人因為留戀故土沒有搬走,可也十不存一。
因為這些都是敖廣到來後才出現的事,這頂帽子自然而然就扣在他的頭上。
雪天晴看着憤憤不平的敖廣輕笑道:「活該,這事要是讓你老祖知道,估計會打的你三天起不來。」
雪天晴說完使了個神通,將寶林禪寺徹底封死就準備帶敖廣離開,不想他卻指着偏殿說還有位長老在寺中借宿。
見敖廣一臉認真的樣子,雪天晴越發不解:他的雙眼連陰魂都能看到,怎麼就看不出僧人是自己變化而成?
無奈之下,雪天晴重新變成和尚模樣,敖廣才恍然大悟。
雪天晴看着敖廣搖了搖頭,然後架起雲頭帶着他直奔方寸山而去。
僅僅過了一個時辰,二人落在了曾經的山洞之前。
看着門上的十個大字,又扭頭望向來時的小路,雪天晴感慨萬千:彈指一揮四十年,在地球上自己早已是個老人,可在這裏,相貌卻沒有絲毫變化。
想到這裏,一個念頭從他心中冒出:這裏不是挺好嗎,為什麼非要回去?
推開斜月三星洞大門,看着一切如舊的洞府,一股暖流湧上雪天晴的心頭。
他剛想帶敖廣往山洞深處走,卻見白光一閃,一個人影直接撲在他的身上。
好不容易讓清月從身上下來,雪天晴指着敖廣說道:「龍海川的後裔,為了他這個祖宗,幹了不少傻事。」
清月眨着眼睛說道:「你都知道了?」
雪天晴哼了一聲:「我真是笨死了,看到他的殘魂,才想明白怎麼回事。行了,四十年沒回來了,帶我去看看師父吧。」
清月把雪天晴拉到一邊:「祖師說了,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
「因為你已被逐出師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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