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熊東西到現在了才想起來我!.」接過同學遞過來的信劉念心裏着不由暗罵道。
石國強被他二叔托人安排到興隆鎮的一個中學留級。平嶺中學是待不下去了,一年又一年的那張老臉都沒地擱了,再上二年都能把老財熬退休。換個陌生的環境,換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從頭在來吧,老油子的臉皮也是薄的,若有他法,誰願意一年又一年的厚着臉皮上呢。
留級就就留級吧,沒想到換了個地方這傢伙混的風生水起,學習成績不但提上來了,還當上了班長,更主要是這傢伙說還談了個女朋友。這難道是愛情的力量!
老話說的好啊,人老奸,馬老滑,大兩歲就能多兩心眼,找媳婦學習兩不誤。劉念無語了,但願他能順順噹噹的考上學吧,別出了什麼么蛾子。
劉念在回信中還是不由的囑咐他,哥來,穩當些吧,別再跟老財說的樣:「昂吭!又是一年!」話說石國強比劉念的年齡還大些呢。
信寄出去了,劉念一想還是抽空去看看他吧,也是好長時間不見,還真有些想念了。
興隆鎮在蒙源縣的最西面,這是劉念去濟陽的必經之路。劉念每次坐車路過興隆鎮的時候,打老遠先看見的是那座黑黝黝光禿禿的小山。
山雖然不大,但顯得又高又陡。這讓劉念非常奇怪,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山呢。平嶺鎮的山雖然不大高但綿延好幾里,山上長滿了草木,比這有看相多了。
後來劉念和同學們聊天無意中說起這個事,同學哈哈大學,那是矸石山!什麼矸石山?劉念從沒有聽說過。同學給他說,興隆鎮產煤,矸石山就是煤炭里的石頭,從地底挖出來常年累月,堆積成山了。
說煤炭里的石頭劉念就懂了,每年冬天,老家生火點爐子,劉念都能從碳盆里挑出些不能點着的石頭,這石頭混在煤炭里和煤一個色,不仔細看還真分不出來。
劉念也有經驗了,煤炭烏黑髮亮還輕巧,那些灰不溜秋,還又硬又重的就是石頭。在老家都叫卡子,叫卡子多形象生動啊,炭盆里鏟一鏟子倒進了爐膛,煤塊着了化成了灰沫,石頭燒的通紅一個大塊卡在爐膛中,卡子,老百姓也不是亂起名的,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智慧。
這是劉念第一次來興隆鎮,以前都是路過從沒有下過車。去興隆鎮還是比較方便,從濟陽坐車就能到。學校更好找,就在大路邊上,下了車就看見了。
石國強正在教室里搞着題海戰術,心有感應似的覺得門口有人在看他,一抬頭,原來是劉念來了。
他慌忙跑了出去,和劉念來了個大大的擁抱:「怎麼來也不提前說聲?」石國強滿是驚喜,說着話拉着劉念走到樓頭,這裏沒人方便說話。
「說嘛,你又跑不了,就是看看你在這邊怎麼樣?你小子光顧着風流快活別在弄一屁股後賬耽誤了學習。」劉念的話是玩笑也是當真。
石國強毫不在意笑了笑說:「切!那都不當事,我心裏有數。」劉念看石國強這麼說也稍微放下心,多年的同學他了解石國強表面大大咧咧,但內心還是挺仔細的。
「你呀,走哪裏都不老實。你也給姜靜之寫過情書吧?」劉念用一種嘲弄的口吻數落着石國強。
「你聽誰說的?這都去年的事情了。」石國強臉上立馬露出尷尬。
「哼,聽誰說的!還打算瞞我啊?你小子的糗事沒捂住吧!」劉念心裏暗自好笑。
「沒打算瞞你,不就是沒成嘛,我就沒好意思說。」石國強支支吾吾的像泄氣的皮球沒有了精神。
「你猜我是聽誰說的?」
「誰?」
「姜靜之!我是聽姜靜之說的,她到現在還生你的氣呢。姜靜之說,他早不寫晚不寫,單等到中考前寫,都這麼多年的老同學了,留級還是一個班,我有不會的就經常問他,這不正常嘛,沒想到他心臟,竟然給我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忒氣人了1這馬上馬的考試了,他竟弄斜撇子!那兩個星期都不能靜下心了學習!想起來就氣,這不耽誤人家學習嗎?」
「就是你害的我沒考好,走的委培!」劉念學着姜靜之的口吻,想到她一生氣臉就通紅的摸樣。
而這些是姜靜之在信里告訴劉念的。
「我不覺得這麼多年的老同學嘛,留級還在一個班,還是前後位,平時有個不會的題她問我,我問她地,我覺得她對我有意思呢,我也覺得她不孬,這不馬上要考試了,我抓緊機會表白下嘛,誰知道她,沒點意思!」石國強這一廂情願啪啪被打臉了。
「挨罵了吧,哈哈」
「哎,連理我都不理了,跟仇人樣。」石國強無奈的擺頭。
「她就是嫌你耽誤她學習了,影響考試發揮了,她考的委培交了八九千塊錢,一直對家裏內疚呢。她倒不是覺得你這個人人品怎麼樣。」劉念替姜靜之解釋道。
「你消息倒也靈通,你不會和她」石國強一臉誇張的表情。
「滾!我可不像你,我們就普通的書信來往,我對她也沒有感覺,她不覺得咱是哥們嗎,所以把這個事給我說了。」劉念確實不喜歡姜靜之這個類型的,雖然溫柔但像個家庭婦女,心眼也是窄窄的。雖然他隱隱約約感覺姜靜之對他有那麼一些好感。
「哦,對對對,你和孔曉蓉是一對!」石國強一臉賴皮樣。
「嗨,我和孔曉蓉還真沒什麼,我們算是非常好的朋友,我只是比較欣賞她,能談得來,我們也是一直有書信聯繫」解釋起來有些費勁,男女生不能走的太近,本來沒事,一起鬨就有事了。
劉念突然想到了劉慈,劉慈的分量在他心中越來越重,重到幾乎不能容納其他人了,雖然他和劉慈之間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他更不確定劉慈會不會喜歡他。這只是劉念一廂情願。隨他去吧!先保持這個狀態吧,這樣自己心雖然苦點但幻想不會被熄滅。
「在學校談女朋友了?」石國強看劉念心有所思的樣子說到。
「沒有,談了也沒多大意思,委培你知道吧,咱縣裏委託代培,將來分配工作,哪裏來的回哪裏去,不是一個縣城的畢業也分不到一塊。」劉念暫時還不想告訴劉慈在存在,就像石國強不想告訴他和姜靜之的事一樣。
在等等吧。
「你女朋友呢?不喊過來給我看看」劉念笑着問道石國強。
「回家了,明天才回來,談着玩吧,以後也不知道咋地。走走走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飯」石國強說拉起劉念的胳膊。
在學校的食堂里石國強打了一份菜,買了五個饅頭,還特意買了兩把饊子,這兩把饊子,一下子把接待規格提到了貴賓的標準。對一個窮學生來說饊子可是個奢侈品,倒不是它貴的有多離譜,而是在你有限的生活費里,菜和饅頭是不可或缺的必需品,而饊子純粹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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