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翰置若罔聞,連一個餘光也沒給朱氏,他垂眸把玩着茶杯。
夏清漓也沒搭理朱氏,她眯着眼笑,繼續跟顧景翰說話:「顧二爺,咱們出去轉轉?說不定,能碰到不少有趣的事。」
「好。」顧景翰放下茶杯。
夏清漓上前推着他,要往外走。
卻被朱氏攔住了,她強壓下心頭的恨怒,扯出一抹笑:「清漓,有點兒事想和你說。」
夏清漓不用想也知道朱氏要跟她說什麼,抬了下眼皮:「我沒空。」
不用她再說什麼,如意就上前攔住了朱氏,陰陽怪氣道:「夫人你可千萬不要有事找我家小姐,你一有事找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必定會出什麼岔子。」
「想這些年,我家小姐在府里的日子會過得這麼糟糕,全拜夫人所賜。」
朱氏從不認為自己有做錯,在她看來,夏清漓是她最恨女人的女兒,是那女人搶走了她的丈夫和地位,她怎麼可能會對夏清漓好,能讓她活着已是她心善了。
「夏清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嗎?」她不再給夏清漓好臉色,惡狠狠的說道:「只要你給我解藥,幫我治好臉,從此不再針對算計我,我就告訴你所有的事。」
夏清漓沒理會她,推着輪椅走了出去:「顧二爺,這裏太吵了。」
顧景翰順着她的話說:「這裏確實太吵了。你住在這樣的地方,真是委屈你了。」
夏清漓被逗笑,她笑出聲:「你說得對,住在遮掩的地方,真是委屈了。不過,等我找到我的親生父母,我就不用再住在這裏。」
顧景翰嗯了聲:「你已是有了你親生父母的線索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找到你的親生父母的。到時候,你就不用再留着朱氏了。」
夏清漓的餘光是注意着朱氏,當她瞧見朱氏因顧景翰的一番話情緒有所波動時,唇角微勾。
「等我找到了親生父母,得留着朱氏慢慢折磨她才行。我要讓朱氏明白,無論她如何算計,如何籌謀,也無法實現幻想的。」
顧景翰頷首贊同:「你這主意不錯。對付朱氏這樣的人,就得用這樣的方法。」
朱氏聽得心慌慌,她用力是握緊手,不確定夏清漓是否真有她親生父母的線索了。若是只有夏清漓一個人,她還不用擔心什麼的,可有顧二爺幫着夏清漓,她不敢確定。
不行!
她得想個辦法,不能讓夏清漓找到她的親生父母,否則她籌謀多年的計劃就毀了。
「夏清漓,你以為有顧二爺幫你,你真的能找到你的親生父母嗎?」她色厲內荏的說道。
夏清漓淡淡的看了眼她,輕飄飄的來了句:「朱氏,你還是先想想,被夏雪松得知我不是他親生女兒的事後,你會是什麼下場吧。」
朱氏的心肝一顫,她咽了咽口水。因着出了這麼多事,她又暫時毀容了,夏雪松十分不待見她。
要不是她有足夠的產業,又有一定的人脈,還不知夏雪松會如何折磨她。
「夏清漓,我們談談!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你幫我幾個忙。」
夏清漓輕呵一聲,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出了院落。
朱氏想追,被如意攔住了:「夫人,奴婢勸你一句,還是不要惹我家小姐不痛快的好。若是惹了我家小姐不痛快,後果你是知道的。」
朱氏本就怒火中燒,聞言,揚手就要甩如意兩耳光:「賤蹄子,膽敢這樣跟我說話,反了天了!」
如意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見狀她抓着朱氏的手,反手給了她幾耳光:「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可輪不到夫人來打罵。」
朱氏被打蒙了,她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如意:「你,你竟敢打我?」
如意重重的哼了聲,就不再管朱氏了,但她吩咐丫鬟婆子多注意朱氏:「你們小心些,不要讓朱氏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免得到時候又來栽贓小姐。」
丫鬟婆子們應了下來,紛紛留意着朱氏,那模樣宛如她是小偷。
讓朱氏十分不自在和難堪,她不禁掩面離開了。這筆賬,她遲早會和夏清漓算的。
與此同時。
書房。
婉姨娘和夏清柔正在伺候夏雪松。
「老爺,要妾身說,大小姐的事,還是交給夫人來處理的好,那畢竟是夫人的女兒。」
「爹,姨娘說得極是。爹想啊,若非夫人授意,姐姐會做出那些事,還故意隱瞞和顧二爺的來往嗎?我看吶,多半是夫人想通過顧二爺來擺脫爹。」
夏雪松也有這樣的想法,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發現朱氏並不是她所說的那樣喜歡他,也不是真心對他好,而是為了她的心上人才躲在院落里的。
至於朱氏的心上人是誰,他有在暗中查,卻是什麼也沒查到。
「你們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用不着在這裏拐彎抹角。」他語氣不善。
這對母女也不是好東西。
婉姨娘和夏清柔對看一眼,也不再廢話。
「老爺,我們母女和你的利益是一致的。我們母女也想解決了夏清漓,不讓朱氏好過。」
「爹,朱氏的資產有多豐厚,不用我說吧?」
夏雪松輕點過朱氏的嫁妝和私產,雖然當時沒清點完,可光是清點出來的那部分就足夠他眼紅了,也讓他明白朱氏的嫁妝和私產有多豐厚。
若他能得到朱氏的嫁妝和私產,何愁不能官復原職,也能更進一步。
但他也是知道婉姨娘母女不安好心的:「你們母女想利用我算計朱氏和夏清漓,好坐享其成,是吧?」
婉姨娘嗔笑道:「瞧老爺這話說的,我們母女哪兒敢有這樣的算計啊。老爺是妾身的天,清柔也得靠着老爺,假如老爺有個什麼,那我們母女怎麼辦?」
夏清柔接過話茬:「是啊爹。我和姨娘是有小心思,可我們十分清楚爹好了我們才能好。」
夏雪松不太相信,在經過了這麼多事後,他算是看明白了府里的這一個個,沒一個安好心,沒一個是真心對他好的。
他也沒再說這事,而是說道:「只要你們母女肯好好為我做事,是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的。若是你們敢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你們是清楚後果的。」
婉姨娘和夏清柔連連保證不會,母女倆再次暗暗交換一個眼神,事情進行得很順利。接下來,只需要按計劃走就行了。
晚上,刑部大牢。
被關在特殊牢房的曾嬤嬤,痛苦不已的趴在地上,卻無法挪動一下。只因,她身受重傷,全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
她氣若遊絲的哀嚎着,在這寂靜的牢房裏猶鬼嚎。
「曾嬤嬤,既然你這麼痛苦,那我就送你一程好了。」突然,傳來一道陰惻惻的男人聲音。
曾嬤嬤先是咯噔一聲,隨後就明白是誰要殺她了:「夫人,夫人要奴婢死,奴婢,奴婢沒有怨言。在,在臨死前,我,我想問問夫人,夫人是否安好,我,我擔心她。」
她照顧了夫人幾十年,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最擔心的就是夫人。
來人很看不起事事以朱氏為重的曾嬤嬤,這老女人真是腦子有問題,到了這一步不為自己着想,還想着夫人。
「夫人很好。若你死了,夫人會更好的。」
曾嬤嬤聞言,痛苦的老臉神情一松:「夫人很好就好,夫人很好就好。你動手吧,我不會有任何反抗的。」
她這輩子所求的,只有夫人平平安安。
來人舉起利劍,一劍砍向曾嬤嬤。
眼瞧着,他即將砍中曾嬤嬤的頭時,異變起!
突然出現兩個暗衛,一個暗衛動作迅速的制服了來人,另一個暗衛則是打暈了曾嬤嬤。
「你們是誰?」來人有一瞬的驚慌,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就要咬破牙齒里的毒囊。
卻被暗衛直接卸了下巴:「好不容易才有人來刺殺曾嬤嬤,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有機會自盡。」
來人的口水流了一地,他想做點什麼,被暗衛點了穴道無法做什麼,這是陷阱!
很快,他被暗衛帶到了顧景翰和羅智的面前。
羅智上下看了眼刺客,態度恭敬的對顧景翰說道:「顧二爺,我沒見過這個人。聽他和曾嬤嬤的對話,推測他有可能是朱氏豢養的殺手或者死士一類的。」
顧景翰的眸子裏漆黑一片,嗓音清冷如寒潭:「是你老實交代,還是我用刑。」
刺客閉上眼,以此來表示不會交代。
顧景翰抬了下手,暗衛便將刺客帶了下去,隨後曾嬤嬤被獄卒帶了上來。
獄卒直接用鞭子打醒了曾嬤嬤。
「啊!」曾嬤嬤一醒來,入眼看到的是一雙做工精緻的男子鞋子,這讓她的心頭微沉。
「曾嬤嬤,我的耐心有限,你是交代還是不交代。」
從頭頂傳來的冰冷年輕男子聲音,凍得曾嬤嬤直哆嗦,她咬緊牙關:「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請大人放奴婢一條生路。」
「果然是朱氏養的一條好狗!」顧景翰拿出帕子展開:「羅大人。」
「是。」羅大人招來兩個獄卒,沉聲道:「請貼加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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