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門外進來一人,說道:「貴客駕到,婢女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眾人朝門口看去,一個絕色佳人款款而入。但見她眼如水杏,柳眉如黛,正是花兒。
水水連忙叫花兒去通知戲班改演馬踏唐營。花兒點頭應承,轉身離開。不一會,眾人依次落座,觀看台上的歌舞。
眾人正看得着迷之際,外面進來了一群人。那些人凶神惡煞地把大廳里的人,一把抓起就往門外趕去,大堂內頓時亂作一團。台上的人見台下一片混亂,不得不停頓了下來。
盧直見有人搗亂,立馬站了起來,正要下樓。卻聽到下面有人喊道:「侯爺駕到,眾人迴避。」
盧直等人聽了,不由一愣。盧直皺了皺眉,和盧正等人重新落座,不再下去。飛雲見了,頗為疑惑不解,便朝下看去。
看客已被全部趕走,只有新進來的那伙人,他們簇擁着一人當中而坐。那人年約二十,神態俊朗,衣着光鮮華麗,顯然是富貴子弟。接着他旁邊一人高喊道:「侯爺駕到,院主怎不過來拜見?」
不一會,水水走到侯爺面前,大禮參拜說道:「小女子水水拜見侯爺。」
那個侯爺仔細看了看水水,說道:「你就是美名滿京城的水水姑娘?」水水道:「愧不敢當,是他人的繆贊。」侯爺說道:「果然國色天香,貌美如花。可惜本侯外出多年,沒能早日一睹芳容。今日得見,大慰平生,坐下說話。」
水水說道:「侯爺面前哪有小女子座位,侯爺要欣賞什麼,請儘管吩咐。」那侯爺色迷迷地看着水水,說道:「本侯爺想看看姑娘的玉體橫陳,可以嗎?」
水水頓時滿臉通紅,強忍羞怒道:「請侯爺自重,此地不是什麼煙花柳巷。沒有什麼玉體來橫陳,只有歌舞來觀賞。」
「大膽,竟敢違逆侯爺之意。不怕把你這個破院砸了嗎?」旁邊的一個壯漢大喝道。
水水說道:「此地是天子腳下,侯爺自然知道輕重。就是當今皇子也不會如此做的。」有四少在上面坐着,水水自然有點底氣。那人見水水不僅沒有被嚇唬住,反而軟言帶刺,意存威脅,不由得怒火中燒。
正在此時,一人跳了出來,朝水水就是一拳砸來。他剛一出拳,只見人影一晃,一個年輕姑娘便站在了水水的面前。她伸手一把抓住那人的拳頭,接着一拋。那人被丟出了大門外,直接摔倒地上,翻滾了起來。
眾人大驚一看,卻是一個俊俏的丫頭,正是花兒。侯爺臉色大變,那人可算是他這邊的高手。沒想到一招半式就被人輕易打發了,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飛雲早就見識過花兒的武功,自然不覺得奇怪。
那侯爺乾笑了兩聲,說道:「難怪你們能在京城立足,原來有如此高手保護。」
水水說道:「侯爺誤會了,她不是什麼高手。只不過是我的一個丫頭,平常學了幾招打豬趕狗的招式防身而已。花兒,還不見過侯爺?」花兒躬身施禮,一股強勁氣流朝侯爺涌去。
那侯爺被氣流一逼,連退了兩步,臉色大變。香兒施禮後,退到一邊。水水笑道:「侯爺還想看什麼?」
那侯爺此刻不敢再出言調戲,只好說道:「就來段貴妃醉酒,姑娘能否上台獻舞?」水水說道:「小女子不會,另有專人獻舞。」
水水說完,轉身離去。那侯爺眼光一直不離水水身上。顯然,他已被水水迷倒。
飛雲奇怪問道:「盧少爺,為何不去教訓此流氓惡霸?容忍他在你面前撒野。」
盧直嘆了口氣,說道:「公子有所不知,此人是女皇的外孫賀蘭碗琬,被封賀蘭侯,深得皇上寵信。」
飛雲這才明白,四少為什麼不想出頭。天香說道:「那難道就由得他肆意妄為不成?」武崇訓說道:「小姐誤會了,他如果鬧得太過,我自會出面的。」他雖然知道李天香和飛雲已有婚約,但心下還是不甘,一有機會就想討好天香。
經此一鬧,良辰覺得興趣索然,對飛雲道:「大哥,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樣的地方還真不適合我們來的。」
飛雲說道:「那就回去啦。幾位公子,那我等告辭。」盧直知道他們對自己有了不好的看法,便也不挽留,點頭說道:「你們請便,改日我再宴請各位。」眾人告辭下樓。
飛雲和天香並肩當先而行,良辰等人隨後。剛下得樓來,正要朝外走去。沒想到賀蘭琬一眼就看到了天香,見她一襲白衣,面若桃花,嬌嫩無比,絲毫不亞於水水,而形態風韻更勝水水一籌。
那賀蘭侯爺頓時口水直流,色心又起,連忙對身邊的壯漢耳語了幾句。那壯漢便帶着幾人攔住了飛雲等人的去路。盧直在上面看見,心想這個賀蘭琬不知道好歹,竟然去招惹這群人,他們倒是樂得看笑話。
飛雲和天香見他們攔住去路,便說道:「各位想要幹嘛?」那壯漢伸手來推劉水,說道:「不干你事,滾開。」話音一落,他自己卻倒飛而去,摔倒在門外丈許,已經摔暈過去。眾人駭然,都沒見飛雲動手,那人已倒飛而去。
原來飛雲恨極他們的兇狠霸道,在那人推來的時候,早已運足來內力,借力使力一舉震飛那人,以示懲戒。賀蘭琬臉色鐵青,那人可是他手下第一高手,人家手腳不動就把他摔飛數丈。
飛雲和天香走到了那侯爺面前,說道:「那是你的人吧,你為何讓他攔住去路?」賀蘭琬結結巴巴地說道:「我不過是想請你們過來說說話,並無惡意。」
天香說道:「哼,像你這樣的紈絝惡少,我們才懶得搭理你。大哥,我們走吧。」便挽着飛雲的胳膊大步出了院門。懾於飛雲的一震之威,那侯爺的手下無人敢攔,紛紛避開。賀蘭琬眼睛盯着天香,雙目冒火,可又無可奈何。
飛雲等回到商行,清香見他們神色不快,奇怪地問道:「大哥,出什麼事了?怎麼都上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良辰說道:「清香妹子,你有所不知,真是氣惱人了。」良辰嘩啦嘩啦地把事情說給了清香等人聽。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劉娥和良辰美景已經熟悉,也知道了她們的秉性。劉娥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又毫無架子,加上她是劉水的長輩,眾人自然對她極為尊重。
劉娥聽完,皺了皺眉,嘆息道:「這柴家後人也真是不識時務,到了這樣的時候,依然囂張跋扈。你們也不用擔心,他也不能拿你們如何。等我見到太子,請他派人去警告一下柴家,讓他們收斂一些。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後你們再遇到此人,儘量不要發生衝突。」劉水等人齊聲應承。
次日一早,劉水和李玉帶着良辰三人,出了張府。他們剛進得勝樓,就聽到門口有喧譁聲。劉水等人轉身來到門口,卻見一群人圍住了酒樓大門。接着從這群人裏面走出一人來,卻是一個年近八旬,滿頭白髮的老婦人。
王德一看,連忙輕聲對劉水等人說道:「這位就是整洪的祖母。聽說她武藝高強,極端護短,我們要小心應付。」原來她就是鄭洪祖母老王妃陶三春。陶三春問道:「昨日是誰打了我孫子?」劉水見她年邁,上前躬身施禮道:「草民見過王妃娘娘,昨日只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請王妃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一次。」
陶三春哼了一聲,說道:「不要給我來這些虛禮。昨日你們不是有人說我是個賣瓜的嗎?誰說的?」劉水心想壞了,她是為孫子找回場子的。王德急忙說道:「王妃娘娘,他們初來京城,不知道禮數,還請海涵。」陶三春瞟了一眼王德,不屑地說道:「你算什麼東西,快快滾開!」
良辰見她蠻不講理,便走了前去說道:「這話是我說的,我也沒說錯。英雄不怕出身低,當年劉備還賣過草鞋呢。」陶三春一聽,仔細打量了一番良辰,說道:「那好,就讓我這個賣瓜的來教教你做人。」說完拿起手中的拐杖,就朝良辰砸來。
眾人大驚,沒想到這個王妃竟然說打就打,良辰急忙飛身躲開。陶三春緊跟着又是一拐杖過來,美景已拔劍擋在了良辰面前,說道:「良辰回去先。」並舉劍砍向了拐杖。
兩相碰撞,美景被震退了五六步,陶三春也被震退兩步。陶三春驚訝地看了看美景,說道:「看來昨天是你打了我的兒子了。」美景說道:「不錯,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學藝不精了。」陶三春道:「你說的是,那讓我來看看你學到家麼。」話音一落,又是一拐掃來,美景躍身而起,劍削她胳膊,兩人打鬥開了。
李玉看了數招,便對劉水說道:「美景妹子恐怕打不過她。等會你壓陣,我去會會她。」劉水說道:「還是我去吧。」李玉笑道:「你一個大男人和一個七旬婆子過招,羞不羞呢。」劉水說道:「那你小心點。她可是有名的女中豪傑。」李玉拔劍說道:「知道了,不過也要讓她知道世間並不只是她一個女中豪傑。」劉水笑道:「當然還有李玉這位巾幗英雄。」兩人雖然在說笑,眼光卻一直盯着場中打鬥的兩人。
轉瞬之間,兩人已交手近五十招,美景窮於應付,幸虧她的桃李劍法已經純熟,才堅持了這樣久。可是陶三春依然急攻不停,拐杖虎虎生風,美景便有點力不從心了。陶三春一拐砸來,美景不敢硬接,躍身而退。
陶三春正要追趕,面前白影一晃,李玉已站在了她的面前。陶三春一看,見是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便說道:「你是什麼人?要多管閒事嗎?」李玉躬身施禮,說道:「民女李玉,見過王妃娘娘。」陶三春說道:「聽洪兒說過,昨天是你把高繼忠打敗了,是嗎?」
李玉說道:「那只是僥倖而已,算不得什麼。」陶三春說道:「你倒是挺謙虛,比剛才兩個丫頭懂事多了。」李玉說道:「她們畢竟年幼頑皮,請王妃不要見怪。」陶三春說道:「就憑你一句話,要我放過她們嗎?」李玉說道:「王妃想要怎樣辦?」陶三春道:「除非你能打贏我的拐杖了。」李玉說道:「如此,那晚輩向王妃討教幾招了。」
陶三春更不答話,一拐砸來。李玉揮劍相迎,兩相碰撞,兩人都是一震。陶三春說道:「不錯,比剛才那丫頭是要強點。再來。」陶三春又是一拐,李玉飛身躍起,空中飛劍刺向陶三春,就此拼鬥起來。李玉自從和百靈打成平手後,就一直勤練劍法。幾個月過去,功力早已大進。
劉水見她們勢均力敵,便也拿出摺扇,以備不測。李玉和陶三春打鬥多時,依然難分高低。陶三春功力深厚,拐法精妙純熟,李玉身形飄忽,劍罰輕盈,堪堪匹敵。斗得了上百招,陶三春突然跳出戰圈,說道:「卻住了。」
李玉聞聲,退回兩步。陶三春仔細打量着李玉,說道:「京城之中能和我過百招而不敗,你是第四個。」李玉笑道:「另外三個想必是嫵媚公主、高王妃和楊排風吧?」陶三春驚訝地說道:「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李玉笑笑說道:「沒去打聽,猜測而已。我聽說過京城有三位女高手,都是武功高強之人。」
陶三春說道:「你這女娃子不錯,長得漂亮,武功高強,性格也好,我挺喜歡。你許了人家沒有?」李玉頓時臉色緋紅,說道:「王妃問這個幹什麼?」陶三春說道:「我看中你這個女娃了,想你做我家孫媳婦。明天便去找皇上賜婚。」
李玉和劉水聽了,頓時大怒,正要說話。良辰嘴快,說道:「你說什麼呢,她是我家少夫人,那輪到你孫子。再說了,你家那孫子怎配得上她。」陶三春大怒道:「臭丫頭,你說什麼?我兒子堂堂世子,還配不上她嗎?」良辰說道:「不錯,你孫子連我都打不過,自然不配。什麼堂堂王子,不就是賣油翁的孫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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