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夫一邊狂抽馬的屁股,讓馬車保持飛快的前進速度,一邊在心裏想,我不能就任由這個老傢伙擺佈,應該先逼他答應賠償我的損失,不然等一會兒脫險之後,這老傢伙如果不認賬的話,我拿他有什麼辦法呢?畢竟現在我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到時候他要倒打一耙,說我逃跑是為了自己,整件事都跟他沒關係,我便有口難辯了。
想到這裏,他一邊駕着車,一邊怒氣沖沖地對身後的來福說道:「救了你我算是倒了大霉了,眼下能不能保住一條性命都說不準,即便是最後能死裏逃生,我這損失也大了。
我這匹馬已經用了八九年了,正值壯年,現在逼他用這樣快的速度狂奔,馬匹怎麼受得了呀?即便是這件事情過後,馬匹能保住一條性命,也廢了,以後很難再幫我拉貨。
而且我這輛馬車也受不了這樣的顛簸,能堅持到現在不散架,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而這一切的損失,都是拜你所賜。」
聽話聽音,像豺狼一樣狡猾的來福,早就聽出了車夫的真正用意,本來他可以輕鬆對付這個車夫,利用各種手段,拒絕賠償他的損失,不過處在現在這個危險的境地,他不能這麼做,因為他一旦耍賴,車夫一旦罷工的話,他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大兄弟,你的難處我知道,我也明白自己給你添了很多麻煩,這樣吧,你的損失過後我全部賠償你,需要多少兩銀子,你直接開個價,我絕不還價。」
馬車夫本來覺得從來福的穿着打扮來看,頂多是一個富貴人家的下人,家裏肯定沒多少錢,想從他身上榨點油水,一定非常的困難,所以他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並且打算跟來福討價還價。
只是讓車夫非常意外的是,自己救的這個老傢伙,覺悟非常高,自己還沒提讓他賠償自己損失時,他便看透了自己的意圖,主動答應賠償自己。
一下子沒了後顧之憂之後,馬車夫晃動的鞭子,再也沒有了顧忌,瘋狂地抽在馬背上,吃疼不住的馬匹,只有向前狂奔這一條路可以走。
馬車再次加速之後,帶起了一陣煙塵,將後面追趕的周家下人徹底甩開。
眼看煙塵中的馬車就要消失不見,追趕的下人們全都絕望的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大口呼吸,他們心裏全都明白,這場追捕來福的行動,失敗了。
除非此時有人會飛,不然的話,根本不可能追上那輛速度飛快的馬車。
「來福的狗命真的是太大了,這樣居然都讓他跑了!」
「看來這老小子,早就準備好了退路,難怪他敢有膽子污衊咱家少爺呢。」
「真是其心可誅。」
累得氣喘吁吁的下人們,心中的憤怒無法排解,只能開口大罵來福。
人群當中,剛才暴揍來福的兩名下人,已經絕望的快哭了,因為兩個人心裏明白,抓不到來福,周一鳴肯定饒不了他們兩個,而且新賬老賬一起算,他們還要背負來福犯的錯誤,數罪併罰,他們兩個人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一個未知數。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詢問對方該怎麼辦,雖然他們兩個心裏都明白,此時逃跑是唯一的生路,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膽子這麼做,畢竟周一鳴的武道修為那麼高,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就等於是自尋死路。
正在兩個人愁眉不展,發愁該怎麼辦時,周一鳴走了過來。
「少爺,奴才們該死,讓來福這小子逃跑了!」
一眾下人們生怕周一鳴會責怪他們,所以趕忙認錯求饒。
「不怪你們,這老小子太狡猾了,提前準備好了馬車,憑你們的腳力,怎麼可能追得上呢。」周一鳴淡淡的說道,「不過他想在我眼前逃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你們跟我來!」
周一鳴說完這番話之後,催動元氣,然後像一陣風一樣,朝馬車追過去。
等下人們反應過來時,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眾人朝馬車逃走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他已經追到離馬車只有五十步的距離。
眾人一陣驚呼:「天哪,少爺真乃神人也!」
眾人來不及多想,趕忙追過去,生怕耽誤自家少爺的抓捕計劃。
車夫以為自己馬車行進的速度這麼快,肯定已經擺脫了那幫人的追趕,但他仍然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他能在這個行當裏面混這麼多年的時間,從來沒有遇到過危險,靠的就是謹慎小心幾個字。
他仍然頻頻揮動馬鞭,不敢讓馬車的速度降下來,與此同時,他一直在心裏盤算,到底該跟那個老傢伙要多少錢合適呢?
恰在此時,突然一個人影一閃而過,還沒等車夫反應過來時,極速狂奔的馬匹突然前腿騰空,站了起來,馬車也跟着停了下來。
因為馬車剛才行駛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停下來時,巨大的慣性讓馬車劇烈顛簸,馬車裏的來福一陣翻騰,差一點沒被摔死。
「大兄弟,你是怎麼趕車的?差點摔死我!」來福雖然不敢大聲斥責車夫,但還是埋怨道。
坐在前面的車夫,也是一頭霧水,他做車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趕忙勒緊韁繩,想用馬鞭收拾馬匹一頓,好讓它繼續趕路。
只是當他拉韁繩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向旁邊一瞥,立刻大驚失色,他看到一個人,站在馬的旁邊,手裏緊握韁繩,牢牢控制着馬匹,讓它寸步難行。
此人正是周一鳴。
馬車夫第一時間並沒有認出周一鳴的身份,他只是覺得這個人太厲害了,居然在馬車飛速行駛的過程中,強行拉住馬匹的韁繩,讓馬車停了下來,要知道,如果一般人敢這麼做的話,胳膊腿的早就折了,甚至運氣差的,被飛速行駛的馬車拖行出去,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命都沒了。
只不過車夫此時急着逃命,根本沒有時間佩服周一鳴。
他滿臉怒容地盯着周一鳴,大吼一聲:「小子,你不要命了?快鬆手,不要耽誤我的大事!」
周一鳴微微一笑,手上一用力,把韁繩全都奪了過來:「你如果能說清楚你和車上那個人的關係,我還可以饒你一命,如若不然,形同此馬鞭。」
周一鳴話一說完,在車夫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突然將他手裏的馬鞭奪了過來,然後三下五除二,用元力摧成了碎屑。
馬車夫大驚失色,知道今天是碰到狠角色了,如果接下來的應對稍有不慎的話,可能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他翻身下了馬車,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這位大爺,我和車的那個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剛才在路過那個門口的時候,見他趴在地上可憐,又聽了他的花言巧語,這才一時心軟,把他救上了車,至於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我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如果想把他抓走的話,儘管動手,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傳出去的,就請大爺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我只是一個臭拉車的,身上也沒帶什麼錢,我家裏一家老小,還全指望我養活呢。」
車夫江湖經驗豐富,求生本能強烈,他所做出的這一系列反應,以及說的這番話,即便是碰到在江湖上闖蕩的歹人,也有可能救自己一命。
畢竟那些打家劫舍的強盜,也是無利不起早的,榨不出一點油水來,他們也懶得要你的命。
滿身是傷的來福,本來就奄奄一息,經過了剛才馬車的劇烈顛簸,他的傷勢更嚴重了,差一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當場暴斃。
等他稍微緩過來一些之後,察覺到馬車停下來了,他立刻意識到不好,生怕自己被周家人追上,於是趕忙從馬車棚子裏探出頭,質問車夫:「大兄弟,你怎麼停下來了?咱們還沒脫離危險呢,這裏並非久留之地,你倒是讓」
話說到這裏,他才看清眼前的情景,只見馬車夫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沖人磕頭,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翩翩公子。
認出這位公子的身份之後,來福顫抖地說道:「少爺」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他便被嚇得昏死了過去。
此時那些在身後跟着周一鳴的下人,終於趕了上來,大家見到跪在地上的馬車夫,恨得咬牙切齒,畢竟剛才他駕駛的馬車,差一點把他們累死。
眾人不由分說,伸手就要暴揍他一頓。
馬車夫嚇得肝膽俱裂,趴在地上捂着頭,心想這次恐怕真的難逃一劫。
「大家住手!來福就在馬車裏,你們趕緊把他帶回府里,至於這個車夫,就交給我處理吧!」周一鳴開口制止眾人傷及無辜。
下人們雖然心裏有氣,但不敢違拗周一鳴的命令,只能乖乖從馬車夫身邊走開,然後將馬車裏的來福拉出來。
眾人見他失去了意識,渾身又傷痕累累,知道他肯定不能走路,於是選了幾個年輕力壯的人,抬着他往回走。
周一鳴站在車夫面前,開口問道:「那個老傢伙,剛才是怎麼對你花言巧語的?你詳細地給我講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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