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靈側頭看去,見是安順推着沐景翰進來了,是一點兒不意外:「攝政王來了啊。」
她瞄了眼夏清漓的神情。
夏清漓就看了眼是誰,便繼續看街上的風景,等着上菜。
藍靈靈很想溜,這裏等會兒會不會演變成修羅場啊?她這麼弱小,會擋不住修羅場的。
安順推着沐景翰到夏清漓的面前,就站在旁邊當背景布了。
藍靈靈有樣學樣,也站在一旁當背景布,希望修羅場不會降臨到她身上。
「清漓,昨天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沐景翰十分誠懇的認錯。
夏清漓頭也不回,淡聲道,「你可是堂堂的攝政王,哪裏會有錯,錯的都是其他人。」
沐景翰摸了摸鼻尖,耐心十足的哄道,「清漓,昨日我是太擔心你了,又擔心你會離開我,才會做出那樣的事。」
「你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夏清漓心頭微動,她輕嗤一聲,「擔心我,就能做這樣的事?攝政王的藉口真是好。」
沐景翰真的太后悔昨天做那樣的事了,現在好了,清漓不肯原諒他。
「是我的錯,我不該用那樣的態度來掩飾我的不安。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你就原諒我這次,可好?」
夏清漓終於捨得正眼看他了,「你說原諒,我就要原諒你?」
沐景翰擺正態度,「那你說,要如何才肯原諒我?」
昨晚一個人睡的滋味,簡直不要太難受。
夏清漓呵呵兩聲,「還要我說?」
「不是,是我說錯話。」沐景翰趕緊道,「你看,要不咱們回王府慢慢談?」
夏清漓眼尾一挑,「嫌丟人?」
「絕對沒有的事!」沐景翰連一丁點兒的猶豫都沒有,「我這是擔心你英明的形象有損。」
當背景布的藍靈靈差點兒沒忍住,她算是見識了何為耙耳朵了。在外人面前冷漠威嚴的攝政王,面對夏大小姐時,原來是這副樣子。
夏清漓的眼角直抽抽,「敢問攝政王,你是怎麼胡說出這樣的鬼話的?」
沐景翰義正辭嚴,「我這不是鬼話,是實話。在我的心裏,你是形象是英明的。」
夏清漓的面容扭曲了兩下,「麻煩攝政王,請不要說這樣的話,會嚇壞這一個兩個的。」
沐景翰乖乖的哦了聲,「那咱們回攝政王府再說?」
「我暫時不想回攝政王府。」夏清漓說道。
沐景翰眼都直了,「那你去哪兒?我跟你一塊」
餘下的話,在夏清漓那冷冷的視線中拐了個彎,「我的意思是,我就在攝政王府等你,不會做不該做的事的。」
真是一失足啊。
夏清漓還算滿意他的話,拍了拍他的肩,「不要隨意打聽我的行蹤,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的事的。」
「還有,我沒原諒你,昨天你做的事太讓我不舒服了。雖然我沒告訴你一聲就去救蔡鶯,我也有錯。但當時情況特殊,我來不及告訴你,我以為你會理解,結果」
沐景翰默默的不敢說話。
「咳咳咳!」藍靈靈沒忍住,「夏大小姐,攝政王也是太擔心你了。你再是有本事,一個人到那麼危險的地方,他肯定擔心壞了。」
「我知道。」夏清漓哪能不知道這些,「我不舒服的是,他對我的態度。原本,我是做好誠懇認錯道歉的,誰知他搞了這麼一出。」
她不是冒失的人,不會傻到為了救她人不顧自己的小命。她是在有把握的前提下,才會過去救蔡鶯的。
藍靈靈不是太懂這個態度,「我娘也經常生我爹的氣,說什麼是我爹的態度問題。這個態度,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好奇怪啊。
夏清漓笑道,「等你成親了,你就會懂的。」
提到成親,藍靈靈就直嘆氣,「我家幫我選了半天,也沒選到合適的夫婿。我娘說,要不乾脆我就住在家裏,養一兩個面首好了,總比找丈夫受氣的好。」
夏清漓豎起大拇指,厲害還是藍夫人厲害,有這麼先進的想法。
藍靈靈坐了回來,「夏大小姐,給你說」
她的話還沒說完,幾人就聽到門外一陣吵鬧聲,似乎是有人在辱罵讀書聲。
「你這個低賤的玩意兒,沒錢讀什麼書,你以為聖上真是對你們這些低賤的人好?做戲罷了!」
夏清漓推着沐景翰,帶着藍靈靈和安順走了出去。
四人站在欄杆那看。
只見,一個穿戴富貴的大家族少爺,正拽着曾來過夏清漓和藍靈靈所在雅間那人的衣領,作勢要打他。
那人也不害怕,只冷冷的看着他,「你的祖上往上數三代,不低賤?不過是你祖上運氣好,家族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罷了。」
「你不知珍惜,還在這裏詆毀聖上,踐踏他人,擺出自以為能耐非凡的模樣來。若你真這麼能耐非凡,會連一個功名都沒有。」
食客們鼓掌叫好。
「說得好!老子早就看不慣這種仗着家世為非作歹的人了,這種事就該好好收拾。」
「話是沒錯,可他得罪了這人,以後在月都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想科考恐怕也難。」
掌柜趕緊上前勸,「全三少爺,請您放他一馬。他一個讀書人不懂這些,我代他向您賠罪。」
「你特麼的算個什麼東西!」全三少爺一腳踢翻掌柜,陰狠道,「敢得罪老子,老子今天就要他橫着出去。」
掌柜爬起來,拉着那人,「韓瀟,你快向全三少爺道個歉。你不為自己着想,也得為你的家裏人着想啊。」
韓瀟搖了搖頭,「他是故意這樣對我的,為的是發泄聖上和攝政王改革科舉的不滿,震懾那些意圖通過科考改革得到功名的貧寒學子。」
「便是我向他道歉了,現在他放過我,不出兩日我也會橫屍街頭的。」
剛剛他離得遠沒招惹全三少爺,卻被他抓住教訓,擺明就是故意為之。
全三少爺拍了拍他的臉,輕嘲道,「那又如何?我爹是當朝丞相,就你這種區區低賤的賤民,我便是殺了,也沒誰敢說一個字。」
「是嗎?」凜冽的嗓音響起。
「哪個狗雜碎,敢管老子的」當全三少爺看到開口的人是誰時,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攝政王,攝政王殿下!」
完了完了,他惹得攝政王殿下了。
沐景翰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他,「你的膽子倒是很大,仗着是丞相家的少爺,膽敢口出狂言,看來是你爹給你的勇氣。」
「不不不!」全三少爺不停的扇着自己巴掌,「是我胡說八道,是我胡說八道,不關我爹的事,求攝政王殿下饒命,求攝政王殿下饒命。」
沐景翰抬了下手,就有個暗衛出現。
「王爺。」暗衛行禮道。
沐景翰指了下全三少爺,吩咐暗衛,「卸了他的四肢,拖回全家。我會稟明聖上,抄了全家滿門的,連兒子都教不好的人不配當丞相,不配享受聖上給的一切。」
全三少爺竟是嚇暈過去。
他暈過去之前唯一的念頭是,這次是真的完了,早知道他就不鬧事了。
暗衛當場廢了全三少爺的四肢,再拖着他走了。
真拖着那種。
任憑全三少爺叫的多慘,暗衛也沒一點兒留情。
沐景翰淡淡的看向韓瀟:「你的勇氣可嘉,但你很清楚你不該這樣做。比起這樣蠻橫的做法,暫時的道歉才是明哲保身。」
「我建議你,先學會真正的做人道理,再下場科考。」
韓瀟抿着唇。
「是是是,多謝攝政王殿下指教。」掌柜拉着韓瀟跪下道謝。
沐景翰並未再多說什麼,而是和夏清漓幾人出了酒樓。
沐景翰要進宮一趟,便讓安順陪着夏清漓與藍靈靈繼續逛街。
那邊。
掌柜拉着韓瀟來到後廂房,教導道:「韓瀟啊,攝政王殿下說得很對。你這舉人身份,在你的家鄉是很貴重,可在這權貴雲集的月都,什麼都不是。」
「我是有點兒看不慣仗着家世為非作歹,無法為朝廷和黎民百姓真正做事的樣子。」韓瀟嘆道。
掌柜嗨了聲,「你這孩子,怎麼還沒懂攝政王殿下的意思?」
「攝政王殿下是給你指了一條明路。攝政王殿下說的很清楚,要你了解清楚月都的情況,再下場科考。你要明白一點,等你真有本事的時候,還怕做不了想做的事嗎?」
韓瀟握緊雙手,「可是,我擔心我沒這個本事,我擔心我爬不到那樣的位置。」
掌柜能理解,自古有幾個貧寒學子爬到高位的,除非是有貴人相助。沒貴人相助的貧寒學子,很難爬到高位的。
「你只需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了。實在不行,來日你在月都開個私塾,將心愿寄托在你的學生身上也是一樣的嘛。人要從長遠看,不能局限在現在。」
韓瀟微微蹙眉,「掌柜,我會努力的。」
掌柜知他是個上進的,只是出身局限在那,「從明天起,你跟我在大堂接客,多接觸接觸那些客人,特別是那些大家族的人,你的眼界,認知等等會有很大的提升的,也能真正明白攝政王那番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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