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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竹梯給二樓的柱子刷漆的工匠在斷裂開來的梯子的搖晃之下,身形終究沒能穩的住,眼見着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一側傾倒而去,嚇白了臉色顫抖着聲音在半空中驚呼着:「……救,救命啊!」
站在樓前的江櫻聞聲忽然抬起頭來。
驟然映入視線的是一架長梯和……死死攀掛在梯上、因受驚而緊閉着眼睛一臉扭曲的工匠——
然而這都不算重點。
重點是……梯子和梯子上的人正朝着她的方向直直地壓落下來!
躺槍躺到這種程度,她就想問一句……還有誰能跟她比?
江櫻在心裏哀嘆着,雖然心知照眼下的情形已經不可能避得開,但正常人的求生意識還是讓她下意識的護住了頭往一側躲。
下一瞬,竹梯斷裂的刺耳聲響忽然響起——
想像中被砸中的疼痛卻並沒有發生。
江櫻怔怔地轉過頭去看——從中間斷裂了開來的竹梯不知是什麼緣故,朝着與她截然相反的方向傾倒了過去,掛在梯上的工匠眼見着要栽倒在地,手中提着的漆桶順勢向上拋了出去,在空中揮灑出一道朱紅色的長弧來。
「啊!」
工匠隨着半截殘梯一同被摔在了地上,齜牙咧嘴的痛呼起來。
而江櫻這邊,剛險險地躲過了一場油漆的洗禮。
倒不是她反應夠快,而是有人替她受了……!
江櫻仰頭瞪着一雙眼睛怔怔地看着此刻將她緊緊環抱住的男子——
男子頭上罩着黑色兜帽,一張黑色的金屬面具從額頭而下遮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張緊抿的薄唇,和弧度分明的下頜。
而面具下,竟是一雙深藍色的眸子。
「可有事?」男子低頭看着懷中的江櫻問道,深藍色的眼睛裏盛滿了莫名的疑惑。
「沒,沒事……多謝。」江櫻回過神來忙搖頭說道。手掌抵在二人之間,刻意將距離拉開。
可男子好似沒有察覺到她的暗示一樣,依舊維持着僅僅環抱着江櫻的姿勢,手上的力氣半點也未有鬆懈。一雙眼睛更是一瞬不瞬的注視着江櫻。
這舉動顯然是有些過於無禮了。
面對着這樣一位救命恩人,江櫻深感窘迫之際,忽聽得宋春風道:「放開她!」
話音剛落人已來至跟前,直接一把拽開了男子的手臂,梁文青則趁勢將江櫻拉了回來。並攔在江櫻前頭怒視着面前這位身穿黑色斗篷,帶着面具的神秘男子。
「你救了人不假,我們理應感謝你!可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做出如此舉動來,未免過於輕浮了吧!」性子衝動的梁文青還算留有幾分顧忌,沒有直接一巴掌甩上去已是給足了對方顏面。
「我……」男子語塞,面具下的臉色有些尷尬,衝着江櫻歉意的一拱手,欠身道:「是在下冒犯了,方才之舉實屬無意。望姑娘勿要見怪。」
江櫻見他口氣真誠,方才又是此人及時擋開了竹梯,故也不好再行追究,但平白無故被佔了便宜,心裏總歸不是個滋味,雖不想出言苛責,卻也說不出道謝的話,糾結之下,江櫻只有看着男子身上的斗篷說道:「你身上潑上油漆了……」
梁文青一翻白眼。
這是哪門子的反應?
可換位思考一番,卻又發覺在這種糾結的情形之下。確實也是令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反而這句顯得跳躍性極大的話,恰到好處的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除了不願意將氣氛緩和下來的宋春風臉上的表情依舊劍拔弩張,可無奈對方已然態度良好的道歉,又於方才那般驚險的情況下救下了江櫻。他緊握的拳頭實在找不到合理的藉口砸過去。
「無妨。」男子看了一眼染上了朱紅色油漆的斗篷,訕訕地說道。
「阿烈!」
清脆的女聲忽然傳來,伴隨着馬蹄聲。
江櫻等人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只見一名衣着奇異的女子從一輛還未停穩的馬車中掀簾而下,外罩的錦緞披風之下,着的是以紅藍兩色拼接而成的窄袖衣裙,寬大的下裙擺用彩線織着奇怪的圖紋。系在腰間的綵帶上四周掛滿了琳琅的珍珠和玉石串就的掛件,璀璨奪目,隨着女子的走動,發出叮叮鐺鐺的聲響,繁瑣卻不艷俗,乍然一看,只讓人覺得精緻而奇異。
且女子跳下馬車抬頭之際,露出的是一張較之其衣裝更加令人深感奇異的面孔——
身形微胖的女子膚白如雪,是那種在中原人眼中看來不正常的蒼白,深陷的眼窩裏鑲嵌着一雙湛藍色猶如琥珀般透明的藍眸,睫毛長而濃密,鼻樑高挺,下頜線條如男子般分明!
梁文青與宋春風齊齊地呆住了。
江櫻也呆了一瞬。
藍眼睛在這個時空裏是西陵人專有的標誌,而眼下這位有着雙藍眼睛的女子,從長相上而言,分明是擁有了她所認知的西方人的所有特質——除了那結成髮辮垂在胸前的濃密黑髮顯得有些突兀之外。
女子臉色微慍着大步走來,行動間腰間珍珠玉石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冬珠。」戴着面具的男子看向大步走來的藍眸女子。
「你怎麼弄成這樣!」藍眸女子看着男子身上的油漆,皺着一對深棕色的細眉。
她的口音雖與中原人有些差距,但還是極容易聽得懂的。
江櫻略微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說英文,不然作為學渣的她還真聽不懂幾句。
可接下來這姑娘的一番話,卻又讓江櫻恨不得她說的是英文,什麼文都好,總之大家聽不懂就好!
見戴着面具的男子沒有回答,藍眸姑娘手指向江櫻,朝着男子問道:「她是誰?你認得她嗎?」
江櫻不由怔住。
男子看了看江櫻,而後搖了搖頭。
「那你方才作何要抱着她!」女子委屈地質問道,且嗓門兒還不小。
看到街邊眾人紛紛駐足投放過來的議論目光,江櫻呆了片刻之後,恨不得要找個地縫兒鑽進去才好……請問她的處境不該是被人趁機佔了便宜沒處說理的狀態才對嗎?為什麼忽然被拽進別人家的感情糾紛里去了!
「我只是……救人心切罷了。」男子的解釋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但除此之外,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方才那奇怪的情緒到底該如何解釋。
「你騙人!你從來都不是樂於助人的人!」顯然這是一個很不懂得配合的姑娘。
「你方才分明抱着她不肯放,我從車窗里都看見了!」且還是個十分較真認死理兒的姑娘。
「我……」男子的心情複雜極了。
江櫻無語凝噎抬頭望天。
她雖然很沒節操,對別人的看法也視如浮雲,但是,一天之內接連躺槍,這種現象究竟該如何解釋?
「我覺得這下你麻煩了。」梁文青忽然說道。
對於這句話,江櫻是不認同的。
她摻和不起,把這地兒讓給他們,她躲遠些還不行嗎?
雖然這樣顯得有些軟蛋了,可遇着這樣的糟心事,除此之外並無更好的解決辦法。
她看了一眼還在僵持的西陵男女,和已經被其他工匠扶進了堂里,看起來應當傷的不算重的刷漆匠,琢磨着請個大夫來瞧瞧,順路便直接回家了。
「春風,咱們回去吧?」江櫻轉了身道。
「啊?」宋春風呆了一下,問道:「這就回去了啊?」
江櫻的面容波動了一下。
這口氣里的遺憾是怎麼回事?
宋春風又朝着面具男子和藍眸女子的方向瞧了一眼。
江櫻嘆了口氣。
一開始那個恨不得掄起拳頭給她出氣的憤怒少年呢?
怎麼見了個奇異的西陵姑娘,就好奇的連路都走不動了……
「你可能走不掉了。」梁文青又出聲了,口氣較之前那句『我覺得這下你麻煩了』還要沉重上許多。
江櫻一聽這話氣更加不打一處來了。
怎麼着了?難不成還能攔着不讓她走了?
江櫻心裏頭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並非是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道理可講了,而是……這是她的地盤,怕這姑娘不成?
可很快,她就硬氣不起來了。
梁文青扯了扯江櫻的衣袖,又伸出手指,指了指前方——那位藍眸姑娘的馬車停着的地方。
「你看那是誰回來了……?」梁文青指着問道。
江櫻下意識地望去。
須臾之後,驚得下巴儼然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馬車後不知何時跟上了一隊人馬,騎馬打頭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身姿挺拔的少年人。
少年身着深月色窄袖騎馬裝,腳踩黑色長靴,外罩着一件鴉色長披風,風帽壓至眉頭的位置,擋去了隆冬里的寒氣,卻也遮去了輪廓分明的側臉——
可這並不妨礙江櫻將人認出來!
「晉,晉起?他怎麼回來了!」宋春風驚異的跳了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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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還有一更,字數雖然不多,但是小非的心意,小非能用來碼字的時間都沒有偷懶T T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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