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風走上前。
試圖讓他們沸騰的血液平復下來。
「戰爭勢必伴隨着流血犧牲,須得從長計議。」
應慄慄很認真的看着師兄。
「師兄放心,我就是和叔發泄一下。」
她沒有見過真正的戰爭如何。
卻也知道,戰爭有多殘酷。
歷史書中,那些戰爭,皆是用鮮血鑄就的。
「不過師兄,我們不打,子孫後代早晚都要打的。」
「有些事,能在當代解決,就不要麻煩後代。」
「解決不了,臨終時再交給後代嘛。」
「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外如是。」
她將手中的長槍杵在地上。
看向唐錚,「叔,請賜教。」
**
晚月樓。
盛淮一身燥熱的沒入水中。
今天本是和鄭謹過來聽曲子。
中途那不着調的,帶着人去逍遙了。
原想着離開,孰料卻被人下了藥。
無奈只能在這邊暫時壓制一下。
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傳來。
盛淮的眼神,頓時露出兩點寒芒,殺意頃刻間瀰漫開。
「誰」
不等他說完,有人越過屏風,出現在他的身後。
隨即,一雙柔弱無骨的細滑手臂圈住他的脖頸。
「公子」
背後的女子吐氣如蘭,氣息灼熱。
不用看,也知曉對方同樣中招。
盛淮扯開對方的手臂,回頭看了眼。
卻見一秀麗女子,媚眼如絲,正祈求般的看着他。
「唔——」
一道悶哼聲響起。
轉瞬,女子便軟軟的癱倒在地。
「盛一!」
盛淮啞聲喚道。
旋即,屋內出現一青衫男子。
「公子!」
「把人拖出去。」盛淮眼神厭惡的看着昏迷的女子,「去查一查,這女子是誰。」
「是!」
盛一把人扛走了,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
不多時,貼身小廝帶着大夫進來。
「公子,大夫到了。」
盛淮穿着白色寢衣出來,身體沒有擦乾。
水漬斑斑點點的浸濕寢衣。
他因藥物,導致整個人散發出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尤似那勾魂攝魄的狐狸精。
從頭到腳,甚至是髮絲,都散發着蠱惑般的氣息。
好在老大夫年紀大了,見過的場面不少。
他上前一番忙碌。
道:「公子所中之藥為『春情』,乃烈性催情藥,即便是在花樓也很少用。」
「這種催情藥,不會傷身,在解除藥性後,卻會讓人四肢酸軟無力,大概會維持三日左右。」
大夫幫着他排掉藥性,留下一張調理身子的方子。
盛淮懨懨道:「有勞林太醫了,洗硯,送林太醫。」
「是!」小廝洗硯恭敬地把人送走。
鄭謹那邊解決完問題,找來了這邊。
看到盛淮的樣子,他不由得大吃一驚。
「你這是被吸乾了?」
盛淮:「」
察覺到公子的怒火正在凝聚。
洗硯默默地推到了門外。
鄭謹一臉饜足的看着他。
「不應該啊,晚月樓什麼時候有這般厲害的人物了,哪位?」
盛淮疲憊的合眸,「有人在酒中下了藥。」
這句話,成功讓鄭謹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
整個人變得嚴肅起來。
「誰?」
話音落,盛一出現了。
單膝跪地,道:「公子,那女子是工部侍郎府的庶女。」
鄭謹挑眉:「工部侍郎?還是庶女?這身份居然敢給盛淮下藥?他們不要命了?」
「具體說說!」盛淮也是不信的。
盛一道:「這位江姑娘生母是玲瓏坊的伶人,原在教坊司為左司樂,後出事被送入玲瓏坊。多年前,時任工部員外郎的江秀中在玲瓏坊遇到了她,當時就把人給贖了身契,帶回府內,兩年後生下了江姑娘。」
「作為庶女,江姑娘在府內生活的連下人都不如。」
「劇屬下調查,江姑娘似乎想藉助公子您的身份,震懾江家上下。」
鄭謹聽得目瞪口呆。
「所以,是這江姑娘給盛淮下藥?」
他機械般的轉頭,看向一臉平靜的盛淮。
「這江姑娘怎麼想的?誰給她的膽子?」
「她不會以為,憑藉你們這段被設計的露水姻緣,就能把你當做靠山吧?」
不是,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盛淮可是定國公府的世子。
你一個區區侍郎府的小姐,居然敢如此涉及他。
尤其還是庶女。
便是侍郎府嫡女,也跨不過定國公府的門檻。
盛淮連公主都瞧不上。
這位江姑娘,憑什麼啊?
長得好看?
別整令人發笑的事兒了。
論相貌,定國公府一家,哪位長得不和神仙似的。
「你準備怎麼辦?」鄭謹很好奇。
盛淮瞥了他一眼。
沒錯過他眼神里看好戲的戲謔態度。
「把人送回侍郎府,和江大人說清楚,令其好好管教這個女兒,莫要再出來行如此齷齪之事了。」
盛一領命離去。
鄭謹嘖嘖兩聲,「沒勁。」
「明月坊,晚月樓,玲瓏坊,醉春樓,京都四大削金窟。」
「那江小姐能給你下藥,很顯然跟蹤你不是一日兩日了。」
「哎,盛淮,你當真不懂憐香惜玉。」
美人都把自個兒送上門了,居然沒有下手。
盛淮給了他一個厭煩的眼神。
「但凡我的婚事可以做交易,現在都不會獨身。」
鄭謹:「」
你個混蛋,在含沙射影誰呢?
別因為他聽不出來。
「你想過把她送回去的後果嗎?」鄭謹問。
盛淮斂眉,「她給我下藥的後果,怎麼算?」
**
盛一把人送去侍郎府,並轉述自家公子的意思。
江侍郎幾乎是諂媚的把盛一送走。
待府門閉合,江侍郎的臉色順便垮了下來。
「來人,把大小姐送回院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踏出院子一步,更不許幫着傳信。一旦被我發現,全部將你們仗殺。」
江侍郎幾乎要被氣絕了。
她居然敢去招惹定國公世子,更敢下藥。
這簡直就是個禍害。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蓉迷迷糊糊的醒來。
只覺得全身酸軟乏力,使不出半點力氣。
再看眼前的擺設,可不是自己原子嘛。
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長姐!」
一道清脆的笑聲傳來。
江二姑娘搖曳生姿走來。
「您還真是令妹妹刮目相看,居然敢招惹到定國府世子頭上。」
想那定國公世子,多光風霽月的人。
長姐是有多麼的自不量力,敢去招惹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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