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情況,李台長倒是沒有多想,以為是黑乎乎的自己剛進來沒瞧見,現在這會適應了洞窟里的黑暗,才發現這種狀況。
打定了主意,他也不想多留,趁着自己對來路有印象,就準備每個方向的路口都看一眼,然後就能確定自己回去的方位。
結果挨個路口看了一眼,他就有點懵了,這三個方向沒有一個是能跟他記憶里對得上號的,他竟然在這個洞子裏迷路了。
猶豫了一下,李台長也沒原地停留,試探着選了正中方向的路,嘗試着往前走一走,如果不對再返回。
走了二十來米,李台長就已經發現方向不對了,這條路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溶洞,隱約還有流水聲,完全不是來路的景象,等他轉身要回頭的時候,他猛地發現,身後的路竟然不見了。
來的方向竟然變成了一個水潭似的窪地,隱約還有水滴滴落在水面的叮咚聲。
此時此刻,就算啤酒還有幾分後勁,就算洞裏黑黢黢的,他只能隱約看見周圍四五米的範圍,他也明白事情有點不對了,李台長整個人也是徹底的清醒了。
嘗試着往回走,他丟了鞋子的那隻腳直接踩進了水窪里,跟他有所準備的冰清感不同,這個水窪的水有一種粘稠感、滑溜感,就像是用手指頭捅進了洗衣液里似的。
鬼使神差的,李台長竟然還蹲下身子撈了一把,那看不清具體顏色狀況的液體,順着他的手指縫直接緩緩的漏了下去,就像融化了的蜂蜜似的。
他抬起手聞了一下,胃裏一陣抽搐,差點直接當場吐了出來。
那種氣味就像一小粒米飯在牙齒縫裏塞了半個月,被細菌包裹、被口水一直浸泡着,都快發酵了的那種臭味。
猛地朝後退了兩步,李台長甚至還把手在自己褲腿上來回的擦拭了一下,這才滿頭大汗的停了下來。
回去的路,就這麼突兀的不見了,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是等那些村民發現自己等人不見了,循着腳印來找,還是等着後面的同學走進來。
可是一念才升起,他整個人都慌了,萬一最後那個也進來了,而那些村民見錢眼開,只顧着貪斂自己四人留下的那些財物,完全不管他們的死活,那就出大事了。
不行,不能在這裏等着,李台長做出了他不知道該後悔,還是該慶幸的選擇。
他朝去路打量了一下,選了個最大的溶洞就鑽了進去。
這個溶洞高度快有四五米了,隱約可以看到似乎是石鐘乳日夜流淌堆積成的一條條隆起攀附在洞壁上,還有絲絲縷縷的涼風斷斷續續的從洞裏吹來。
記得念高中的時候學的地理知識,如果洞裏有風,那就說明那一頭肯定有進風口,不管進風口有多大,那至少是個潛在的出口。
振作了一下精神,李台長拋開了所有的雜念,順着溶洞頭也不回的就往裏走。
涼風越來越大,隱隱約約都能聽到風聲的呼嘯,這讓李台長確認了自己所挑選的方位並沒有問題,丟了鞋子的那隻腳的腳底板雖然被地面上的碎石之類的硌得生疼,但他反而越走越快了。
不一會,他就走到了一處洞腔內。這個洞腔非常的大,估計能有一整個足球場的面積,高度也很高,至少朦朦朧朧的全是一片烏黑。
李台長有些犯了難,涼風在這個洞腔里到處流動,根本沒辦法去觀察另一頭的路在哪裏,他甚至也害怕這個洞腔里會不會連接着七八條路,萬一再選錯,那就真不知道要走到哪裏去了。
沿着斜坡,李台長緩緩的走出了溶洞,徹底置身在洞腔里,往前走了十幾米,他隱約的看到前面似乎有一個長方體似的東西,方方正正的,應該是人工的痕跡。
他謹慎而又興奮的靠了近去,不管那個長方體是什麼,只要確定是人為的痕跡,那就說明有人來過這裏,那麼就必然有出去的路,或者別人肯定能找到這裏。
走到跟前,仔細打量了一下,李台長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如墜冰窟,這個長方體,竟然是一副石棺材!
而且,在這幅石棺材的後面,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同樣造型的石棺材,就這麼粗略的掃了一眼,就這附近至少就有二十副棺材。
遠處影影幢幢的,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也全都是,這裏難道那個戶主所說的山村墳地?
這輩子,李台長就沒接觸過死人,就算是長輩去世了,他基本上都因為學業繁忙,加上交通不便,父母不讓他回去,只能在清明節、過年的時候去上上墳,聊表心意。
又驚又怕,李台長再一次做了一件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他猛地就把身前那副石棺蓋子給推開了。
嘩啦的聲響,在這個洞腔內迴蕩着,甚至讓李台長產生了其他棺材都自己打開了的錯覺,他猛的一個轉身,背貼着這副被自己打開一條縫隙的棺材,朝其他方向看去,那些棺材還穩穩噹噹的沒有絲毫其他動靜,這才放下心來。
用力的喘息了兩口,李台長這才轉過去,俯下身子,朝石棺內打量,裏頭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
猶豫了一下,他鼓起全部的勇氣,咬着牙,把手緩緩的伸進了石棺里。
還沒伸進去多少,估計才到石棺容積三分之一的位置,他的手又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粘稠感,根本不用去聞,必然和那個水窪里的液體是相類似的東西。
忍住心裏的噁心感,李台長整個胳膊都沉了進去,他在石棺的底部摸到了一片類似衣物的東西,然後前後摸索了一下,才確認了,是一具被浸泡的屍體。
棺材裏有屍體!驚嚇之下,他猛地把手抽了出來,更是連着後退了好幾步,看着那數不清的棺材,他雙腿都開始打顫了。
正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對面突然有一點亮光閃爍了一下,在這烏黑的環境裏,是那麼的清晰,李台長想都沒想,對着那邊就喊了起來:「張弛!你是張弛嗎?我是老李啊,我在這!」
可那點光亮只是停在了原地,沒有任何的反應。
猛地醒悟過來,自己這邊黑漆漆的,張弛肯定看不見自己,李台長直接朝那邊跑了過去,「張弛,你別動,我來找你!」
左拐右拐的繞過了那些攔路的石棺材,李台長只顧着朝前看,生怕自己一個眨眼,那點亮光就消失了,結果冷不丁,整個人就掉進了一個濕滑的向下的通道里。
根本沒來得及喊出聲,李台長就不見了人影。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某個生物的腸道里似的,四周全都是滑溜溜、油膩膩的東西緊緊把自己包裹,這個向下的通道還不停的收縮、擠壓着把他向下推去。
隨着他不斷的往下滑落,四周分泌出的不知名液體將他的腦袋漸漸包裹起來,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可被牢牢擠壓住的手臂根本沒辦法撥開那些液體。
臉頰開始漲紅、雙眼開始充血,李台長感覺到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在這個奇怪的通道里了。
可,命不該絕,滑着滑着,他突然感覺到腳部的壓迫感瞬間消失了,再下一秒,整個人就直接從那個通道里掉了出來,墜進了一個不深的水潭裏。
幸好李台長水性不錯,他掙扎着從水潭裏遊了出來,花了吃奶的力氣,才從光滑、油膩的水潭邊爬了出來,還沒等他大口的喘息,幾個肥碩的身影就把他團團圍住了,這些身影的頭頂上還神奇的飄蕩着一團暗綠色的火焰。
經歷了這此起彼伏的一系列狀況,李台長誤以為那些暗綠色的火焰是頭頂上的燈泡之類的,他滿心歡喜的準備開口詢問,其中一個肥碩的巨漢就彎腰探出手來。
還沒等李台長明白他們要做什麼,整個人就被這個巨漢直接扛在了肩頭,朝着水潭外面走去。
「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腹部朝下趴在巨漢的肩頭,李台長第一時間就問道,可是當他側頭看向巨漢頭頂的時候,才發現,那團暗綠色的火焰哪裏是什麼燈泡,它就像一團無根的鬼火似的,一路漂在這個巨漢的頭頂。
這種違反常識的現象,讓李台長把後面的話全都憋了下去,甚至整個人都僵得不敢有任何細小的動作。
幾個巨漢也完全不搭理李台長,就這麼沉默的走着,頭頂的鬼火足夠支撐他們識別道路。
同樣藉助着這些微光,李台長才發現,整個坑窪不平的地面,根本不是什麼石塊、泥土,全都是類似生物肌肉組織之類的東西。
而他手上殘留的液體,全都是深黃色的液體,可大學畢業的李台長自然明白,在綠光下面,泛着黃光的東西,那必然本色是紅的!
整個人的頭皮都緊繃住了,他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山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些巨漢要帶着自己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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