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從西遊開始 第四十二章 李靖到訪
雪天晴本以為天庭很快就會捲土重來，可十天過去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但天庭沒有動靜，方寸山也沒有動靜，按理說清月早就回到方寸峰了。
之所以打發清月回去，一是不想讓她有危險，另一個也是想師父能出面。
雖然天庭幾路人馬都無功而返，可雪天晴還沒自大到認為單憑他的一己之力能對抗整個天庭。
雖然菩提祖師為自己取名孫悟空，可他卻不是那隻狂妄自大的猴子。
該有動靜的沒有動靜，本不該有太大動靜的兩界鎮動靜卻很大。
如今的鎮上不但家家焚香，戶戶供奉，鎮長還請工匠為雪天晴製作雕像，準備立在鎮中廣場。
看到這裏，雪天晴越發頭疼，因為他可以斷定，天庭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天入夜後，雪天晴的燒烤攤前人流不斷，他與「清月」依舊和往常一樣，忙得不亦樂乎。
突然間，雪天晴一個停頓，大把胡椒粉便全倒在其中一串肉上。
將佐料罐放下，雪天晴抬頭看向鎮東，就連肉串烤糊了都沒發覺。
終於，街角閃出三道身影。
為首之人雖是百姓打扮，可氣度之不凡，一眼就能看出絕不是普通人。
三人不像其他食客左顧右盼，而是徑直朝雪天晴的攤位走來。
見到來人，雪天晴反而鬆了口氣，將烤糊的肉串扔到一邊，拿出十串新鮮肉食重新燒烤。
肉串的香味剛剛散發出來，三人已來到了雪天晴面前：「小哥，聽說你的烤肉是鎮上最好的，給我們來二十串嘗嘗。」
雪天晴頭都不抬地說道：「客人稍等，把那兩桌客人要的烤完，馬上給您做，不知客人吃葷還是吃素？」
為首男子打量了下一旁的「清月」：「尊夫人天生麗質，可惜神足而形衰。我有一法可補夫人形體之虧，不知小哥是否有興趣？」
雪天晴不耐煩地說道：「行了，別裝模作樣了，我這裏還有客人，你們還是找張桌子先坐下吧。如果感興趣，我可以送幾位一些燒烤嘗嘗，這些你們平時是吃不到的。」
見雪天晴言語之中沒有一絲尊重，男子身後之人就想出言呵斥，不想男子卻擺手道：「斷人財路與殺人無異，既然小哥有此美意，那我就嘗嘗這人間美味。」
男子說完就領着二人來到一張沒人的桌子旁坐下：「下來一趟不容易，人間也有人間的好處。」
不想話音剛落，一名中年女子便走到三人面前：「三位客人，看着眼生得很，想必是路過的客商吧。不知道三位想吃點什麼，我好為你們準備。」
男子聞言一愣，隨後指着雪天晴說道：「剛剛已經和小哥打好招呼了，怎麼還來問？」
女子聞言一臉不高興：「三位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們做錯地方了！」
正在忙活的雪天晴抬頭對女子喊道：「劉嫂，這三位是我的朋友，這邊已經沒有座位了，先讓他們在那裏歇息一下，三錢銀子！」
女子聞言這才換上了笑容，隨後轉身一扭一扭地離開了桌子。
終於，雪天晴打樣的時候到了，其他客人離開後，就只剩那三位客人依舊坐在相鄰攤位的桌子旁。
此時三人面前擺着許多燒烤，他們卻一口都沒嘗，就連倒好的酒也原封不動地擺在面前。
只見雪天晴大手一揮，不但原本雜亂的攤位變得乾乾淨淨，桌椅更是自動飛起疊得整整齊齊。
絲毫不顧路人驚訝的眼神，雪天晴來到三人對面：「你們這次為何而來？」
為首男子一笑：「剛剛你好生招搖啊，可還認識我嗎？」
雪天晴點頭：「托塔李天王，我能不認識嗎？」
李靖點頭：「認識就好，你瞞得我好苦，原先以為你是精怪，今日帶來照妖鏡，才知道你竟然是人身。」
雪天晴一呲牙：「自始至終我從未說過自己是精怪，是你們一直這麼認為。」
李靖點頭：「說的也是，不過那些都過去了，我們還是好好談談眼下怎麼辦。」
雪天晴波瀾不驚地說道：「明日的拼殺能不能換個地方，百姓是無辜的。當然了，如果你們不將百姓的命當命，我也沒辦法。」
李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雪天晴：「如今你已是金仙之體，為何還對普通百姓的死活如此在意？」
見雪天晴滿臉震驚，李靖繼續說道：「若是看到有人踩死幾個螻蟻，你會出手阻止嗎？」
雪天晴深吸一口氣：「他們不一樣，雖然如今你已成仙，可也出自他們。你們同源同祖，身體裏流淌着一個祖宗的鮮血。」
李靖輕笑一聲：「我們並未為難他們，相反，若沒有天庭的護佑，這些凡人可能早就已不復存在。如今的凡間什麼樣子你該明白，人族連一個高手都沒有，難道你沒有想過為何他們依舊可以壓制萬族，建立國家嗎？」
雪天晴皺眉道：「你是說天庭在制衡萬族，這樣才讓人族得以統治人界。」
李靖點頭：「當然，要不然的話，如今的紅塵可能與巫妖並立之時無二。不過萬族也不能滅，不然對人族也是滅頂之災，你能想像世上只有人沒有萬物嗎？」
雖然明白李靖的意思，可雪天晴依舊無法釋懷：「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族人成為血食，你於心何忍？」
李靖搖頭道：「我是天庭元帥，若是無法做到大公無私，怎能服眾？你有沒有想過，人命是命，其他生靈的命也是命。」
見雪天晴不語，李靖繼續道：「上古之時巫妖並立，巫族掌地，妖族管天，那時人族才是真正的血食。若是人族將其他生靈逼至退無可退的地步，早晚都會重蹈巫妖二族的覆轍。」
雪天晴沉吟片刻：「大道理我講不過你，也不想和你講。你們今日來此也不是和我講大道理的，說說吧，想我怎麼做，或者說想怎麼對付我。」
李靖一笑：「你身為修道之人，守護人間安寧，捉拿哮天犬無可厚非，可你不該傷害天兵天將。」
雪天晴淡淡道：「還不是你們逼的，楊戩就不說了，都是他咎由自取。可那天蓬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還用百姓的性命威脅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李靖點頭：「把神鐵獻出，你不必和我回天庭，這是玉帝最大的讓步。你要知道，玉帝是三界之主，能夠讓他如此，你是第一個。」
不等雪天晴開口，李靖繼續道：「知道這些日子天庭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嗎？因為我在兩界鎮周圍佈置了鎖仙陣，為的是防止你一走了之。」
雪天晴輕笑道：「既然布下鎖仙陣，你們直接動手就好，為何還要來個先禮後兵？」
李靖說道：「玉帝想要神鐵歸位，不是想要你的性命，明白嗎？」
雪天晴點頭：「明白，太明白了，玉帝有好生之德，只搶我的東西，不要我的命，對吧？」
不等李靖開口，左手邊的年輕男子一拍桌子：「孫悟空，天庭對你已仁至義盡，不要不識抬舉。」
李靖聞言輕咳一聲：「放肆，本帥在此，哪裏有你說的份！」
雪天晴並未理會年輕人，而是皺眉道：「神鐵是大禹王所造，後來藏於東海龍宮之中，現在怎麼和天庭扯上關係了？」
李靖不解道：「什麼東海龍宮？此物本是天庭之寶，被視為擎天之柱。」
李靖的話讓雪天晴一頭霧水：「世上不是有東南西北四海嘛，每處大海都有龍王掌管，東海龍宮就是東海龍王的居所。」
看李靖依舊困惑，雪天晴一拍腦袋：「對了，你兒子哪吒不就是因為殺了東海三太子，才引來殺身之禍的嗎，你可別告訴我連這些都忘了。」
李靖搖頭道：「你從哪裏聽來的野史傳聞？天庭麾下有龍不假，但他們不住在海里，而是在大羅天之外的天外天。我等成就神位和龍也沒有關係，而是萬年前武王伐紂成就的封神大業。」
聽到這裏，雪天晴心中暗罵吳承恩：還以為西遊記是他的個人傳記，現在看來完全是胡謅！
見雪天晴不語，李靖笑道：「話扯遠了，剛才我的話怎麼樣？將神鐵獻於天庭，過於的一切既往不咎，兩界鎮百姓也永遠視你為神。」
李靖話音剛落，雪天晴就感到體內一陣躁動：「不行，它不同意。」
「誰？」
「神鐵！神鐵已被我煉化，融入己身。」
李靖聞言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辭，來日李某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雪天晴起身道：「天王慢走，明日我定在鎮外恭候大駕。」
李靖轉身走出幾步，然後一扭頭：「能告訴我，你真正的來歷嗎？玉帝曾命人查過生死簿，上面沒有你的過往，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雪天晴一攤手：「我就是一個普通百姓，若不是機緣巧合，被師父收入門下，估計已經娶妻生子，準備了此一生了。至於您說生死簿上沒有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李靖聽罷再未多言，而是帶着兩名手下大踏步向鎮外走去。
見李靖離開，周圍的攤販與食客一下子圍了上來，紛紛詢問到底怎麼回事，因為剛剛雪天晴使用法術收拾桌椅的事大家都看到了。
雪天晴衝着人群拱了拱手：「諸位，這次又要連累你們了，在下實在是對不住各位。」
聽到雪天晴的話，眾人怎麼可能猜不到他的身份：「恩公莫怕，既然天庭不拿我們當人，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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