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聽說水水來了,心想她來的倒是時候。原來武三思知道飛雲的能力,也清楚飛雲和李顯關係親密。他就極力拉攏飛雲,想把飛雲從李顯那邊拉到自己這邊來。
飛雲也看出武三思暫時不會對武則天有不利的想法,顯然襲擊皇宮和他沒有什麼關係。飛雲對武三思沒有好感,自然不願繼續和他虛與委蛇,正想要告辭離開。
武崇訓卻喜形於色,急忙說道:「快請,快請!」話音剛落,水水和花兒並肩而入,後面還跟着兩個俊俏的婢女,一個手捧瑤琴,一個手執蒲扇。
水水緩步到武三思面前,說道:「民女水水拜見王爺!」作勢要下拜。
武三思擺了擺手,說道:「水水姑娘不是外人,不必多禮,請坐下說話!」
水水也不刻意,便改為了躬身行禮。接着她又向武崇訓拱了拱手,說道:「民女見過世子!」
武崇訓點點頭,說道:「水水,林少俠也在這裏!」手朝飛雲指了指。
水水一進門,早就看到了飛雲。只是她肯定要先向主人見禮,才方便和飛雲見禮,所以只好假裝沒有看見飛雲。
聽了武崇訓的話後,水水才朝飛雲說道:「原來林少俠也來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水水有禮了!」說完,朝飛雲欠了欠身。
飛雲當即拱手回禮,說道:「水水姑娘,幸會,幸會!」
水水朝飛雲身邊看了看,驚訝地問道:「林少俠,你那三位美麗的姑娘這次怎麼沒隨你來?」
飛雲微微一笑,說道:「她們另外有事,就沒有跟來。」
水水哦了一聲,說道:「三位姑娘都聰明美麗,小妹倒是很喜歡她們。改日你一定要帶她們來勾欄院,小妹要好好招待她們。彌補小妹上次失禮之過,也替花兒賠禮道歉。」
飛雲連忙說道:「水水姑娘,你太客氣了,我們可不敢當。事情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提了!」
武崇訓插話道:「水水,還是請坐下來慢慢聊吧!」水水點點頭,走到一旁坐下,三個丫頭侍立在她身後。
水水朝武三思問道:「王爺,是現在就聽曲呢?還是等會再說?」
武三思思索片刻,說道:「先不急。晚餐過後,請姑娘在院內撫琴。我們一邊賞月,一邊欣賞姑娘的曼舞妙曲。」
水水微微一笑,說道:「今日十四,月光應該不錯,還是王爺想得周到。」眾人又說了一會話,很快夜幕降臨,到了晚餐時辰。
這時有婢女進來稟告道:「王爺,晚餐已經準備好。」
武三思便對飛雲和水水說道:「兩位,我們飯後再聊,如何?」
飛雲說道:「客隨主便,一切聽王爺的安排。」
武崇訓站了起來,說道:「幾位請隨我來。」飛雲等人隨即起身,跟着他到了西廂房。
進了裏面,飛雲一看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暗想自己從瀟湘一路北上,百姓生活艱難。可他們這裏卻大魚大肉,何曾想到為百姓多做些事。
眾人入席,武崇訓一邊勸酒,一邊對飛雲說道:「少俠武功高強,不知是否願意替朝廷效力?」
飛雲見武三思沒有什麼反應,顯然是在裝糊塗。飛雲便搖搖頭,說道:「世子美意,草民心領了。草民只是一個山野村夫,哪有什麼武功高強,只會幾招防身術。再說京城藏龍臥虎,草民這三兩下,在武林高手眼裏,算不了什麼。」
武崇訓卻說道:「林少俠,何必過謙!那日,你一招就分開了美景姑娘和花兒姑娘。這等功夫,在京城都找不出幾個!」
飛雲趁機說道:「那京城四大派呢?聽說還有四大女高手呢!」
飛雲故意如此說話,是想把話題轉到有關唐門的事情上來。可令飛雲失望的是,這些人似乎不知道唐門的事,根本沒什麼反應。
武崇訓說道:「我看四大派也不過如此,銀劍派少掌門的武功號稱京城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但他卻不是花兒姑娘對手。至於四位女高手,倒確實有兩下子。她們和花兒姑娘也許能打成平手,卻肯定不是林少俠對手。」
站在一旁的花兒連忙說道:「世子大人,過譽了,婢女也就會幾招保命術,怎配稱什麼高手。」不一會,眾人用過餐,飛雲便要告辭,武崇訓急忙苦苦相留。
這時,月亮已經高懸空中。武三思說道:「今夜的月色真好看!我們這就請移駕前院,聽水水姑娘的絕技。水水姑娘,有勞你準備一二,可好?」水水點點頭,帶着三位侍女,先行一步。
等飛雲他們緩步來到院裏,但見水水四人在大門口附近,面北而坐。武崇訓請飛雲在右邊落坐,他自己則坐在了下首。
武三思一進來,就直奔當中的交椅。他的身後跟着四個彪形大漢,一看就知道是他的貼身侍衛。
眾人坐定,此時明月當空,四周寂靜,正是欣賞水水歌舞的好時光。武三思朝水水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
水水隨即輕盈地走到中間,水袖一拋。剛才捧琴的姑娘,奏起了曹植的洛神賦,花兒也吹響了手中玉笛。在琴聲和笛聲的伴奏下,水水在場中一邊柔聲吟唱,一邊翩翩起舞。
皎潔的月光,潔白如雪的衣裙,婀娜的身姿,婉轉的歌喉,襯托得水水猶如嫦娥下凡。那武家父子死死盯着水水,看得目瞪口呆。飛雲心裏嘆了口氣,心想這對父子,還都是貪色之輩。
「什麼人,竟然夜闖王府,給我滾下來!」
正在眾人沉迷在水水美妙的歌舞時,突然武三思身邊一個侍衛厲聲喝道。
接着那人手一揮,一支飛鏢朝飛雲身後的屋頂飛去。眾人大驚,急忙抬頭觀看。飛雲也是驚訝不已,起身朝屋頂看去。
只聽得「叮噹」一聲,飛鏢似乎被擊落。與此同時,上面傳來一聲嬌叱:「惡賊,拿命來!」
緊接着一條黑影從屋頂飛落到院裏,隨即寶劍一舉,朝武三思衝來。兩個侍衛急忙上前,拔刀攔住。那人見有人攔路,也不廢話,揮劍就砍,三人很快殺在一起。
飛雲見那人身材纖細,一身黑衣,黑紗蒙面。但從剛才她一聲斷喝,以及她的身形和劍法,飛雲已經知道來人是清香姑娘。
飛雲見清香似乎是一個人來的,否則夏風和馬湘不可能讓她率先出手。顯然清香是來找武七思報仇,卻沒有找到,才向武三思下手。
飛雲自然大為擔心,這姑娘也真是膽大包天,竟敢一人前來行刺。武三思身邊侍衛極多,哪裏有這樣容易成功,更何況還有花兒這個高手在場。飛雲見識過清香的武功,知道她不是花兒的對手。
飛雲腦海里急速思索,想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她儘快退走,又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一旦花兒出手,估計清香就難逃此劫。
飛雲偷偷掃了一眼花兒,見她只是默默看着,暫時沒有出手的意思。飛雲鬆了口氣,轉頭去看清香和侍衛們的打鬥。
此時,清香連砍帶刺,已經把兩個侍衛打傷倒地。可又有許多侍衛,從四面湧出,把清香包圍起來。幸好這些侍衛武功不高,見前兩人不到數招就被打傷,因此不敢過份靠近。
但是如此一來,清香想要接近武三思,已絕無可能。飛雲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當即飛身而起,越過侍衛們,落在清香面前。摺扇一揮,朝清香砸了下去。
清香見是飛雲,微微一愣,急忙舉劍相迎。眾侍衛見飛雲出手,頓時暗中鬆了口氣,於是不再逼近,只在外圍緊盯着清香,以防她突然向武三思殺去。
轉眼之間,清香和飛雲交手數招。兩人一靠近,飛雲輕聲說道:「清香姑娘,今天你沒有機會了。你快上屋頂,我假意追趕,擋住別人來追。」
清香瞅見許多侍衛已把武三思嚴密保護了起來,知道飛雲說得有理,便輕聲說道:「多謝林大哥!」
隨即清香一劍朝飛雲猛劈過來,飛雲佯裝避劍,急忙退後。清香趁機轉身一躍,上了身後的屋頂。
飛雲擔心別人會追過去,急忙搶先飛身,緊緊跟在清香後面。如此一來,其他人只能跟在他的後面。兩個侍衛隨着飛雲上了屋頂,可是有飛雲擋在前面,他們無法靠近清香。
清香趁機從另一側躍身而下,急朝前飛奔,飛雲緊隨其後。在後面的人看來,飛雲是在拼命追趕,其實他不過是在幫助清香擋住後面的追兵。
清香在前面,飛雲在中間,兩個侍衛在後面,四人相繼飛奔。清香輕功極佳,飛雲早就見識過。飛雲知道再跑一些時候,侍衛肯定跟不上來。果然,沒過多久,兩個侍衛就被遠遠地拋在了後面。
清香運足功力,把輕功施展開來,很快來到了一片樹林邊。清香這才停下了腳步,剛一轉身,飛雲就落在了她的面前。清香急忙朝飛雲身後一看,兩個侍衛早已不見蹤影。
飛雲知道清香的意思,當即說道:「清香姑娘,不用看了,那兩個侍衛早沒跟着。」
清香看着飛雲,疑惑地問道:「林大哥,你怎麼會在這惡賊家中?你要不出手,那些侍衛根本擋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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