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原貌的定海神針鐵玄黃之氣環繞,發出萬道霞光,一看就知道絕不是普通兵器。
楊戩見狀雖然皺起眉頭,可手上卻沒有絲毫猶豫,三尖兩刃刀依舊朝雪天晴劈來。
眼見兩件兵器就要碰在一起,雪天晴大喝一聲「開」,隨後就是一道刺眼的光芒,其中還夾雜着一聲哀鳴。
光芒過後,楊戩立在雲頭紋絲不動,卻面如死灰:因為三尖兩刃刀的槍頭已斷為兩截。
看着被打落的半截槍頭翻滾着落到地上,楊戩才抬頭看向雪天晴:「神鐵原來在你手裏!這麼說來,兩年前引動天劫,攪鬧天庭的也是你了?」
一擊打斷三尖兩刃刀後,雪天晴就將神鐵重新幻化成如意金箍棒:「什麼神鐵?」
楊戩冷笑道:「真當我等都瞎了不成,剛剛那不是定海神針鐵還會是什麼?孫悟空你好手段,就連定海神針鐵都能任意幻化,真是小看了你。」
雪天晴撇嘴道:「一個大男人,怎麼和娘們一樣囉囉嗦嗦?想打就繼續打,不想打就滾回灌江口,還百姓一個安寧!」
「孫悟空,你可知神鐵是大禹王為定江河湖海所煉製的寶物?萬年以來,神鐵蹤跡全無,致使江河多次泛濫,黎民屢遭塗炭。你若是識相,就將神鐵交出,由我帶回天庭,永鎮三界安寧。如此我也會在玉帝與王母面前美言,讓你位列仙班,永生不滅。」
楊戩一番話說完,雪天晴驚訝得連嘴巴都合不上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就在剛剛,還不顧凡間百姓死活,將其視作螻蟻。
可現在張口百姓,閉口黎民,宛若濟世之神。
見雪天晴沒反應,楊戩一伸手:「若是曉得其中利害,就把神鐵交給我。若是不交,引起玉帝震怒,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楊戩說完許久,雪天晴才開口道:「你們神仙都這麼不要臉嗎?」
楊戩怒道:「大膽,本尊乃是為你生死着想,你還真以為這天下沒人能夠收你嗎?一旦到了那一刻,別說你,整個兩界鎮也將化為粉齏。」
雪天晴把金箍棒往身後一順:「一會為百姓着想,一會拿他們的性命威脅,你還能不能要點臉?你是神仙,說話怎麼和放屁一樣!」
楊戩知道再打下去也無法佔到便宜,於是右手一晃,一杆猩紅色的令旗出現在掌中:「收兵回灌江口!」
隨着幾名草頭神將受傷的梅山兩兄弟抬回,楊戩也準備將斷掉的槍尖收回,可低頭卻發現剛才還躺在地上的槍尖已不見蹤影。
「孫悟空,還我三尖兩刃刀槍尖來!」
雪天晴瞅着楊戩說道:「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就罷了。可誣賴人好像不妥吧?我一直站在這裏,怎麼可能去動你的槍尖。」
楊戩也知道不是雪天晴做的手腳,可槍頭的丟失肯定與他有關:「讓你的同夥將槍尖交出來。」
雪天晴裝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楊戩,我是被師父趕下山的,你聽說過菩提門除我之外,還有其他人被趕下山嗎?」
嘴上這麼說,雪天晴心中卻有些不解:楊戩除了借用他人之力,難道一點真本事都沒有嗎?
雖說清月離開時使用了隱身法,可法術引起的靈氣波動他感覺不到嗎?
要真是這樣,他這個顯聖真君是怎麼得來的?
就在雪天晴瞎琢磨的時候,楊戩咬牙道:「戕害天庭部眾,私藏神鐵,引動雷劫擾亂天庭,最後又公然與天庭對抗,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駕起雲頭,領着眾手下升到高空,隨後消失在雪天晴的視線之中。
楊戩等人剛剛離開,清月便出現在雪天晴身邊:「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雪天晴雙手一攤:「不然還能怎樣?一旦繼續打下去,遭殃的還是百姓。清月,兩界鎮是不能住了,我們換個地方吧。不過你最好還是回方寸山,說句實在話,你在我身邊就是個拖累。」
雪天晴話音剛落,清月就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覺得這時候我可能離開嗎?再說,我們走了,金蟬子怎麼辦?」
雪天晴掙脫了清月的魔掌:「現在我們最大的麻煩不是金蟬子,而是天庭,楊戩此去,定會引天兵而來。兩界鎮我是不能繼續待了,那樣只會為此地的百姓招惹麻煩。至於你嘛,倒是可以留在這裏等候金蟬子。」
清月搖頭:「不行,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這個時候不能讓你單獨冒險。」
雪天晴一笑:「師父不是說過嘛,冥冥中自有定數,所以出不了什麼事的。你有沒有想過,真要是會出事,師父會讓我帶神鐵下山?她可是人精,這點還想不到嗎?」
清月沒有出聲,卻依舊堅定地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就是必須跟在雪天晴身邊。
雪天晴頗為無奈:「你都已經將我送到地方了,還賴在我身邊幹嘛?早點回方寸山向師父復命,讓她老人家放心,別再以為我把你拐跑了。」
見清月依舊不出聲,雪天晴又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我吧。不過醜話說到前面,要是哪天我起了不良之心,你可別後悔。」
「那你準備去哪裏?」
「虎嘯峰,那地方挺不錯的,雖然讓我燒了,可稍微收拾下還能住人。」
清月點頭:「也好,那裏遠離兩界鎮,就算有點什麼,也不會波及這裏的百姓。去和百姓打聲招呼,然後立刻動身,免得夜長夢多。」
見清月要走,雪天晴一把將其拉住:「等下,你要三尖兩刃刀的槍尖幹什麼?」
清月一翻白眼:「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三尖兩刃刀前身是天庭凌霄殿裏的一條三首蛟龍。後來下界作惡,被楊戩收服,這才化成了三尖兩刃刀。這槍尖是龍首所化,三尖兩刃刀的精華全在此處。」
「你不是想將其融入龍吟劍中吧?」
「當然了,龍吟劍雖然是應劫而生,可惜不知為何卻是一件死物。我沒有辦法,只能為其後天築靈。」
雪天晴不解道:「什麼叫築靈?」
「枉你在方寸山修煉了二十年,連什麼是築靈都不知道。就是很多神兵利器因為某些原因無法誕生器靈,只能自己引入器靈,這樣才會與主人心意相通,更好的為我所用。」
「你是說如果神兵有器靈,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如果它們有了器靈,你就不怕器靈鳩佔鵲巢,連我肉身都給掌控了。」
清月無奈道:「師叔,要是你能在方寸峰待個十天半月,就不會問這麼傻的問題了。算了,不和你說這個了,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器靈只會有益於兵器主人就好。」
雪天晴本想追問,清月卻閃身消失,接着便出現在避難的百姓面前。
等雪天晴來到鎮北的山中後,清月已將事情原委告訴眾人,並說如果天庭來人,直接告訴他們自己去了虎嘯峰就好。
雪天晴看着清月有些無語,只要二人離開此地,天庭便不會找百姓的麻煩,幹嘛還要告訴他們自己去了哪裏?
再說自始至終,楊戩都認為所有一切,都是自己一個人所為,清月幹嘛還要把她也扯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這次百姓非但沒有阻攔,甚至連挽留之聲都沒出,任憑二人離去。
從他們的眼中,雪天晴雖然看到一絲不舍,可更多的還是害怕。
見此情形,雪天晴心中一嘆:試問天下蒼生,有幾個真的不怕死?
等清月囑咐完眾人,雪天晴拉着她頭也不回的朝虎嘯峰而去。
出來好遠,他才抱怨道:「你和百姓說那些幹嘛,讓他們知道我們走了就好。」
清月撇了撇嘴:「你不知道什麼是有始有終嗎?再說了,如果不告訴他們,我們去了哪裏,天庭的人下來後,還不知道怎麼為難他們呢。」
清月說完不再理會雪天晴,而是催動腳下祥雲直奔北方而去。
看着清月的背影,雪天晴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趕了上去:「姑奶奶,你知道虎嘯峰在哪裏不?」
清月扭頭看着雪天晴:「不是說一直往北嗎?」
「誰告訴一直往北的?」
「兩界鎮的百姓啊,昨日無事閒聊時聽來的,我原本打算安定下來再去那裏看看的。」
雪天晴一翻白眼:「我們就是從北方而來,一路上你見過虎嘯峰嗎?」
清月哦了一聲:「好像是沒有,原本以為百姓天性淳樸,現在看來,還是錯看了他們。」
雪天晴越發無奈:「虎嘯峰離兩界鎮三百多里,沿途俱是深山老林,其中多狼蟲虎豹,你覺得鎮上百姓有人去過嗎?」
清月眨了眨眼睛:「師叔,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們前些日子遇到的那座莊院,你不覺得可疑嗎?坐落深山之中,方圓百里再無人家,又不在大道之旁,他們如何營生?」
雪天晴一笑:「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門道,你管人家幹嘛?當時你也看到了,雖說那小廝有些戾氣,可絕對是凡人之軀,能有什麼可疑之處?」
清月搖頭:「不對,我越想越覺得古怪,去看看!」
見清月堅持,雪天晴只好答應。
可當二人飛臨記憶中莊院所在之時,只見腳下除去起伏的大山,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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