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公主又羞又氣的回了滿穗園,把身邊伺候的侍女唬得大氣都不敢出,還是曲嬤嬤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殿下還在因為新柳楊柳的事兒生氣?」
&娘!」懷安公主嬌嗔一聲,可不好意思把祁青遠逗弄她的話說出來,坐在軟榻上,抓過手邊的靠枕,發泄似的使勁兒捏了兩把。
曲嬤嬤接過紫魚手中的茶,遞到懷安公主面前,壓低了聲音,苦口婆心道:「殿下不相信於嬤嬤,還不相信奶娘麼,奶娘仔細瞧過了,那兩個丫頭的確都是完璧之身,殿下可不要為了兩個不相干的人,壞了和駙馬的感情。」
懷安公主當然知道祁青遠和那兩個丫鬟沒發生什麼,從祁青遠在馬車上的表現來看,估計都不記得那兩個柳長什麼樣了,她氣沖沖的丟下祁青遠,一是因為祁青遠的戲謔之語,二則是心裏隱隱的擔憂,現在是沒什麼,那以後呢。
祁青遠尚的是公主,按理來說,是沒有納妾資格的,可到底是男權社會,沒有妾室還有通房,就算連通房也沒有的,誰知道會不會有外室,更何況男人在外邊,難免有應酬,帝都的風月場所可不少。
她的父皇有無數妃嬪,她的幾個皇兄側妃、侍妾都不少,連陳家的幾個表兄也有通房妾室,她以前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可輪到自己,問題就來了。
吃醋是女人的天性,更何況懷安公主還是個又小氣又記仇的女人,一想到祁青遠以後難免會沾惹上那些鶯鶯燕燕的野花野草,懷安公主就不舒坦。
曲嬤嬤見懷安公主一會兒咬牙,一會兒切齒的樣子,心裏就打鼓,想着懷安公主和祁青遠都還沒用晚膳,忙道:「時辰也不早了,奶娘讓人把膳傳進來好不好。」
懷安公主摸了摸扁扁的肚皮,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正生着祁青遠的氣呢,自然還記得祁青遠的青菜豆腐。
祁青遠一踏進內室,剛好聽到懷安公主叮囑曲嬤嬤不要忘了他的青菜豆腐,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祁青遠慢慢踱着步子走到懷安公主身前,含着笑道:「小醋桶,為夫可就跟那青菜豆腐一般,又清又白呀。」
懷安公主聽祁青遠喚她小醋桶,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兒,恨不得把祁青遠笑盈盈的臉抓花,可她剛蹦起身呢,就被祁青遠抱了個滿懷。
祁青遠一手扣住懷安公主的腰,一手按住懷安公主亂動的雙手,緊緊的把人圈在懷裏,哄道:「我不喜歡新柳,也不喜歡楊柳,只喜歡你一個,好不好。」
懷安公主聽到甜言蜜語,勉勉強強不再掙扎,倚在祁青遠懷裏,好半天才揚起頭,嗡聲道:「真的?只喜歡我一個?」靈動的眸子裏佈滿了懷疑。
&的。」祁青遠看到了懷安公主眼裏的猶疑,伸手把她的眼蓋住,似乎這樣她的猶豫、懷疑就都沒有了。
眼前突然沒了光亮,懷安公主自是不習慣,可被祁青園攬抱在懷裏,卻格外的安心,扯着他的腰帶問道:「那以後呢。」
祁青遠輕撫着懷安公主的背,堅定道:「以後也只喜歡你一個,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未來孩兒的母親,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什麼未來孩兒,」懷安公主面上又多了一抹羞紅,拉下祁青遠的手,緊緊的握住,止不住的雀躍:「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只有我一個。」
&只要你一個。」祁青遠毫不猶豫的點頭,又把之前向力行下的命令說了出來:「新柳楊柳是祁國公賜給我的,但我對她們並沒有想法,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把府里適齡未婚的男女都列出來,若是有看對眼的,就為他們做媒。」
女人是很好哄的,特別是在一個又會說甜言蜜語,又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男人面前,懷安公主眼裏現在全是璀璨的星光。
小兩口含情脈脈的相擁,把一屋子伺候的人都忘到了千里萬里外,要不是曲嬤嬤領着兩個傳膳的丫鬟進來,兩人不知道要抱到什麼時候。
&傳膳。」懷安公主聽到曲嬤嬤的咳嗽聲,才紅着臉從祁青遠懷裏掙出來,低頭整了整衣裙,推着祁青遠坐到飯桌上。
祁青遠見一屋子丫鬟都紅着臉不敢看他,也有些訕訕的,端起一碗白飯,就埋頭吃了起來,可吃了沒兩口,就察覺到懷安公主的視線緊緊鎖着他
&麼了?」祁青遠抬起頭,見懷安公主似乎都沒動筷子,似喜還憂的模樣。
懷安公主嚅了嚅唇,搖搖頭又點點頭,掙紮好半晌終是脫口而出道:「男人的話豈能盡信,更遑論是甜言蜜語。」
祁青遠一愣,見小公主一臉糾結的樣子煞是可愛,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就說怎麼今天小公主這麼好哄了,敢情是一時被甜言蜜語沖昏了頭腦,現在又反應過來了。
懷安公主見祁青遠竟然不反駁她的話,不肯給她吃定心丸,一挑眉正要說什麼,卻被祁青遠搶了白:「先用膳,等會兒我們慢慢談,好不好。」
說完又瞟了瞟身邊伺候的宮人,示意她稍安勿躁。
懷安公主定了定心神,知道自己失態了,她一邊歡喜於祁青遠只要她一人的承諾,卻又隱隱憂心祁青遠的話到底能有幾分真,能真多久?
她不知道其他的夫妻是怎麼生活的,在她的印象中只有無數的女人爭奪他父皇的寵愛,坤寧宮一年到頭清冷孤寂,父皇只有在初一十五才會去看母后,若不是有了她和七弟,陳皇后不知道有多孤單。
而她在公主中排行第四,前面三個姐姐都已出嫁,雖然沒有聽說三個姐夫納妾室,但幾個姐夫身邊的通房可是沒斷過!
連戲本子上都說了,男人最是喜新厭舊,那祁青遠,會不會也是這種人?懷安公主咬着銀筷,思緒飄得老遠。
兩人各懷心思的用了晚膳,祁青遠依舊不要人伺候,自己抱着睡衣,進了內間,等他梳洗完畢出來,見懷安公主竟也收拾好了,連伺候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懷安公主背對着祁青遠,佇立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祁青遠走到她身後,伸手摟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輕輕的摩擦。
&癢。」懷安公主嬌哼一聲,把祁青遠作怪的頭推開,嗔怪道:「你還沒回答本宮剛才的話呢。」
祁青遠把下巴搭在懷安公主的香肩上,半眯着眼睛道:「母后說的自是有理,男人的甜言蜜語是不能相信。」
懷安公主期盼的定心丸沒吃到,反而聽到連祁青遠自己也這麼說,心裏一陣陣失落,只覺得心尖上盤旋了一隻蜜蜂,蜇得她又癢又疼。
使勁兒的想掰開祁青遠環在她腰上的手,豈知力氣不如人,掰了老半天還是沒掙脫出去,懷安公主鐵青着臉,玉足一跺,順利的脫身。
祁青遠吃痛,回過神來,暗罵自己活該,也顧不上又遭了殃的腳,連忙拉住要炸毛的小公主,見她挑了眉就要發作,委委屈屈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呢,男人的甜言蜜語不可信,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啊。」
懷安公主的心被祁青遠拉扯得忽上忽下,猶如坐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跌跌撞撞,心臟收縮個不停,好半天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微眯着眼哼道:「你誠心戲弄本宮不成。」
祁青遠掂了掂腳,叫苦不迭,他可沒想戲弄小公主,只是整個人埋首在她脖頸間,小公主細滑如玉的肌膚,還有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讓他有些失神,才沒把話說完,忙想解釋:「為夫豈敢……」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懷安公主不耐煩的打斷:「本宮再問你一次,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祁青遠見懷安公主抿着唇,極為認真的模樣,忙不迭點頭,表衷心道:「青遠所言句句肺腑,我們的家有你有我就夠了,容不下其他人了。」
懷安公主仔細打量了一臉真誠的祁青遠,到底有些質疑,凶凶地道:「你若是騙了本宮,本宮饒不了你。」
祁青遠看着起了戒心的懷安公主嘆了口氣,他雖然不知道懷安公主的想法,但他明白這個社會對男人有多縱容,有多包容。
她雖然身份高貴,但身為女子,本身就有諸多限制,為了消除夫妻間的隔膜,祁青遠直言道:「殿下知道我是庶子,也多多少少知道我姨娘的事,今日在國公府殿下也看到了,父子相鬥,兄弟相爭,我早已厭倦了這些,不然也不會心心念念的分出來,我想要的只是一個安慰幸福的家而已。」
祁青遠這番話說得極為懇切,入情入理,又難得不是甜言蜜語,懷安公主終是被打動了,面色柔和下來,輕輕點了點頭。
祁青遠忙打折上棍道:「當然,有你有我,也還差了點,若是還有三四五個孩子,就更完美了。」
懷安公主被祁青遠一張嘴就是三四五個孩子,唬了一跳,連舌頭都有些捋不直,結結巴巴道:「三,三四,三四五個?」
祁青遠鄭重地點點頭,「任務繁重,所以從現在就開始努力吧。」說完就上前兩步抱起懷安公主,火急火燎的直奔紫檀木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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