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糖糖繼續說道:「我們院子裏住的都是十幾年的老鄰居,知根知底的,品性良好,就算大白天不關門,也不會丟一針一線,可牛大江這樣干,卻破壞了咱們院子十幾年的安定和諧,以後哪個女同志還敢去一樓洗澡?咱們院子的年輕女同志可不少,牛大江這種流氓你們能放心他住在院子裏?」
「報告居委會吧,這可不是小事!」
鄰居們議論紛紛,尤其是家裏有年輕女同志的,誰放心院子裏住這麼個流氓?
陸母氣得臉都白了,難怪晚飯前兒媳婦洗澡回來時慌慌張張的,小臉都白了,敢情是被這臭流氓給嚇的啊!
她衝到牛大江面前,一巴掌抽了下去,罵道:「你個不學好的東西,你媽不管你,我來管!」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陸母連抽了好幾巴掌,手都抽麻了,牛大江疼得直叫:「我啥都沒看着,別打了!」
「你要是看着了,老子弄死你!」
陸長川一腳踢了過來,特麼的還想着占他媳婦便宜,狗東西!
「別打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不敢了!」
牛大江疼得在地上打滾,這一腳可要了他命了,早知道他就不看了,啥便宜沒撈着,還挨了這麼一頓毒打。
虧死他了!
鄰居們都神情鄙夷,對牛大江越發看不上了,家境差工作差就算了,連品性都這麼差,誰家肯把閨女嫁給這種人?
出乎大家意料,徐寡婦竟『大義滅親』了,抓着牛大江劈頭蓋臉地揍,「你個不爭氣的東西,老娘辛辛苦苦養大你,是讓你去幹這種事的?早知道你是這麼個東西,還不如直接浸馬桶,老娘也省心了!」
徐寡婦下手很重,牛大江臉上多了不少血痕,胳膊上也是,他雙手抱着頭,任由他媽打。
「你給我跪下!」
徐寡婦按着牛大江的脖頸,面朝着所有人,硬生生地讓他磕了幾個頭,大家表情訕訕的,畢竟是多年鄰居。
陸母臉色很難看,她知道徐寡婦這是先發制人,為的就是堵她家的嘴,特麼的老騷貨真陰險!
顧糖糖擰緊了眉,她也看出了徐寡婦的意圖,要說這女人寡婦帶大三個兒子,生存能力還是很強的,這麼一番作態,鄰居們勢必不會再堅持報告居委會了,她們陸家再堅持的話,也會被人看作無情無義。
其實報不報告居委會她並不在意,可她膈應徐寡婦這樣的做法,把這能力用在教育兒子上頭,兒子早成才了。
徐寡婦的大招還沒放完呢,教訓了兒子後,她又撲通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地哭嚎起來:「你個短命鬼喲,你兩眼一閉,四腳朝天,去下面快活了,我一個女人哪管得好三個兒子啊,你要是聽到了,晚上去夢裏教訓老二,讓他好好做人,別干那些不招人待見的事兒」
陸母臉色更難看了,這老騷貨向來都是這樣,胡攪蠻纏一番後,就坐在地上召喚她那死鬼男人賣慘,十幾年都這樣,還回回都好使。
「下次大江要再敢亂來,我肯定打斷他腳!」
牛大河也表了態,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弟弟,但一榮俱榮,牛大江真被當流氓抓起來,他面上也無光,更娶不着媳婦了。
「這次看在鄰里份上,就不去居委會那兒說了,大江你年紀不小了,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你心裏得有數,可別再干糊塗事了!」
院子裏年紀最大的李老爺子出面了,他是機械廠的八級鉗工,已經退休了,和老伴一起住在三樓,身體很硬朗,為人也熱心,在院子裏德高望重,說話有些分量。
「大江他曉得的,他肯定不干糊塗事了。」徐寡婦忙不迭地替兒子應了,還在牛大江身上用力拍了幾下,牛大江這才點了點頭,嗡聲嗡氣地答應了。
李老爺子都發了話,陸長川也不好再硬掰着不放,便說道:「看在李爺爺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他!」
他朝牛大江狠狠瞪了眼,轉身招呼自家人下樓,牛大河還送到門口,一改往常的不搭理人,異常熱情。
陸母氣沖沖地回到家,對顧糖糖說道:「以後你去洗澡叫上我,我去門口守着!」
「謝謝媽,真沒想到牛大江竟是這種人。」顧糖糖擰緊了眉,她一開始還猜是桀驁不馴的牛大河,沒想到竟會是看起來比較老實的牛大江,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們一家都不是好的,牛師傅那麼老實的人,怎麼就生出這麼個缺德玩意兒!」陸母咬牙切齒地罵,還罵上了李老爺子,「關他屁事,站着說話不腰疼,仗着多吃了幾年米飯,就在院子裏指手畫腳的,這幢房子姓的可是陸,不姓李!」
「這種話別說了,讓人聽到不好。」陸父提醒。
陸母悻悻地閉了嘴,可越想越氣,對陸長川說:「吃了飯你把洗澡間的門修一修,有縫的地方全都堵上。」
她家可是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姑娘,得防嚴實些。
「我知道。」
陸長川已經找好了工具,去了後院修門。
顧糖糖還在安慰陸母:「媽彆氣了,我潑了他一臉開水呢,可惜不是剛燒開的,要不然眼睛都給他潑瞎。」
說得凶呼呼的,還鼓起了腮幫子,陸母噗地笑了,在她臉上輕輕摸了下,安慰道:「別怕,咱們院子的人都挺不錯的,就這一個敗類,今天被長川揍了一頓,以後肯定不敢了。」
陸母擔心兒媳婦這嬌滴滴的小人兒,可別嚇壞了。
「我不怕的,有長川哥在呢。」
顧糖糖笑得又甜又乖巧,心裏卻在想,得抽個空給牛大江放點痒痒粉,癢死這臭流氓。
徐寡婦在人走了後,一改之前的可憐樣兒,紮起了頭髮,沖牛大江罵:「你就那點出息?不知道陸家不好惹?真想讓陸家送你去當牢改犯?」
一直嗡聲不響的牛大江,突然爆發了,吼道:「現在和當牢改犯有什麼區別?連個房間都沒有,媳婦娶不到,累死累活一天才這麼點工資,還不如當牢改犯呢!」
牛大河一拳頭掄了過去,他比二弟高半個頭,力氣也大,一拳頭就將人給掄到了地上,半晌都沒爬起來。
「你想當牢改犯前,先把姓改了,別丟牛家的臉,本來就不是一口鍋里的飯!」牛大河意有所指地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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