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高家大院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擺下了十道菜餚。
居中而坐的大將軍使勁抽了抽鼻子:「真是美味啊,凡間雖然污濁,卻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像這種美味,天庭永遠都不會有。」
巨靈神跟着說道:「大將軍所言甚是,記得上次享用這人間美味,還是三百多年前,與紫薇大帝一起下界,對付那個人。」
大將軍搖頭:「如此美味之前,別提煞風景之事。多一個南贍部洲又能如何,少一個南贍部洲又能怎樣?我等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神人。」
隨後大將軍又將目光轉向另一側的天蓬元帥:「元帥為何悶悶不樂?難道攝取朱悟能魂魄之事不順?」
天蓬搖頭道:「此妖奪舍龍屍,魂魄本該不穩才對。可不知為何,他的魂魄與那白龍肉身幾乎融為一體,我費了半天力氣卻毫無進展。」
大將軍說道:「元帥勿急,我等一日不取回神鐵,便一日不回天庭,所以你有時間將朱悟能的魂魄煉化。」
聞聽此言,天蓬元帥皺眉道:「大將軍,這孫悟空直到現在都沒有露面,會不會已經遠循他處了?」
大將軍搖頭:「不會,此時孫悟空恐怕比凡人強不了多少,若是遠循,定然逃不出山神土地的眼睛。放心吧,現在的高老莊如銅牆鐵壁,管教他來得去不得。若是將其抓住,定然獻與元帥,一雪當年之恥。」
巨靈神也說道:「元帥勿憂,有大將軍坐鎮,量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何況如今又中了化功散之毒。元帥寬心,我敬你一杯。」
被二人一番寬慰,天蓬心中多少敞亮一些,隨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不知是不是凡間飯菜確實美味,這頓飯三人吃了足足一個時辰,竟然還意猶未盡,幾個味道不錯的菜餚甚至讓廚房又做了一遍。
與此同時,三人旁邊一張看似空無一物的椅子上,雪天晴正翹着二郎腿搖頭:這才是真正的酒囊飯袋,不過這個大將軍是什麼來路?
轉念一想,管他什麼來路,等會該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子時將近,三人才摸着肚子吩咐在門外的親兵將殘席撤下。
原本以為三人會回房休息,誰想天蓬竟來了興致,邀請二人共同去看九齒釘耙的祭煉哪裏不對。
見二人點頭,天蓬先行起身:「二位請。」
誰成想話音剛落,他身子一晃,便又坐了回去。
要不是右手剛好扶住椅子,直接摔倒也有可能。
大將軍見狀哈哈大笑:「元帥,這凡間最最可取的就是他們的酒水。你貴為天蓬大元帥,也抵不住。」
天蓬聞言擺手道:「不對,不是酒醉,而是全身無力。」
巨靈神也笑道:「酒醉就是如此,難道元帥在天庭沒醉過酒嗎?若非如此,那廣寒宮的仙子是如何到了元帥府上?」
雪天晴聞言一下坐直身子:竟還真有此事,那玉帝為何沒把天蓬貶下凡間?
大將軍與巨靈神雖然口中俱是風月之言,可天蓬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二位,在下真不是醉酒,如今連這法力好像也提不起來了。」
見天蓬額頭青筋暴起,二人才止住笑聲,嘗試運轉法力。
少時,就見大將軍與巨靈神額頭均面紅耳赤。
天蓬見狀喝道:「何人膽敢暗算天庭神將,難道想要魂飛魄散不成!」
雪天晴聞言哈哈一笑,隨即現出身形:「我看三位吃得挺香,過意剛才不忍打攪。我真不明白,天庭里有你們這樣的酒囊飯袋,為何還會屹立多年不倒?」
見雪天晴出現,巨靈神與天蓬均大吃一驚。
最後還是巨靈神先反應過來:「來人,天庭要犯孫悟空在此!」
雪天晴用手掏了掏耳朵:「小點聲,都把我耳朵震得嗡嗡響了。三位既然用下作手段暗算我,就該想到我也會用同樣的辦法對付你們。可你們看看自己,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說是天神下凡,誰信?」
說完後,雪天晴起身圍着三人轉了幾圈:「這位是天蓬元帥,這位是巨靈神將,這位雖然我不認識,可也是天庭的大將軍!稍微遇到點事就慌成這樣,傳出去不怕人笑話。」
說到這裏,雪天晴臉色猛然一變,一把掐住大將軍的脖子:「大將軍,請問你到底是什麼將軍?我勸你最好說實話,要不然地府是你唯一的去處。」
大將軍被雪天晴掐住脖子,想說話卻無法張嘴,於是只能朝他猛眨眼睛。
好半天雪天晴才反應過來,鬆手道:「忘記了掐着你的脖子,怎麼說話啊。」
見雪天晴在客廳里折騰半天,外面卻沒有任何動靜,大將軍知道房間已經被他施法,所以也不再大喊大叫。
「孫悟空,我等乃是奉玉帝之命下界請回神鐵。今既然不幸落於你手,要殺便殺,休得囉嗦。」
說完後將頭一揚便不再出聲。
雪天晴點頭道:「有骨氣,不過有件事我想告訴幾位,如今你們不但法力全失,就連力氣也沒有幾分了。我很想知道,要是玉帝看到你們這樣,會如何處置?」
看三人依舊不出聲,雪天晴走到天蓬元帥面前:「天蓬,田鵬!既然你已經與高家小姐定親了,一走了之不好吧。反正你已與凡人無異,就為高家傳宗接代。」
說完又扭頭沖大將軍說道:「要不是看在你們未曾傷害百姓性命的份上,早就身首異處了!」
隨後雪天晴走到大廳門口,看着院子裏的天兵說道:「我保唐僧去往西天,只為求取大成真經,輕易不想殺生,可你們幹嘛非要和我過不去?
天蓬怒道:「孫悟空,無恥至極!你手下到底有多少天兵天將的冤魂,難道自己不記得了嗎?」
雪天晴抬手給了天蓬一記響亮的耳光:「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們找事,我會痛下殺手?別忘了是你們打到我家門口,不是我殺上南天門!」
說完後左右開弓又是幾個嘴巴,將天蓬的腦袋打成了狗頭。
出完氣,雪天晴這才對大將軍說道:「要不你們將化功散的解藥給我,我也把軟筋散的解藥給你們,等大家恢復如初,再憑本事廝殺,如何?」
大將軍咬牙道:「此話當真?」
雪天晴驚訝道:「我好歹不說也是仙人,雖未入仙籍,也是不折不扣的金仙。再說了,出家人不打誑語這話沒聽說過嗎?」
見大將軍眼珠子嘰里咕嚕直轉,雪天晴又說道:「你也看到了,你們的化功散對我沒什麼用,之所以和你們要解藥,是為了我師弟。」
說完後,雪天晴又回到三人面前,並從懷裏取出一個紙包一晃:「就是它了,對了,我先把八戒帶過來,省得你們在解藥上做手腳。」
說完搖身一變就成了天蓬元帥的樣子,隨後大踏步出了客廳直奔廂房。
見雪天晴離開,大將軍雙手一扶桌子就想起身,可站到一半又坐下:「軟筋散好生霸道,連力氣也提不上半分。」
天蓬說道:「不想凡間竟有此物,大將軍,這可如何是好?」
大將軍沉思片刻道:「等法力恢復後,你二人纏住他片刻,我去將唐三藏擒來。有唐僧在,還怕他不乖乖就範?」
三人商議完畢,坐在那裏等候雪天晴的到來。
不多時,就聽一陣叫罵聲響起,接着化身天蓬的雪天晴提着八戒出現在大廳門口。
看到椅子上還有一個天蓬,八戒當即明白髮生了什麼。
「師兄,你也不知道給我解開,知不知道這樣多難受?」
雪天晴顯出本相:「要是我將你解開,院子裏的天兵不會懷疑?沒見我進門時還特意吩咐他們不得入內嘛,一旦走漏消息,傷到師父與百姓怎麼辦?」
解了八戒的繩索,雪天晴又拿出剛才的紙包:「三位,意下如何?」
只見大將軍費力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此乃化功散解藥,只一粒即可,若是多服,後果自負。」
雪天晴倒也實誠,當面打開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解藥,隨後又將瓷瓶還給大將軍:「和我做買賣最好不過,我這人童叟無欺。」
大將軍將瓷瓶重新揣到懷裏,並未討要軟筋散的解藥。
「天庭眾神,最重信義,你先將解藥給朱悟能服下,看靈也不靈。」
等八戒服下解藥,雪天晴搬了把椅子坐在大將軍對面。
「這位大將軍,如今我們買賣已成,是不是該告訴我您到底是哪位了?」
大將軍沉吟半晌道:「我乃玉帝駕下捲簾大將,統領禁軍,侍奉玉帝左右。」
雪天晴聞言驚訝的張大嘴巴:好嘛,豬八戒與沙和尚齊聚高老莊!只是不知道孫猴子現在何處。
就在雪天晴愣神之時,捲簾大將問道:「孫悟空,本將想知道,為何化功散對你無用。」
雪天晴一呲牙:「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沒用。」
「既然如此,那就將解藥交於我等。」
見捲簾大將說完後便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雪天晴微微一笑,隨後也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
捲簾見狀大瞪雙眼:「剛剛那個紙包呢?」
雪天晴嘿嘿道:「那不是解藥,那是軟筋散。還不是怕你們人多勢眾,冷不丁地做什麼手腳嘛。」
說完,雪天晴打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你看啊,剛剛我拿了你們一顆解藥,現在還給你們兩顆,夠意思吧!」
捲簾怒道:「我們三人中毒。」
雪天晴一臉無辜地撓了撓頭:「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誰讓你們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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