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堪堪卡在一半的位置,溫意時叩了兩下桌子,語氣聽不出喜怒。
「溫思,別讓我說第二遍。」
溫思雖然沒少忤逆溫意時,但身體裏的本能讓她不敢在這個時候跟溫意時對着幹。
她不情願的踩着拖鞋站到了溫意時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溫意時,臉上滿是不服。
「做什麼?」
溫意時向後倚靠在沙發上,手指似有若無的點着自己被燙傷的地方。
「昨天為什麼不在補習,而是出現在了咖啡廳?」
溫思一聽到這個,頓時聲音抬高了幾度。
「溫意時,你給不了我的,總有人能給我。」
她話還剛說完,就對上溫意時冰冷的眼神,後面的話也沒敢再說出口。
「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年紀輕輕能在吃人的商業圈隻手遮天,他又怎麼是溫思能招惹的起的人。
開心了,陪她玩一下,不開心了,像今天在咖啡廳,下手已經算最輕的了。
溫意時在他身邊的三年,哪一刻不是戰戰兢兢的偽裝着乖巧的殼子。
她深知盛覺知的外表下,是多麼的狠厲。
一個生意人,利益在上是最基本的原則。
溫思又能提供給她什麼?
可誰知就是這麼一句勸說,卻意外點起了溫思的火氣。
她猛地叫嚷道:「就你招惹的起,也是,連養自己長大的叔叔都能下得去手,還有什麼...」
溫思話還沒說完,就被猛地站起來的溫意時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在這客廳里極其響亮。
溫思半邊臉火辣辣的疼,昨天就被打了一把掌,現在更是傷上加傷。
她不可思議的看向溫意時,不敢相信她居然敢打自己。
溫意時的右手微微抖着,垂在身側,她眼睛罕見的紅了,盛怒的模樣是溫思從未見過的。
她向來披着乖巧的偽裝,骨子裏卻是極致的冷靜清醒,像這樣失態的樣子是第一次出現。
「溫思,我說過,不許這樣詆毀溫叔,他是你的父親。」
溫意時極力克制着,但身體卻依舊被氣的不住的顫抖。
溫思突然伸手將溫意時推到了沙發上,指着她道:「你沒資格管我。」
隨後跑了出去,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溫意時脫力的躺在沙發上,她抬起左手,使勁的抽在了發抖的右手上,隨即低下頭抱住膝蓋,將自己環了起來。
她有什麼資格去打溫思呢,畢竟溫思現在的境況,是她造成的。
要是沒有她,溫思本應該擁有一個和諧幸福的家庭,而不是想現在一樣,住在這個小房子裏,連出國留學都希望渺茫。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她的出現。
不知過去多久,盛覺知的電話突然打過來了。
溫意時揉了把臉,眼睛漲得發疼,她伸手接起電話,打開了免提。
「下樓。」
一句話落下,盛覺知便掛了電話。
這樣的情形,溫意時早已習慣,她站起身,從冰箱裏拿了個冰袋敷着眼睛,拿起手機出了門。
樓下熟悉的保時捷等在門口,她沒有猶豫便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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