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聽到了從辦公室里傳出來的聲響,不覺微微一笑。
無能狂怒!
一個半小時後,凱美瑞停在了龍亭小區某個別墅門前。
高遠迫不及待下了車,大步流星走進院子,摸出鑰匙打開房門,快步進了客廳,見邵佳彤已經坐在沙發上等着自己了。
佳彤姐俏臉上浮現出一抹讓他迷醉的笑意。
高遠瞬間破防,紅着眼珠子衝過去,在佳彤姐面前蹲下,雙手抱住她的膝蓋,仰頭望着他,用祈求一般的語氣顫聲說道:「姐,求求你了,嫁給我吧,我真的撐不住了。」
眼看着小流氓淚流滿面,邵佳彤芳心一顫,連忙捧着他的臉慌張問道:「怎麼了這是?別着急,慢慢說。」
抹了把淚,高遠娓娓道來:「家裏給介紹了個對象,是老譚家的閨女,叫譚思源」
他把跟譚思源相識、鬥氣、交往的全過程事無巨細向邵佳彤做了交代,然後低頭嘆聲氣說道:「那妮子對我產生了感情,其實挺莫名其妙的。你知道,這輩子我最想娶的人一直是你,我不敢去想像,沒有你的日子裏我該如何生活?離開你的陪伴,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自打譚思源說出那句「我是高遠的女朋友」後,高遠就一直糾結着。
還是那句話,在他心裏,感情的天枰一直向邵佳彤傾斜着。
這個如姐如母的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女人都無法取代的,他無數次向邵佳彤表示出結婚的意願,都被邵佳彤含糊其辭的岔過去了。
心中存着怨氣的高遠決定今天把事情說開。
他要的是邵佳彤一個明確的態度,因為他真的繃不住了。
平靜地聽完高遠的講述,撫摸着高遠佈滿淚痕的臉,邵佳彤的心如同投入石子般的湖面,瞬間泛起片片漣漪。
女人的心終究是柔軟的,但要是堅硬起來,真就像是堅固的堡壘一般,任人用盡辦法,都無法撬動分毫。
捧起高遠的臉,清澈的眸子裏帶着三分嚴肅,邵佳彤說道:「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帶着強烈暗示味道的話讓高遠顯得十分沮喪,卻又堅定地迎上邵佳彤的目光,惡狠狠地說道:「我聽着呢。」
邵佳彤咬咬牙,一狠心說道:「小流氓,姐知道你心裏有姐,姐又何嘗不想跟你結婚,但是不行啊。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兩個代表的是兩大勢力,一旦結合,別人會怎麼想?」
高遠騰地站了起來,面目猙獰大聲說道:「我特麼管別人怎麼想?只要能跟姐結婚,大不了這個官老子不做了!回學校教書去!」
邵佳彤也站起身,板着臉嚴厲地說道:「你胡鬧!多大個人了,還說小孩子話,你幼不幼稚啊?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能過得了高爺爺那一關嗎?家族傳承是你想放棄就能放棄的?
你的榮譽感呢?責任感呢?」
高遠羞愧地低下了頭。
重重地嘆息一聲,邵佳彤繼續說道:「你聽我把話說完,高遠,無論出身還是自身能力,你註定是個前程遠大的人。姐知道譚思源的表白讓你的心亂了,姐更清楚姐在你心中有着無與倫比的地位。
剛才姐說過了,姐也想過要跟你結婚,其實除了姐跟你說過的那個原因外還有一點,姐姐是獨生女,將來也是要繼承邵家的事業的,這就註定了姐這輩子很難嫁為人婦。
姐不瞞你,我已經答應了老頭兒,下個月從集團里調出來,去省建設廳擔任副廳長。
姐之所以答應老頭兒的要求,前提條件就是他不能再逼着我嫁人,老頭兒也勉強同意了。」
高遠沮喪的神情立時變得高亢興奮了,這貨亮着眼珠子說道:「姐的意思是說」
翻個白眼兒,邵佳彤指着沙發說道:「你坐下。」
高遠乾脆踢掉皮鞋,往沙發上一栽,腦袋枕在邵佳彤腿上,仰着頭笑眯眯望着她。
邵佳彤十分無奈的嘆了聲氣,說道:「咱倆自認為地下活動開展的神不知鬼不覺,屁!在邵逸之書記和鍾貞主任眼裏,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高遠聞言大驚失色,「邵書記和鍾主任就沒想弄死我?」
點了下高遠的腦門兒,邵佳彤哼哼冷笑兩聲,說道:「現在知道怕了?晚了我告訴你!」
一梗脖子,高遠說道:「我怕個鳥蛋!我巴不得邵書記和鍾主任早點找我聊聊,我也好趁機向二老提親!」
「美得你!你想提親,我還不答應呢。」儘管心裏很甜蜜,邵佳彤也能狠得下心來,繼續說道:「這也是邵書記答應我不再逼我結婚的原因之一吧,我已經跟二老坦白了,讓我接過邵家的事業沒問題,但我今後就只有你一個男人了。
至於說傳宗接代,大不了姐給你生個孩子,有了身孕後隨便找個男人領證,然後離婚,讓孩子姓邵就是了。」
高遠動容了,眼淚又要奪眶而出,情真意切道:「姐,委屈你了。」
邵佳彤神色黯然,「攤上你這麼個冤家,這就是姐的命啊。」
高遠猛地起身,抄起邵佳彤大步向臥室里走去,「姐為我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那我就有義務讓姐活得舒坦一些,不就是要個孩子嘛,我幫姐完成這個心愿!」
邵佳彤驚呼:「小流氓,姐沒說現在就要啊。」
「那先享受要孩子的過程!」
「哎呀,小流氓你輕點兒」
吧唧!
刺啦!
啪啪!
春色無邊
梅開三度,打樁過後,不着片縷的邵佳彤臉頰通紅靠在高遠胸前,修長細嫩的手指在高遠結實的胸膛上畫着圈圈,輕聲說道:「跟我說說譚思源唄,那個向你表白的小姑娘,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摟着邵佳彤雪白的香肩,被遮光窗簾遮蓋的烏漆嘛黑的臥室里只有煙頭明滅,高遠苦笑着說:「這時候說她,不會很掃興嗎?」
邵佳彤哼了一聲,說道:「別以為姐不知道,你不止姐一個女人,有個叫藍淼的,聽說你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有齊采菱,那女人看你的眼神兒,透着一股子曖昧,你別跟我說,你跟她沒發生關係啊。
現在又多了個譚思源,也不是啥奇怪的事情。你啊,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強悍。」
高遠聞言驚愕片刻,嘆聲氣後坦誠地說道:「姐,我知道有時候我挺混蛋的,面對女色的誘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讓姐受這麼大委屈,對不起啊。」
邵佳彤也微微嘆息道:「男人啊,哪個不是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算了,姐也看開了,只要你這輩子對姐好,花一點就花一點吧。快說說,譚思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啊?」
抽口煙,高遠想了想後說道:「一個作精,一個戲精,一個妖精。」
邵佳彤驚訝道:「你確定說的是一個人而不是三個?」
高遠點頭道:「沒錯,就是一個人,一個人身上有三種特質,很神奇對不對?」
邵佳彤也連連點着頭,笑道:「是挺神奇的,有時間我得見見這個譚思源了,看看她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啊,居然把我家小流氓逼得跑姐面前嚎啕大哭。」
高遠臉都綠了,把煙摁滅在煙灰缸里,被子蒙頭,悶聲說道:「沒臉見人了啊」
邵佳彤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把被子掀開,擰着高遠的耳朵問道:「你這次到南都來,除了見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嗎?」
高遠坐直了,說道:「還有一事兒,得給我們縣的蘋果找條銷路。」
他把事情簡單一說,邵佳彤嚴肅起來,思忖片刻後說道:「這事兒不難解決,除了軍方採購之外,姐給集團老總打聲招呼,也給你們下一批訂單,另外,你去找一下方一鳴,那傢伙人脈廣路子多,認識不少水果批發商,讓他幫你介紹兩個搞批發的,我想打開省內的銷路不成問題。」
高遠眼睛亮了,摸出手機說道:「是個好辦法,我這就給鳴哥打電話。」
撥號,響了幾聲後電話接通,片刻後傳出方一鳴喘着粗氣的聲音來:「哪位啊?」
高遠敏銳的察覺到一個輕柔的呼吸和一聲嬌吟傳了過來,心裏頓時樂開了花,敢情方大哥這會兒正跟自個兒干異曲同工的事兒呢。
「鳴哥,我高遠啊,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做運動了。」望一眼臉紅似霞的邵佳彤,高遠擠眉弄眼地說道。
「我靠兄弟!你耳朵裏面裝了竊聽器嗎?那麼靈敏,這都被你聽出來了!」方一鳴大呼小叫道。
高遠哈哈大笑道:「這可怪不得我,主要是剛換的這款諾記收音效果太好了的緣故。」
方一鳴佯怒道:「炫耀!你這是赤裸裸的炫耀!」
說完,自己先笑了,「什麼時候來的南都啊?找我有事兒?」
高遠說道:「中午到的,這不求到你頭上來了麼,鳴哥今晚有時間沒?給個面子讓兄弟請你吃個飯唄。」
「什麼話啊這是?到了我地頭兒上,哪能輪得到你請客,現在幾點了?」
旁邊的美女輕聲說道:「馬上五點了。」
方一鳴嗯了一聲,然後說道:「五點半,朝歌會所見,如何?」
高遠說好,又問道:「不介意我多帶一個人吧?」
方一鳴懶洋洋反問:「誰啊?」
邵佳彤一把搶過去手機,嚴肅地說道:「我,可以嗎?」
那邊的方一鳴條件反射般騰地坐直了,恭恭敬敬地說道:「邵總您好,當然可以了,您肯大駕光臨,一鳴倍感榮幸。」
「算你小子識趣,待會兒見吧。」說完,邵佳彤直接掛斷了電話。
高遠哭笑不得,「姐,弟弟在求人辦事啊,你也多少給鳴哥一點面子。」
邵佳彤哼了一聲後說道:「他也配!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剛招的那個女秘書最近跟他眉來眼去的,怕是已經被他弄上床了吧?方一鳴那個王八蛋,跟你一個德行,都是見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的混蛋!」
這都能把我給牽連進去?
高遠嚇得一縮脖子,很明智的沒敢反駁。
五點半鐘,高遠和裝扮一新的邵佳彤準時出現在朝歌會所門口。
見這對璧人走過來,蘇建新趕忙迎上前,笑着說道:「兄弟你啥時候過來的?怎麼沒跟我打聲招呼?我好派人接一下啊。」
我這蘇建新的手,高遠笑道:「來的匆忙了點,就沒提前跟蘇哥說,蘇哥見諒啊。」
「見外了不是?咱們兄弟,沒那麼多講究。」說着,蘇建新的目光向邵佳彤臉上飄去,心裏微微驚訝的同時,佯裝不認識的樣子問道:「這位女士是」
高遠看破不說破,介紹道:「我姐,邵佳彤。」
蘇建新心說,果然是邵書記的千金,臉上立馬笑得跟朵月季花一般,伸手跟邵佳彤握了握,說道:「原來是邵總,幸會。」
邵佳彤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他認出來了,也笑了笑,說道:「蘇總好,多謝蘇總對我弟的關照。」
「您言重了,裏面請。」蘇建新有點激動了,只要邵佳彤光臨會所的消息一不小心被張揚出去,自家會所的生意想不興隆都很難了。
三人剛在包間裏坐下,方一鳴就急吼吼地小跑進來。
「對不住對不住,路上堵車,來晚了一會兒。」這貨走到高遠面前,先給高遠一個熱情地擁抱,又看看邵佳彤,遭遇到一張冷臉,嘿嘿一笑,拱着手說道:「真不是撒謊找藉口,晚高峰啊,路上塞得跟王八蛋似的,急的我出了一身白毛汗。」
高遠覺得挺有意思的,眼高於頂的方一鳴,在姐姐面前居然這麼慫,伸手在桌子底下拍拍邵佳彤的腿,高遠說道:「姐」
一聲帶着點撒嬌味道的「姐」喊出來,邵佳彤心都酥了,暗自嘆聲氣,望着方一鳴說道:「算你過關了,坐吧。」
方一鳴暗戳戳沖高遠豎起了大拇指,跟個小貓似的拉開椅子坐下了。
蘇建新也看得有趣,卻只是笑笑,徵求過大家的意見後,出門去安排菜了。
端起茶杯喝口茶,邵佳彤說道:「這個蘇總有點兒意思,明明認出我來了,偏要裝作跟第一次見面似的,挺識趣的。」
方一鳴也喝口茶,笑着說道:「老蘇確實很精明,用現在流行的話說,雙商也高,要不然生意也不會做的這麼大。」
邵佳彤點着頭說道:「不論是混官場還是混商場,都講究一個互幫互助,看得出來,蘇老闆是箇中高手。」
高遠笑笑,接茬說道:「姐這話說得對,做事之前先做人,如果一開始就盯着利益,結果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的。」
遞給高遠一根煙,方一鳴說道:「得嘞,你們姐弟倆就別拿話磕打我了,兄弟,說吧,這次過來有什麼事情需要哥哥幫忙?」
高遠也爽快,把梧桐縣果農面臨的問題詳細說了說。
這時候,菜也上來了。
蘇建新拎過來兩瓶茅台酒,放下後就要走人。
被高遠留了下來。
蘇建新把服務員打發出去,開了一瓶茅台,給大家倒滿後先齊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後方一鳴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個湯繼平,該死!一萬畝果林啊,一拍腦袋說上就上了,政績弄到手後,他倒是升官了,卻把果農都給坑慘了,還讓你這個農業局長給他擦屁股,簡直不是人啊!」
蘇建新也擺弄着酒杯說道:「是害人不淺,但這事兒做都做了,方大少,你就是罵死他也於事無補,就像高遠說的,趕緊找幾個水果批發商,先把今年即將豐收的果子賣出去才是當務之急。」
方一鳴樂了,眼珠兒一轉,說道:「水果批發商,我沒熟人啊,老蘇你跟南都商界的朋友交往深厚,要不我兄弟這事兒,你幫着給解決一下?」
蘇建新苦笑着說:「就知道方大少這頓飯不好吃,得嘞,甭管是沖方大少你的面子,還是看我跟高遠老弟的交情,這忙我幫了。」
方一鳴沖高遠使了個眼色。
高遠連忙端起酒杯對蘇建新說道:「那就多謝蘇哥了,我先干為敬。」
摁住高遠的手,蘇建新說道:「先別忙着喝,老弟,幫你介紹兩個做水果批發生意的朋友沒問題,有個前提我得跟你說明白了。」
高遠點頭道:「您說。」
「果子的品質必須有所保證。」蘇建新說道。
「這點蘇哥放心就是了,我們梧桐縣是山區啊,山高林密的,果園都在半山腰子上,品質肯定沒問題。並且我這邊還有個打造梧桐縣果蔬、農副產品的長遠規劃,打算圍繞着綠色天然無污染這個概念做些文章,肯定不會自砸招牌的。」高遠笑着說道。
蘇建新一聽就上了心,端起酒杯跟高遠幹了一個,說道:「兄弟,那份規劃書你帶着沒有?帶來的話給我一份,我倒是對你這個規劃很有興趣。」
高遠還真帶着呢,從電腦包里取出一份規劃書來遞給蘇建新,他說道:「請蘇哥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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