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禮,就乾脆不要他的東西?
從前他怎麼沒看出來,她這麼「機靈」呢!
就對付他,辦法一套一套的,怎麼能躲着怎麼來。
他到底是什麼洪水猛獸?
回去還得好好問問月華。
既然知道他不妥,怎麼不提醒他?
他是那種知錯不改的人嗎?
「世子說的入股東林書局的事情,是真的嗎?」魚晚棠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自然是真的。」霍時淵哼了一聲道。
「那世子,和我大哥說過了?」
魚晚棠仔細想過,東林書局獲利頗豐,想要長久安穩地經營下去,肯定要抱一條粗大腿。
如果真是「公事公辦」的話,那霍時淵其實不是個好的選擇。
畢竟之後,他是要離開京城的。
每次想到這件事情,魚晚棠就後悔前世兩耳不聞窗外事。
「你當這東西,真的有人會去查?我說有我的乾股,誰能真去查?」霍時淵道,「你想要嗎?」
魚晚棠愣住。
她要什麼?
「你當時出錢,現在也出力,不想要分一杯羹?」
魚晚棠連忙擺手:「我不要。」
她和大哥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不要也罷。」霍時淵道,「以後我的都是你的。改天我把京城裏的產業讓銀芒列出來,你看上哪些,都改到你名下,給你做嫁妝。」
魚晚棠:「」
知道你有錢,不用這樣拿錢砸我。
「世子也低調些。」她婉轉勸道。
「我只跟你說,你以為我隨隨便便就會給別人交底。」
「我,怕自己不能保守秘密。」
求求了,別告訴她了。
霍時淵瞥了她一眼。
想和他撇清關係才是真的。
他拿起魚晚棠放在床上的裝針線的笸籮,拿起裏面墨綠色的荷包:「送給我的?」
魚晚棠無語,「世子現在就用松鶴延年的圖樣,不覺得有點早嗎?」
那是她給魚太傅繡的。
「我不嫌棄。」霍時淵作勢就要往身上系。
魚晚棠實在無法想像,他戴着這樣老氣橫秋的荷包出去,別人會怎麼指指點點。
哪怕紈絝,都沒有這麼丟人現眼
她伸手就要去搶過來。
霍時淵逗她,故意躲,引她來搶。
他怎麼那麼喜歡逗她,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呢?
魚晚棠着急之下,不知不覺中用到了他前世交給自己的功夫。
霍時淵看着師父從不外傳的招式,有一瞬間的愣神。
魚晚棠怎麼會?
也就是他鬆懈的這短暫時間,魚晚棠抓住了他手腕上的佛珠。
霍時淵平時就小心翼翼地護着母親給他的佛珠,因此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卻不想魚晚棠的手指已經勾上佛珠串。
兩人拉扯之間,珠串散落,珠子落地,滾得四處都是。
魚晚棠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佛珠散了!
前世她陪着霍時淵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這串佛珠。
彼時他已經是殺神。
所以這一世,聽說佛珠能壓制他的戾氣,魚晚棠從來都很相信。
而現在,佛珠散落一地。
霍時淵也有短暫的怔愣。
不過當他看到魚晚棠滿眼的懊悔和驚慌,便笑了笑,「怕什麼?難道我還能因為這點小東西打你不成?」
魚晚棠沒說話,蹲下身一顆一顆地撿着佛珠,口中道:「能串起來的,我都撿起來,一顆珠子也不少。世子——」
她仰頭看着霍時淵,「這些珠子,世子知不知道是怎麼排列的?」
雖然珠子看起來很像,但是仔細再看,紋路不盡相同。
別人或許認不出來,但是霍時淵肯定知道。
霍時淵伸手拉她,「你慌什麼?鬼神之說,我從來不信。」
這東西,不過因為母親留下的,所以他才格外珍惜。
「我信。」魚晚棠道。
她更是擔心,霍時淵的命途,因此而發生轉折,滑向深淵。
前世與她無關,但是她自重生以後,做了那麼多事情。
對於自家人來說,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對霍時淵呢?
自己會不會讓他的厄運來得更早?
魚晚棠不知道,但是很害怕,自己會害了霍時淵。
「世子知道的吧。」她又問了一遍。
看着她眼中的不安和擔憂,霍時淵點點頭,又沉聲道:「不用信這些,你信我就足夠了!」
那麼狂妄,卻又那麼強大的承諾。
魚晚棠低頭一顆一顆地撿着珠子,每撿起一顆,就用帕子細細擦過,然後放到床上。
霍時淵也蹲下撿珠子。
「一、二、三二十四一共二十四顆嗎?」魚晚棠數完床上的珠子,滿眼希冀地看向霍時淵。
霍時淵點點頭:「是,你不用擔心了。」
「不是,不止,你騙我。」魚晚棠道,「到底多少顆!」
霍時淵的落腳點在於不讓她擔心,而不是佛珠本身。
所以她心中有種強烈的感覺,佛珠還不夠。
「還缺一顆。」霍時淵無奈,只能實話實說,卻又按住她,「不找了,等明日丫鬟灑掃的時候,自然就能找到。」
晚上怎麼找?
魚晚棠卻不肯,甚至還跪到地上,要往床底下爬。
霍時淵見狀哪裏能讓她這麼做?
他伸手拉住她喊吱吱,「你去!」
吱吱記仇,根本就不搭理他,甚至還直接推開窗戶,溜了!
霍時淵氣得直咬牙。
別讓他再逮到那小東西,否則看他怎麼收拾它。
他要再給魚晚棠送只寵物,和它爭寵!
「我來找床底下。」霍時淵磨牙道。
他不知道為什麼魚晚棠比自己這個佛珠的主人還緊張。
但是鑽床底這樣的事情,雖然有損他形象,但是如果他和魚晚棠非有一個人要鑽的話,還是他來吧。
魚晚棠也沒有和他客氣。
——她不習慣於當着他的面跪下,那會勾起她前世不好的回憶。
而且她心中有一種控制不住的強烈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佛珠找到,而且立刻替他串好,重新給他戴上。
霍時淵拿了蠟燭,認命地跪地。
問題是,魚晚棠的這架子床,實在太矮。
他跪着都爬不進去,他得趴着。
他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
但是眼看着要是不找出來,魚晚棠要哭給他看,霍時淵硬着頭皮繼續找。
他半個人都鑽進去,只剩下兩條大長腿還在外面。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
聽腳步聲,似乎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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