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潯天眉毛皺起:「你不認同?」
「對。」
陳潯天無語。自己說得如此高深莫測,對方居然不認同。
「好吧,你不拜我為師也可以,但我為你展示一劍,你必須跪我。」
「前輩之劍若能讓晚輩認同,晚輩自然願意向前輩一跪。」
「好。」
陳潯天踏出一步,他仔細地回憶當初和李青天法身融合時揮出的那誅魔一劍。
「汝之劍…是守護、是殺戮、是威懾。若修練至大成,可斬日月星辰,此為劍之神通。」
「吾之劍…是道種,是意念,我念誅魔,萬物可成劍,只為誅盡天下妖魔。」
說完,陳潯天右手一揮,一劍斬出。
剎那間天地變色,風雲倒卷。四周更是狂風大作。
凌動眼睛睜得大大的:「天,天地變色,風雲倒卷?這已不是通靈境所能做到的,前輩…你是融靈境?」
陳潯天搖了搖頭:「我只是通靈境後期。」
「那不可能,通靈境如何能斬出這一劍?」
「之所以會有這種威勢,那是因為我的劍已超越了神通。」
「超越了神通?」
「劍…修行到極致,一劍可翻江倒海。一劍可碎山裂石。而所謂的劍斬星辰…劍斬日月…劍斬乾坤等等…皆是神通所化。」
「吾…陳潯天,不修神通、不修劍藝、只修道念。就算手中無劍,一樣能斬日月星辰。或許威力比不上那些大神通,但論起斬妖除魔,爾等神通在我面前,只不過是小孩子耍大刀罷了。」
「當然,我也不瞞你,現在的我並沒有修行到那一步,只是那一步對我而言並非遙不可及。」陳潯天高深莫測地說着很有逼格的話。
「道念?」
凌動第一次聽到道念這個詞。想起陳潯天剛才那一劍以及那些話語,他突然覺得眼前之人高深莫測。
「劍和道,難道是分開的?」凌動突然不能理解了。
「難道自己以前修行的方向錯了?」
想了想後,凌動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師尊可是大羅金仙,就算眼前之人對於劍道有獨特的見解,也比不上我的師尊。」
「咳…」
陳潯天假咳了一聲:「怎麼樣,我這一劍,可有資格讓你下跪?」
「前輩,你的劍的確有資格讓晚輩下跪,只是下跪之前能不能為晚輩解惑。」
「可以,你有什麼迷惑?」
「首先,前輩說劍和道是分開的,晚輩還是不能理解,還請前輩舉一個例子,其次,前輩修的是道念,那前輩的道念是什麼?」
「劍和道為何會分開?」
思索片刻後,陳潯天道:「因為劍本是劍,道本是道,劍之本質乃我手中利刃,道之本質及我心中執念。至於我的道念…」
陳潯天笑了笑,他背轉身子,負手而立,搖看蒼穹:「吾之劍…不求守衛天下蒼生,但求斬盡天下諸魔。為此…天地萬物皆可化為吾之劍。」
陳潯天說的話不斷地衝擊着凌動的三觀,特別是最後一句話更讓凌動心神一震。
「但求斬盡天下諸魔,這是何等的決心,何等和信念?」
眼前之人在凌動面前突然變得無比高大,他就好像一個無畏的戰士,一次次斬殺妖魔,一次次又將自己的決心和信念升華。最終將這種決心和信念化成了自己的道。
「劍道的極致不是一味地追求劍的強大,而是為了找到揮劍的意義。而他的劍,只為誅魔。」
想到此處,凌動又想起了他上一世死於一位天魔族大能之手。
「我的父母被妖魔殺了,我卻沒有先生那樣斬妖除魔的執念,畢竟被妖魔所害而失去父母的人不只我一個。當初的我只恨自己不夠強大,於是我一味地追求強大。到最後我又被天魔族一位大能斬殺,那時的我一樣只恨自己太過弱小了。」凌動暗自想着。
想着想着,凌動下定了決心,他朝着陳潯天重重一跪:「凌動拜見師尊。」
陳潯天略有意外,不過他很快就聽到了系統的聲音:「叮…主線任務獲得凌霄劍宮道子的認可已完成,系統正在升級中。」
陳潯天欣喜:「好徒兒,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
「是,師尊。」凌動起身。
陳潯天欣喜道:「好了,你既然尊我為師,那你就是我陳潯天第一個弟子。」
「師尊,徒兒打算在皇城舉行一個盛大的拜師大典,不知師尊如何看?」
「這倒不必了,為師還未出名,就算你舉行再盛大的拜師儀式也會遭人非議。」
「可…」
「不必說了,你如果真要堅持,那我現在只能收你為記名弟子,等日後為師開宗立派才正式收你為弟子吧。」
「這…好吧,謹尊師命。」
陳潯天點頭:「剛才的一劍乃為師迄今為止最強的一劍,我已在你面前演示了一遍,以你的天賦應該能領悟,所以為師就不再演示了,如果你還有什麼修行上的疑問也可以問我。還有就是我要告訴你過幾天為師就要離開這裏了。」
「徒兒我的確有一個疑問,我所學的劍道是以劍演道,和師尊說的完全不一樣,兩者之間是否存在矛盾?我要劍道齊修還是只修師尊的道念?」
「吾之劍,自然比你的劍道強,只是吾之劍來自於誅魔,有經歷有感悟才可習為師這一劍,若你連妖魔都沒見過,或者沒有和妖魔有過多的因果,那你就習不了為師這一劍。」
凌動欣喜:「師尊,我前世父母,親人好友皆被妖魔所殺,後我修練有成時又被一位天魔族大能所殺。我和魔族有很深的因果。」
「原來如此。」
陳潯天這才明白對方願意拜自己為師的真正理由。
陳潯天點了點頭:「如此說來,你的確可以習得為師的誅魔道念,只是為師勸你一句。」
「誅魔是道,切莫將你的仇恨融入其中。」
「是。」凌動恭敬應答,心中卻在盤想着陳潯天的話。
此話矛盾性很強:「沒有仇恨,怎麼會有誅魔的決心?」
凌動一時不能理解,但想來這句話一定是自己習得誅魔道念的關鍵。
陳潯天心中暗道:「按照這徒兒剛才所說,他和魔族應該是深仇大恨,做為師尊的我可不能讓他帶着仇恨去送死。」
片刻後,系統升級至5.1,陳潯天領取了系統任務獎勵,心中暢快無比。
「對了。」陳潯天將一塊玉牌丟給凌雲。
「這是天殿的金牌。持此令牌,你可以去找一個名叫蕭琰的人,他會給你介紹天殿的一切。順便你也可以告訴他你是我的弟子,同時也是天殿八大天子之一。」
「是。」
「先這樣吧,為師三日後會離開此地,到時我要借用你仙朝陣法時,自會來找你。」
說完,陳潯天身影一閃消失在凌動視野里。
「仙朝陣法?莫非師尊不是去其它仙朝,而是要離開碧月仙域?」凌動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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