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拿着掃把跟許江一起回去了。
許江抱着諾諾,滿心歡喜。他太喜歡這個小孩子了。孩子都這麼大了,他才見到。
許昔諾聽到動靜出來了。
諾諾委屈巴巴地望着許昔諾,喊媽媽。
可以看得出來,這孩子有點怨她了。
許昔諾摸了摸諾諾賭氣的小臉,憐愛地說:「你餓不餓呀?」
諾諾的埋怨和委屈瞬間沒了,笑嘻嘻地對許昔諾撒嬌:「媽媽,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許昔諾笑着說。
她和許江見到諾諾後,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許江情不自禁地誇讚道:「這孩子真乖,一點都不怕生。」
諾諾知道許江是在誇他,不好意思地低頭撒嬌。
秦墨站在一旁被忽視了很久。
「去那邊坐吧。」許昔諾招呼道。
秦墨點點頭,說道:「好。」
有諾諾在,他也不怕了。看在諾諾的面子上,許江也會喜歡他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婿。
他跟許昔諾的開始確實不光彩。他怕許江怨恨他。
許江抱了一會諾諾,覺得累了,就把諾諾放下了。
諾諾對院子裏的很多東西都很新奇。他蹲下來仔細地看着慵懶地躺在地上的小貓。
小貓一臉不耐煩,懶得搭理他。
雞圈裏有一隻母雞咯咯噠地叫。
諾諾好奇地走過去,看到了雞窩裏有幾個雞蛋。
他激動地說:「裏面有雞蛋。」
秦墨想把諾諾抱過來,卻看到許江樂呵呵地走過去,把雞蛋撿過來,慈祥地說:「你喜歡吃番茄炒雞蛋嗎?外公給你做番茄炒雞蛋,好不好?」
諾諾激動地說:「好。我喜歡吃番茄炒雞蛋。」
「你還想吃什麼?外公都給你做。」許江輕聲詢問道。
在諾諾面前,他的語氣和聲音都變得很柔和。
諾諾一臉真誠地說:「外公做的我都喜歡。」
這句話真是把許江哄得團團轉。他笑得合不攏嘴,忍不住誇讚道:「你真是太機靈了,比你媽媽小時候還要機靈。」
聽了這話,許昔諾心裏酸酸的。
她開玩笑地說:「爸,你給諾諾炒一盤苦瓜。」
諾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愁眉苦臉地低頭嘆息,但是沒有拒絕,也沒有責怪。
許江摸着諾諾的小臉,哄道:「外公家裏沒有苦瓜,咱們不吃苦瓜。」
諾諾立刻又笑了,恢復了剛才的活潑好動。
許江把雞蛋清洗一下,送到廚房,然後拿着籃子去菜地里摘菜。
諾諾像一個跟屁蟲一樣跟着許江。
秦墨也跟了過去,說道:「叔爸爸,你要去幹什麼?我來做吧。」
「我去菜地里摘點菜。你別去了,在家歇歇吧。人多了不好,把菜地踩結實了。」許江客氣地說道。
「好。」秦墨只好回去坐着了。然後他看到許江一臉慈愛地帶着諾諾去了。
許昔諾給秦墨倒了一杯茶,說道:「喝杯茶吧。」
秦墨接過水杯,很給面子地喝了大半杯。
許昔諾好奇地問:「你們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你工作不忙嗎?」
「諾諾太想你了。正好我這兩天也不忙,就帶諾諾過來了。」秦墨回答道,把責任都推給諾諾。
許昔諾瞭然地點點頭。
突然的沉默讓秦墨心裏很慌。
他主動找話題:「這個小院真不錯。幽靜怡人,雅致自然,生機盎然。」
許昔諾微微一笑,說道:「很適合小孩子玩吧。我已經讓我爸去買羊了。等到小羊過來,諾諾就可以看小羊了。」
秦墨真誠地誇讚道:「爸爸真有心。」
他喊得很自然,但是許昔諾聽着很彆扭。
爸爸這個稱呼曾經只屬於許昔諾,現在突然多一個人喊許江爸爸。許昔諾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
「諾諾在這裏肯定會玩得很開心。這裏很適合小孩子,解放天性,親近自然。」秦墨沒話找話地說道。
許昔諾覺得秦墨今天說話一套一套的。
她忍不住說道:「你是不是緊張了?不用這麼客氣拘束。」
秦墨笑着點點頭。他不是緊張,是討好。初次來到許昔諾家見許昔諾的家長,他當然想表現得好一點。
不過許昔諾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這點小事不用非要說個明白。
「諾諾的衣服你帶了嗎?我這裏沒有諾諾的衣服。」許昔諾關心地問道。
她給諾諾買衣服也是可以的。但是諾諾的衣服很多,沒必要買。諾諾現在正長個子,過兩年就不能穿了,買多了以後也是用不上了。
「帶了。在車裏。」秦墨說着起身去拿衣服。
許昔諾也跟着過去了。她想看看秦墨給諾諾拿了哪些衣服。
秦墨打開後備箱,許昔諾看到滿滿當當的東西。
許昔諾驚訝地說:「你給諾諾買這麼多零食!」你是打算讓他在這裏住多久呀?
「不全是給諾諾的,還有給你和爸爸的。」秦墨解釋道。
許昔諾無奈地嘆氣。她現在對這些零食沒什麼興趣,真不知道要吃到什麼時候。
她要幫忙拿東西,秦墨慌忙阻止:「你拿着諾諾的衣服就行了。這些我來搬。」
「好。」許昔諾認同地說道。
諾諾的衣服里有幾件是他們前幾天去商場買的,上面有一股洗衣液的清香,應該是秦墨洗過了。
許昔諾把諾諾的衣服放到自己的房間了。
在秦墨家,諾諾是和秦墨一起睡的。主臥有一個嬰兒床。
許昔諾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買一些泡沫墊子鋪在地上,這樣諾諾摔倒了,也不會受傷。
秦墨站在堂屋參觀着房子裏的裝修。
這裏的裝修簡約實用。房間裏乾淨整潔,一塵不染。牆上掛着許昔諾小時候的照片,還有諾諾的照片。
秦墨站在相框前面看許昔諾小時候的照片。
小時候的許昔諾和現在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忍不住想那個時候他又在哪裏呢。他們都是在一個地方長大的,如果那個時候他能遇到許昔諾就好了。
他們之間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青梅竹馬的感情,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在相處中知道什麼是愛情。他跟許昔諾表白,搶在楊帆之前和許昔諾相愛,然後他們結婚,恩恩愛愛,幸福美滿。
「我爸把諾諾的照片洗出來了。他喜歡收集這些見證成長的東西。」許昔諾解釋道。
小時候,許昔諾的試卷、成績單、畫的畫都會被許江收集起來珍藏。
後來搬家的時候,許昔諾覺得沒用,帶着累贅就都扔了。
現在想想,當時不應該扔。拿出來還能回憶一下過去。有些事情她自己都忘記了,但是這些東西都幫她記錄着呢。
對他們來說很有意義,多年之後,就沒用什麼意義了。
時間的流轉,滄海桑田。一切都會變得無人在意。
「因為對孩子的愛吧。我以前也不喜歡收藏這些東西。自從有了諾諾,我也喜歡收集諾諾的東西,記錄諾諾的成長。這些事情諾諾不記得,但是我會記得,我也幫他記得。」秦墨深有同感地說道。
許昔諾去院子裏坐了。院子裏有風,涼快一些。
秦墨也跟着出去了。
微風搖晃着樹葉,發出輕輕的嘩嘩聲。
院子外面的幾棵高大的香樟樹遮擋住了陽光,為院子撐了幾把巨「傘」。
這裏的生活很平淡,許昔諾自得其樂。
這時候,許江和諾諾也回來了。
大黃狗跟在他們的後面。
諾諾開心地拿着兩顆小番茄,炫耀地跟秦墨說:「爺爺給我的。」
「給我,我給你洗一下。要洗乾淨了才能吃。」秦墨溫和地說道。
「我自己洗。」諾諾自強地說道。
秦墨跟在諾諾的身邊,看着諾諾洗。
等諾諾洗好了,他把水龍頭關上。
他拿着小番茄走向許江,乖巧地說道:「外公吃番茄。」
許江慈愛地說:「你自己吃,外公不吃。」
諾諾固執地舉着手,非要許江吃。
許江無奈地吃了一個小番茄,心裏甜滋滋的。
秦墨在旁邊靜靜地看着,臉上是遮不住的笑意。諾諾這孩子真能幫他。
許江喜歡諾諾,還擔心不喜歡他嗎。
安靜的院子裏,因為諾諾的到來一片歡聲笑語。
看到許江這麼高興,許昔諾也很高興。
許江拎着一籃子的蔬菜去做飯。
秦墨跟過去幫忙,諾諾也跟着湊熱鬧。
「你去歇着吧。廚房油煙大。」許江慈愛地說道。
他對秦墨好,希望秦墨能對許昔諾好。
秦墨熱情地說:「我來做菜吧。您今天歇着。」
許江驚訝地說:「你會做菜呀?」
「會,因為成家了,我就學了做菜。」秦墨坦白地說道。
以前他不會做菜,也沒想過要學做菜。和許昔諾結婚之後,他才學着做菜,因為要照顧人了。
許江爽快地說:「行呀。那你做兩道簡單的。番茄炒雞蛋和清炒空心菜吧。」
他想看看秦墨會不會做菜。
諾諾仰頭看着他們,焦急地說:「我也會做飯。我會打雞蛋。」
許江聽了,忍不住笑了,寵溺地說道:「你也會做飯呀。你太厲害了。一會雞蛋都讓你打,好不好?」
諾諾驕傲地說:「好。我最會打雞蛋了。」
許昔諾也過來看看,打打雜。
「我來剝蒜吧。」許昔諾拿了幾頭蒜和一個碗。
諾諾活躍地說:「我也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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