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早看出來,飛雲是受被自己拿話憋住,因此生他自己的氣。聽良辰一問,,武則天頓時警覺起來,可不能讓這個鬼丫頭看出什麼。
武則天也裝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說道:「我們也沒說什麼特別的。我只是說如果你們明天有事,可以不用管我,我一人去找我的家人也可以。」武則天也沒說謊,只是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良辰心想也許有芙蓉在場,武則天不願說的太多,以免泄露了秘密。雖然武則天沒把話說明白,但良辰卻大概猜到了原因。
良辰知道肯定是武則天想獨自行動,引起了飛雲的不滿。可是武則天如果明確拒絕飛雲的保護,飛雲確實也沒話說。武則天畢竟是一代女皇,固執起來,也很難改變主意。
良辰沒再問武則天,看了看芙蓉,突然問道:「芙蓉妹子,你的小白兔呢?」芙蓉正認真地看着飛雲練拳,隨口答道:「在那邊的兔窩裏。」她用手指了指對面。
良辰一看那兔窩剛好在飛雲打拳的地方不遠,便說道:「我想去看看它現在怎樣了,可以嗎?」
芙蓉遲疑地說道:「小白兔現在可好呢,我上午放它出來,它在院裏四處蹦噠,好好玩的。只是林大哥正在練拳,我們不能過去!」
良辰笑了笑,朝飛雲大聲叫道:「大哥,你能不能先停一下,我和芙蓉想去那邊看看小白兔!」
飛雲一愣,自然聽出了良辰的意思。他知道良辰看出自己不開心,想讓自己安靜下來。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相互很了解。這個時候,飛雲的悶氣也發泄完了,就收勢停了下來。
良辰見飛雲沒再繼續,連忙拉着芙蓉向兔窩走去。路過飛雲身邊的時候,又伸出另一隻手拉着飛雲,說道:「我們一起去看看芙蓉昨天買的小白兔!」
飛雲不便甩開良辰的芊芊玉手,只好跟着兩人來到兔窩。芙蓉打開兔窩的蓋子,從裏面抱出小白兔。小白兔卻在不停地掙扎,又叫喚不停。
飛雲看到小白兔活潑好動的樣子,便說道:「芙蓉,你不要老是抱着它,要讓它多在地上跑跑啊!」
芙蓉點點頭,說道:「大哥說的是!」她就把小白兔放了下來。小白兔當即向前一躍,竄出了好遠。良辰連忙讓芙蓉跟在小白兔後面,以免它跑到外面去了。
芙蓉連忙跟了過去,和小白兔開心地玩起了捉迷藏。美景看得有趣,跑去把門關好,和芙蓉一起玩起來了。
良辰這才問飛雲道:「大哥,什麼事讓你不開心啊?」飛雲也不隱瞞,把剛才和武則天的對話告訴了良辰。
良辰沉思默想了一會,說道:「她既然不肯聽你的安排,我們也不能勉強。畢竟不是她求我們來保護她的,她確實沒必要聽我們的話。你也犯不着生氣,不值得。」
飛雲恨恨不平地說道:「我這是為她好,她卻毫不領情。到了現在,居然還不相信我們,真是不可理喻!」
良辰笑道:「你就當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他們這些人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的疑心病重,很難相信人的!」
飛雲微微一笑,說道:「你把她比成咬人的狗,她要是知道,估計心裏至少罵你上百遍。」
良辰卻嬌笑道:「我連蕩婦都叫了,還怕她心裏罵我嗎?不過她要是有大軍保護,我們倒輕鬆很多了!」
飛雲點點頭,說道:「那我們明天送她去荊州,你看呢?」良辰也想儘快把武則天送到洛陽,了結此事,便表示同意。
良辰見美景和芙蓉正玩得起勁,便拉着飛雲來到武則天面前,對她說道:「李夫人,我聽大哥講你要明天就離開?」
武則天點點頭,說道:「不錯。你們的救命之恩,我會記在心上。你們明天如果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我就一個人自己走。」
良辰嬌笑道:「李夫人,你這是在打我們兄妹的臉呢!我剛才和大哥商量好,我們自然要護送你去荊州。」
武則天暗自竊喜,但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地說道:「你們願意保護我,我自然很感激。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希望你們能接受。」
良辰笑道:「但說無法!」武則天思索片刻,說道:「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也很不情願保護我。我也不指望你們改變看法,我只是希望你們能稍微尊重我,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請不要侮辱我!」武則天說完,緊張地看了看飛雲和良辰。
武則天其實自從和飛雲三人結識,就清楚三人對自己沒什麼好感。當然那時有上官婉兒和張昌宗在身邊,又有武元等侍衛保護,她一點也不在意飛雲他們的態度。她沒有必要計較他們,因為過不了多久,這三個人就會離開,以後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武則天只能依靠飛雲三人,而且還要朝夕相處。如果這三人依然對她極端不尊重,無疑會讓武則天非常難堪,也不能接受。她這才提出這個建議,她不指望飛雲三人能徹底改變態度,她只希望他們當自己的面,不要過分無禮。
飛雲和良辰對視了一眼,一時沒有回答。兩人知道今天的言行確實有些過分,雖然武則天做過不少壞事,但和他們三兄妹卻無冤無仇,相反一直對他們很和藹。
良辰思索片刻,說道:「這點我們可以答應你,不再說讓你生氣的話。不管怎樣說,你都是長輩。按年齡來算,你都可以做我們的奶奶了。」
良辰雖然表示接受了武則天的建議,卻沒有對今天的言行道歉。她也沒有做任何解釋,明顯是表示他們並沒有錯。只是看在武則天的年紀老的份上,才答應了。
武則天見良辰答應,又看了看飛雲。飛雲也點點頭,表示同意。武則天這才喜上眉梢,謝過了兩人。武則天根本不在乎飛雲和良辰的真實想法,只要他們以後不當面說出有損自己尊嚴的話就夠了。
良辰卻接着說道:「李夫人,我們接受了你的建議。我也想請你接受我一個小小建議,不知可以嗎?」
武則天心情大好,微笑道:「你這個鬼靈精,我就知道你不會吃虧的。你說吧,是什麼樣讓我為難的要求?」
良辰神情嚴肅地說道:「李夫人誤會了,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我只是想請換身衣服,打扮成普通農家老婦人的模樣。」武則天奇怪地問道:「為什麼要這樣?」
良辰解釋道,他們現在只有三匹馬,沒有馬車。當然良辰也不想去找馬車讓武則坐,因為那樣目標實在太大。良辰就希望武則天自己騎馬,那樣看到她的人肯定會很多,所以她請武則天喬裝打扮一下,以免被人發現。
武則天稍微想了會,說道:「良辰姑娘,既然你很痛快地答應了我,我也應該禮尚往來。我們現在就去換衣服,怎樣?」
良辰大喜,她原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武則天這樣爽快的應承了。良辰就叫芙蓉過來,說有事找她。芙蓉聽見,請美景小白兔抱回兔窩。她自己跑到良辰跟前,問有什麼事。
良辰說老夫人身上衣服太髒,想找陳大嬸借一套衣服穿。芙蓉二話不說,讓良辰帶武則天去房間等候,她這就去和陳村花講。芙蓉話音一落,就轉身去找陳村花了。
良辰攙扶武則天,去了房間。美景放好兔子,過來問怎麼回事。飛雲把事情全告訴她,美景聽完,自然沒什麼意見。飛雲和良辰決定的大事,她從來不會反對。美景雖然非常頑皮,卻也只在一些無關緊要小事上,和飛雲良辰撒撒嬌。
過了一會,良辰和芙蓉扶着換了一身衣服的武則天走了過來。美景看了看,驚訝地說道:「李夫人,你這一打扮,我都認不出你了!」
武則天倒沒什麼不自然,而是動情地說道:「我小時候,在鄉下生活了很多年,現在穿起這套衣裳,倒讓我想起很多童年的快樂往事!」
芙蓉扶武則天坐下後,順口說道:「老夫人,我想你肯定是富貴人家出身。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童年的故事呢?」
武則天卻說道:「芙蓉,我換了衣服後,你可不能叫我李夫人了!」芙蓉睜大眼睛問道:「那我該叫你什麼呢?」
武則天想了想,說道:「剛才良辰姑娘說的對,按年齡,你們都應該叫我奶奶!」
芙蓉看了看武則天,嘴巴一撇,說道:「看年齡,你比我娘都年輕,好意思讓我們叫你奶奶嗎?」
美景一向心直口快,當即說道:「芙蓉,她沒有騙你。按年齡,她的確可以當我們的奶奶。只是她駐顏有美景小術,保養得好,才會這般容光煥發,毫無衰老顏色!」
武則天朝美景微微一笑,說道:「美景姑娘,難得你誇贊我一回,真心謝謝你了!」美景擺擺手,說道:「我也就是實話實說,可沒有恭維你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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