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翰揣測一番,無法想通,「不好說。恩怨情仇,都是有可能的。」
夏清漓有個猜測,「有沒有可能跟先帝在位時有關。」
沐景翰示意她說說自己的想法。
夏清漓說着自己的猜測,「你看,童氏是明面上第一個對付你的人,對嗎?」
見沐景翰點頭,她又說,「童氏是為什麼對付你?跟先帝和麗妃娘娘有關。對方利用童氏來算計你,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推測,是跟先帝和麗妃娘娘有關?」
「先帝在位時發生的一些事,導致發生了這些事。」
沐景翰按住直跳的眉心,「若是真跟先帝在位時有關,那就比較麻煩了。」
「先帝在位時的很多事都查無蹤跡,特別是宮亂前後的很多事,因着宮亂導致很多事都查不清楚。」
安順來了句,「會不會跟宮亂的殘餘有關?」
沐景翰否認了,「宮亂是沒有參與的。先帝在位時,清理了所有跟宮亂有關聯的人,沒留下一個隱患。」
安順撓着頭,「跟宮亂殘餘沒有關係,那跟什麼事有關?先帝在位時,也就宮亂最嚴重,其他並無多大的事發生。」
沐景翰也不清楚,「安順,你查查先帝在位時的各種事情,任何小地方都不要放過,着重從知道我身份的那幾個人查。」
安順應了下來,去辦這件事了。
夏清漓唔了聲:「從種種跡象來看,對方是恨不得你死,還是要你痛苦慘死的那種。這得很大的仇怨啊,你回想回想,有誰能做出這樣的事嗎?」
沐景翰回想了一番,沒想到可疑的人,「我小時候是住在顧家的。特別是我中毒後,更是很少外出,與他人沒有多的交集,談不上跟誰結怨。」
「若是顧家顧家是沒這個本事的,他們也不敢這樣做。」
夏清漓是知當時繁榮的顧家是沒這個本事的,光是利用童氏這一點,就不是顧家能辦到的。就算顧家真能利用童氏,也不是這樣利用。
「暫時想不到是誰,咱們就不想了,繼續查唄。反正,線索已是有了,就等着接下來的結果了。」
沐景翰也是這個意思,他推着輪椅往外走,「這一天天的,事情可不少。」
夏清漓推着他,「事情是挺多的。」
她想起一件事來,「你說,朱氏幾人背後的人,知不知道大寒朝的那位嫡公主可能是假的事?」
沐景翰不確定,「不好說。為了穩妥起見,咱們當對方知道的好。如此,很多事就好安排了。」
「不,我是在想,大寒朝的這位公主來和親了,對方會不會利用她的身份和其他事來做文章?」夏清漓說道。
「引發戰爭?」
「你想太多了。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沐景翰嘴角一抽,「是你說得這麼可怕,我順勢一說,結果你這樣說我。」
夏清漓嘿了一聲,「我的意思是,利用那位和親公主來對付你我。真假公主都沒了,對大寒朝的皇后是會天大般的打擊,不是嗎?」
沐景翰聞言,來了句,「這也是你我的一個機會。」
夏清漓是懂的,「那咱們就等着看,看幕後之人會不會利用和親公主做什麼。」
沐景翰想着要仔細查一查大寒朝的這位公主及其身邊的人,儘可能的保證不出現意外。
過了兩日。
一個小鎮上。
小花剛將繡好的繡品送到鋪子裏,準備去買點米麵時,無意中看到一個人從她面前走過,吃了一驚,那不是夏清柔嗎?
她咬了咬牙,追了過去,卻沒跟上。
剛剛那女人是夏清柔吧?
小花不太確定那女人是不是夏清柔,就那麼一眼。
「小花,你在這裏做什麼?」朱鵬濤拿着兩本書走了過來,往周圍看了看,「有什麼奇怪的嗎?」
小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是警惕的沒說,「沒什麼。我要去買米麵,你要一起嗎?」
朱鵬濤看出她的警惕,「好。」
兩人買了米麵回到小花的家裏。
這是一個平民區的小院落,有一個堂屋,兩個臥室,一個廚房和茅房,很適合現在的小花住。
小花倒了一碗涼白開,噸噸噸的喝完,才跟朱鵬濤說起她剛看到的事。
「我剛好像看到夏清柔了。我不確定那女人是不是夏清柔,我跟上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那女人了。」她小聲的說道。
朱鵬濤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壓低聲音,「夏清柔?!」
小花重重的點頭,「我曾經見過夏清柔很多次,應該不會認錯。假如真是夏清柔,她怎麼會在這裏?」
這裏離月都有半個多月的車程,是個民風樸素又不太繁榮的小鎮,沒什麼好東西啊。
朱鵬濤眉頭緊鎖,「你有看到夏清柔往哪邊去嗎?」
「西北邊。」小花說道,「那邊是有錢人住的,她是攀上哪個有錢人了嗎?」
朱鵬濤斟酌一番,「這樣,我寫信跟夏大小姐說一聲。不管是不是夏清柔,跟夏大小姐說一聲穩妥些。」
小花也是這樣想的,她握緊雙手,「夏清柔認識你,最近你暫時不要出門了,待在家裏溫習,有事喊我一聲。」
朱鵬濤就住在小花的隔壁,兩人對外稱是被家裏逼着逃出來的表兄妹。
朱鵬濤是清楚輕重的,「好。我先寫信,請人」
「請商隊,以防夏清柔有幫手。」小花截斷他的話,「也不要直接寫夏大小姐的名字,寫夏大小姐留給我們的地址。」
朱鵬濤點了下頭,和小花商量着寫信。
兩人沒敢在信上明寫,就怕被人截了信,所以兩人用寫自己近況的方法,來透露消息給夏清漓,希望夏大小姐能看懂。
等這封信到夏清漓手裏時,已是十天後了。
這還是沐景翰的人拿到信後,用最快速度送來的。
「朱鵬濤和小花給我寫的信?」夏清漓拿着信封看了又看,很是意外,「這兩人怎麼會給我寫信?」
沐景翰示意她看看就知道了。
他正在看禮部送來的婚禮樣式這些,還有和親公主來的安排。大寒朝的那位和親公主已是在路上了,再有七八天就會到了。
這越發讓他懷疑這位和親公主不是真正的公主,若她是真正的公主,絕不會趕路似的來和親,會慢慢的走來。
夏清漓拆開信看,然後眉頭揪在一起,「我不會看這種藏字的信啊。」
她是真不會古人這種藏字的把戲。
沐景翰拿過信來看。
他一看,便知是怎麼回事了,拿着毛筆在宣紙上寫着。
很快,就寫出了信中的關鍵信息。
「夏清柔在他們那!?」夏清漓眨了眨眼,「朱鵬濤和小花所在的那地方,有礦業嗎?」
沐景翰拿出輿圖,放在書案上展開看,「沒有。倒是隔壁鎮子附近有一個礦產,主要是銅礦。那個地方的銅礦不算多,是由當地縣衙管着的。」
夏清漓順着他所指的看輿圖,「這裏是山,對嗎?」
她和沐景翰對看一眼,山
這個不繁榮的鎮子後面,有兩座大山。鎮子上及其周圍村莊的人,會時常到山上打獵採摘東西等等,但深山的地方沒誰會去,據說進去的人全死了。
「這是個很好的藏身之地啊。」夏清漓用食指點了下這兩座山,「首先,這個地方不繁榮,來往的人很少。若有陌生人住下,他們能立刻查到對方的情況。」
「這兩座大山又是最好的屏障。假如有個什麼,退到這兩座山里,咱們想做點什麼都困難。」
這兩座山太大了,便是用軍隊搜查也很困難。
假如,這裏是對方的其中一個大本營,那這裏必定會有嚴密的防守,搜查起來就更難了。
沐景翰斟酌一番,「貿貿然的派人前去查探,會引起對方警惕的,這裏是要查的。」
「你想怎麼查?」夏清漓問道。
沐景翰有個想法,「以和親公主的儀仗隊伍要在這裏落腳為由,派人前去迎接。到時候那麼多人,咱們想要做點什麼也容易。」
夏清漓問道,「大寒朝的和親公主儀仗隊伍,現在在哪兒?」
沐景翰在輿圖上指了個地方,「離這裏不算遠。原本,按照大寒朝和親使團的路程,是不會走這裏的。」
夏清漓有所擔心,「會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對方會關注這些的。」
沐景翰安慰道,「只需要我們做點兒手腳,大寒朝的和親使團就會按照我們的預計,在這裏落腳的。」
夏清漓頷首,「這樣最好。等和親使團到了這裏,咱們就能在暗中查一查這裏了。」
「我進宮一趟。」沐景翰卷好輿圖,拿好信。
夏清漓知他進宮是跟聖上商量這件事,「你多注意點。最近那人都沒動靜,難保不是在憋大招。」
自從沐景翰的復健器材的問題被檢查出來後,對方就沒動靜了。
沐景翰保證會小心,帶着安逸進宮了。
這邊,沐景翰在和明宗商量要如何查清楚這件事。那邊,大寒朝的凌宗已是拿到了夏清漓的畫像。
當凌宗看到畫像的第一眼,如同看到了皇后年輕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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