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慄慄拒絕。
「花哥,我沒事兒,還有力氣呢。」
之前她看到白圩的武功,真的厲害到沒邊了。
她甚至在做比較。
如果把白圩放到金庸世界中,又會是什麼樣子。
尤其是他的輕功,當真是縹緲到令人目眩神迷。
她,想學!
再加上醫毒雙絕這一設定,妥妥的大boss。
她問過白圩。
這個世界,如他這般厲害的人,是不是還有很多。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白圩算是bug。
難怪,禁軍統領的韓愈和御前總管幹兒子的徐浦,提及此人都有些諱莫如深。
如韓愈這般,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花湖見她不肯放棄,到底是心疼的走到一邊。
他身子羸弱,無法習武。
羨慕倒不會,能保住一條命,就謝天謝地了。
豈敢奢求更多。
**
這天傍晚。
應慄慄用過晚膳,準備溜達一會兒消消食。
剛轉過一處拐角,聽到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身子可好些了?」
然後是花哥的回答。
「老樣子,不好不壞的吊着。」
「倒是你,怎的突然進京了?」
陌生男人聲音裏帶着笑,尤似低沉的大提琴聲。
很是性感。
「剛完成一個大單,手裏有點閒錢,歇上個一年半載的,這些日子我都住在京都。」
男人邊說邊看向應慄慄的方向。
花湖也跟着瞧了兩眼。
遂揚聲道:「慄慄?」
應慄慄被發現,也沒繼續躲藏。
探出一顆小腦袋,望着遠處湖邊的兩位。
「花哥!」
花湖含笑衝着她招招手。
應慄慄蹦躂着上前,看到了這位陌生男子。
看年歲大概在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身高腿長,面容很是端正。
只一眼就給人一種正人君子的氣場。
對方雙臂抱胸,斜靠在假山上,正挑眉看着她。
「外面冷,花哥怎麼不多穿些?」
花湖將她抱住。
笑道:「有慄慄在,花哥不冷。」
青年男子見狀,眼中的笑意更深。
「這誰呀?」
花湖道:「館主收的親傳弟子。」
說罷,低頭看向懷中的應慄慄。
抿了抿唇,似是有些緊張。
片刻後,開了口。
「這位是」
他微頓。
那青年則笑眯眯的接住話茬。
「他的情人!」
應慄慄:「」
噢喲,這麼刺激的嗎?
花湖一張臉羞的通紅。
嗔怪的瞪了青年一眼,「別在小孩子面前渾說。」
應慄慄內心瘋狂搖頭。
這怎麼能叫渾說呢。
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看到真的男男。
激動!
「只要花哥能幸福就好。」應慄慄瞬間化作貼心小棉襖。
花湖把應慄慄的腦袋扣在懷裏。
眼神和那青年糾纏在一起,如膠似漆。
青年面容笑意很深,看到掙扎着想脫離花湖掌控的小丫頭,頓時哈哈大笑。
「憋死她了。」
花湖趕忙鬆開,上下打量着應慄慄。
幫她整理一下凌亂的髮絲。
「慄慄沒事吧?」
「沒事!」應慄慄搖頭,「不打擾花哥了,我去練功。」
後來,應慄慄才知道。
這兩位之間的感情,稱得上是互相救贖,互相取暖。
花湖曾出身富貴人家。
年少時,其父迷戀上賭博,偌大家財盡數賭光,尚欠不少錢。
後債主上門,暴力催債。
青年名喚謝良,謝良的父親曾是花湖府內的管家,兩人自幼相識。
得知花湖要被家主賣掉還債,謝良連夜帶着花湖逃離。
最終被抓到,謝良也遭受到了無情的暴打。
花湖為救謝良,自願回府,接受賣身的命運。
也恰在此時,路遇白圩,將人帶回了浮生館。
而謝良在看到花湖安頓下來後,連夜失了蹤跡。
直到五年後,謝良帶着一身好功夫,找到了花湖。
應慄慄聽紅仙說起的。
就覺得這兩人大概稱得上命中注定了。
說的輕鬆,可其中的艱難,只有兩位當事人清楚。
「嗷嗚——」
某熱氣蒸騰的房間內。
應慄慄發出慘烈的喊叫聲。
她的小腿被紅仙攥在手中,正幫她疏通經脈。
小腿肚上,已經有數條可怖的紅痕。
紅仙被氣笑了。
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小狼崽子。」
「紅姐,真的很疼呀。」應慄慄眼淚都飛出來了。
紅仙翻了個白眼。
「這樣就疼了?稍後給你疏通後背,你不得疼到掘我家祖墳?」
見小丫頭沉默不語。
紅仙又來了一下。
察覺到手掌中的小腿在掙扎,他微微用力握緊。
「紅姐,我最喜歡紅姐了,您輕點呀。」
柔軟卻力道十足的指腹,毫不留情的再次掛過。
應慄慄疼的都染上了哭腔。
「紅姐,您不疼我了。」
紅仙忍俊不禁。
「都這樣了,紅姐還不疼你呀。」
瞧瞧,這小可憐的模樣兒,乖惹人憐的。
小姑娘就是天真可愛。
張口閉口就把喜歡呀這等羞人的話掛在嘴邊。
也虧得年紀還小。
再大些,不知得把多少人,說的五迷三道的。
「紅姐,今天館裏又來人了呢。」
她雖然不去前面。
下午卻看到有三個怯生生的少年,被帶到了白師父面前。
紅仙淡淡的嗯了一聲。
「都是養不起了,總得另尋活路。」
是不是活路,還得看他們自身的本事和悟性。
其他的館子,去九存一。
賺的一兩銀子,只能自留一錢。
這一錢還不全是你的。
浮生館,卻是去一存九,一兩銀子,小倌自留九錢。
最重要的是這個「但是」。
館主弒殺,情緒莫測。
今日看你不順眼,你的命就會交代在這裏。
且進入浮生館的人,必須簽署死契。
若是有幸遇到非某不可的恩客,贖身的錢,乃是天價。
並且,在浮生館賺的錢,一文都帶不走。
之前不是沒人想過偷跑。
最終都被館主親自殺死了。
包括他們的姘頭。
應慄慄哀嚎到大半夜。
期間花湖過來瞧了兩眼熱鬧,笑容滿面的離開了。
任憑應慄慄如何求他,都沒用。
小丫頭身子虧損,須得好好調理。
之前他聽館主提了一嘴。
若是調理不好,小丫頭的壽數,止步三十。
尤其知曉她是想上戰場的。
戰場上刀劍無眼,說不準便一去不回。
身子必須得調理到全盛狀態才行。
雖說只相處了幾日,花湖對這個小丫頭已經生了歡喜。
自是捨不得她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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