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長孫 100.錢財

    祁青遠暗罵黃瀾舟坑貨,竟被陳家的人抓住了尾巴,看陳東行的樣子,明面上是在問黃瀾舟,實則是在試探神機營和祁青遠的身份。

    祁青遠腦子飛快的運轉,他的身份陳家人可以懷疑、可以試探,但他絕不能親口承認,只好打機鋒道:「不管黃家表兄因何原因,對刺客行蹤頗為關注,但我想,對陳家、對榮王爺來說,都是無害的。」

    陳東行哂笑,陳家順藤摸瓜,查到黃瀾舟年前曾在帝都消失了小半年,而他一回帝都,王濤奎勾結悍匪、假報軍功的罪名就爆了出來。

    而祁青遠與黃瀾舟不僅是表兄弟,在神機營還同住一個營舍,關係匪淺,再聯繫到之前祁青遠對榮親王的暗中示警,陳東行已經可以確定,黃瀾舟是神機營派到河東暗查刺殺一案的探子。

    神機營在帝都地位超然,不僅是因為神機營里的將士都是以一當十的精銳,還因為神機營是直接聽命於武順帝的一支軍隊。

    陳家雖然還不清楚祁青遠神龍衛的身份,但多多少少能猜到祁青遠是在為武順帝效命,見祁青遠耍花腔,明里像是什麼都沒說,但言語中心照不宣的意思卻如此明顯。

    陳東行心領神會,也不用非要祁青遠說個子丑寅卯出來,似模似樣的點點頭,跳到下一個話題,輕描淡寫的問道:「不知青遠可願當個中間人,把黃三公子約出來喝喝茶?」

    祁青遠捏了捏眉心,帝都的權貴之家雖然或多或少都有些來往,但明德侯府是功勳之家,陳家是書香世家,兩家又沒有姻親關係,一貫交情不深。

    現在祁青遠還不知道黃瀾舟留人在河東暗中調查,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神機營的意思,也不知道陳家對黃瀾舟的調查,有沒有引起神龍衛的注意。在這個當口,豈敢冒冒然給這兩人牽線搭橋?

    半真半假的回道:「大表兄的意思青遠會轉告給黃表兄,不過大表兄也知道青遠現在調到稿案處當差了,黃表兄最近在忙些什麼,有沒有空閒,青遠就不得而知了。」

    陳東行一聽就知道這是祁青遠的託詞,指尖在楠木椅上敲敲點點,沉吟不語,他想見黃瀾舟也不外乎那幾個意思。

    一來想知道黃瀾舟的人,在河東那邊可有其他收穫,自從那次跟丟了人,就再也沒查到刺客的蹤跡,陳東行不免有些着急。

    二來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和黃瀾舟的人合作一把,畢竟黃瀾舟比陳家的人更早到河東經營,若是有了黃瀾舟的幫助,那在刺客一案的追查上,就事半功倍了。

    三嘛,也是最重要的,黃瀾舟既然是奉了神機營的命令到河東追查刺客,那聖上對刺客一案到底是何態度,是陳家最想知道的。

    之前在調查黃瀾舟時,遇到了不少阻礙,已經驚動了對方,陳家只好順勢拋出了橄欖枝,可黃瀾舟態度曖昧,身後又有神機營和明德侯府為他撐腰,陳家也不好強來。

    本想從祁青遠這裏繞個彎兒,但看祁青遠一臉為難的樣子,只好退而求其次,意味深長的嘆息道:「青遠放心,陳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早日、順利抓到刺客而已。」

    早日、順利,祁青遠暗自咀嚼陳東行的話,扯了扯嘴角,聽懂了陳家是顧忌聖上的態度,怕神機營領的是滅口的旨意,搶先一步抓到了刺客。

    深吸一口氣,祁青遠無奈道:「青遠明白,黃表兄那裏,青遠會周旋一二,河東那邊的事,青遠也會儘快查清楚。」

    祁青遠當然希望抓到刺客的是陳家,這樣一來就有了指證禮親王□□的鐵證,對陳家對榮親王,對祁青遠來說,都是樂見其成的。

    可因為祁青遠新婚,神機營批了他七日的假,神龍衛的情報是不能帶出神機營的,祁青遠對河東的事兩眼抹黑,情勢不明,他當然不會隨意做出決定,只好含糊其辭的保證會儘快查清河東的事。

    陳東行聽到祁青遠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要求什麼,端起茶碗,抿了兩口後,再開口時,聊的都是輕鬆的話題了。

    等招待完陳家的幾位貴客,祁青遠立刻吩咐回事處,把壓在回事處的那一大疊拜帖都拿過來,選了幾家不算親也不算遠的回了。

    陳家幾位夫人的到來,結束了公主府閉門謝客的狀態,公主府陸陸續續的接待了好幾位趙氏皇親和祁家姻親,當然還有祁青遠的幾位好友

    等黃瀾舟上門,已經是兩日之後了。

    &了,別客套了青遠終於等來了正主兒,見黃瀾舟一臉正經,斂去了平日裏的飛揚,還裝模做樣要行禮,直接揮了揮手道。


    黃瀾舟乾咳一聲,聳了聳肩,坐到了祁青遠的對面,端起茶杯聞了聞,讚嘆道:「這是哪裏出的新茶?聞着還真香。」

    祁青遠聽黃瀾舟頗為誇張的語氣,就知道這小子心裏門兒清,反正人現在坐在他面前了,也不急着審問,順着他的話答道:「一點花茶而已,表兄要是真喜歡,等會兒回去的時候,讓管家給表兄稍幾包。」

    黃瀾舟喝了兩口,砸了砸嘴,笑眯眯的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祁青遠隨意的點了點頭,道:「許久沒和表兄敘舊了,聽說表兄最近忙得焦頭爛額,若有需要青遠幫忙的地方,表兄可千萬別客氣。」

    黃瀾舟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好半天才憋着氣道:「看來陳家都告訴你了?」

    祁青遠也不扭捏,直接點頭稱是,黃瀾舟與陳東行不一樣,他是武人,雖然智謀心計都不淺,但與他說話可比和陳東行說話舒服多了,沒那麼多試探和彎彎繞繞。

    黃瀾舟收了臉上的笑,思索片刻,小心翼翼的措詞:「那你現在是以上司的身份審問我,還是以陳家女婿的身份和我談河東之事?」

    祁青遠一聽,先是狐疑的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黃瀾舟,才慢條斯理道:「我以你表弟的身份,關心關心你如何。」

    黃瀾舟一臉瞭然的樣子,悻悻道:「那青遠表弟來幫為兄分析分析,陳家暗中拋給你表哥我的橄欖枝兒,我接是不接。」

    祁青遠眼珠子一轉,意味不明的說道:「看來與陳家探子撞上的那兩人,是你私自留在河東的,表兄膽子可不小。」

    黃瀾舟勾了勾唇,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道:「神機營的確另派了人潛留在河東,但我已經在河東經營了半年,就這麼收手了,到底有些不甘心。

    這次若不是那人走的是小道,我的探子也不會同陳家的人撞上,不過,我倒是對陳家的探子佩服不已,比神機營的人反應要快。」

    &真的是那伙刺客麼?」祁青遠精神一震,忙問道。

    黃瀾舟也不隱瞞,直言道:「□□不離十吧,王濤奎在伏法前把刺客的底兒招了個乾淨,與刺客有關的人也都已被審問看押,但總有漏網的,我也是偶然通過一樁黑市買賣,查到了一個女人身上,才有了些線索。」

    &人?」祁青遠皺了皺眉,很是懷疑,一個敢刺殺親王的亡命之徒,怎會因為一個女人而重回險地。

    黃瀾舟搖搖頭,解釋道:「當然不是女人,是錢財,那伙悍匪在河東盤踞多年,又是掠搶又是和官兵勾結,好東西可撈了不少。

    但從之前神龍衛的調查來看,榮親王遇刺前幾個月,河東市面上的現銀流通都很正常,黑市也沒有批量的珍品買賣,而我們找到的悍匪老窩,可什麼都沒留下。

    當時我和尹自然奉命到河東,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他通過官府的力量查,而我則是混跡市井,從暗地裏打聽些消息。

    近兩月來,河東黑市上陸陸續續流傳出不少好東西,直到一塊價值不菲的羊脂司南玉佩的出現,才引起了我的人的注意,因為他們能確定,那塊玉佩曾是一個鏢局接的押運之物,但在途徑河東的時候,被那伙悍匪劫走了。

    而那塊玉佩的賣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女人,一查之下,才知道那個女人,是那刺客大哥背地裏養的相好。」

    祁青遠瞭然,想必當時那伙刺客來帝都前,沒能把家底處理妥當,只能選擇掩藏起來,現在覺得風聲小了,就悄悄回河東處理遺留下來的錢財。

    既然現在有了線索,只要順着那個女人,在那伙刺客處理完那批不義之財前,抓到他們就好了,只是……

    祁青遠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的問道:「神機營現在可收到這個消息了?」

    黃瀾舟摸了摸鼻子搖頭道:「到今天為止,應該還不知道。留在河東的人並不是神龍衛,而且管大將軍對我和尹自然各自留了人手在河東的事,也不是全然不知。

    若不是在跟蹤的途中和陳家的人碰到了,陳家反應快,在我沒反應過來時,就查到了我身上,又及時拋出了橄欖枝,我也不會壓住這個消息。

    不過,你也知道,神機營的人都不是吃素的,這消息就算瞞也瞞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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