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名為巫馬朔,袒露着軀幹,古銅色的皮膚,似有道韻流淌。
據說,他是魔血窟老魔的幼子,天賦異稟,從小便跟隨在老魔頭左右,被當成門派傳承人來培養。
「可敢一戰?」
他野性的眸子中充滿了侵略,朝姜潯勾了勾手指。
「嘿,有何不敢!」
姜潯發出一聲冷笑,並不退縮,反而上前一步,針鋒相對。
「轟!」
兩人都極度自信,上來以雙拳對轟,一時間,場中像是發生了大爆炸,捲起漫天塵沙,又似是神鐵相撞,聲音如大鐘轟鳴,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蹬蹬蹬」
姜潯在後退,大地都被踏出了裂紋,短暫的交鋒後,他的雙臂竟然開始微麻,而指骨間更是有些泛紅。
要知道,他的體魄在經過靈氣因子不斷的改造後,已經變得異常堅固,堪比神兵,但在對轟中他卻沒有佔得半分便宜,這讓他不由得心頭凝重。
此時,巫馬朔心中也同樣微驚,畢竟自己可是以「神血」洗滌過的,一雙拳頭無物不破,但還是沒能在第一時間將對方震碎。
「再來!」
青年興奮了,見獵心喜,眸子也變得更加野性,猶如一頭猛獸。
姜潯見狀,也不退縮,同樣以雙拳相迎。
頓時,場中「噼里啪啦」聲一片,兩人拳拳到肉,幾乎沒有什麼技巧可言,都想以氣勢壓倒對方,一時間,讓眾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砰!」
最後一擊過後,兩人分開,可以看到,青年的拳頭直接轟向了姜潯的胸膛,而他的拳鋒也正中青年的左臂。
兩人身形不穩,紛紛後退,使得地面都留下了深深的溝壑。
姜潯神色凝重,那人的確有囂張的資本,他感覺就如同在與一頭蠻荒巨獸對敵,此時,他胸口劇痛不已,內視下,胸骨竟然斷了一根!
對面,青年也不好受,臉色慘白,左臂耷拉着流血不止,森森白骨觸目驚心。
「這也太變態了!」伍釗等人倒吸一口涼氣,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在此前,他們可是親眼目睹姜潯很輕易地就將巨石拍碎,肉身堅固堪比神鐵,但如今他們看到了什麼?他竟然在與人的對轟中受了傷!
「這」
魔血窟眾人也同樣大驚失色,他們臉上寫滿了擔憂,自己的小師弟不會敗吧?
要知道,巫馬朔可是老魔頭的幼子,根骨絕佳,走的是淬體路線,而且多次以「神血」洗禮肉身,然而他在這次對轟中,似乎並沒有佔據一絲上風!
姜潯神情嚴肅,在認真審視着眼前的對手,他十分桀驁、狂野,但不得不說,確實有狂傲的資本,兩番對轟下,他的胸骨都斷裂了一根,可見其肉身也極度強大、堅韌。
「還敢再戰否?「
青年的肩膀在淌血,但他卻不以為意,反而更加瘋狂了,眸子森然,充滿了邪氣。
「必斬你!」
面對青年的挑釁,繞是一向穩重的他,此時也是被激起了血性,同樣朝對方勾了勾手指。
巫馬朔見狀,發出一聲唳嘯,狀若瘋魔,並不因他的輕視而惱怒,反而變得更加興奮,露出嗜血的神情。
「嘿嘿嘿,絕佳的人體大藥,煉化之定能讓我的肉身更進一步!」
「轟!」
兩人都不服輸,再次衝撞到了一起,都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上來就是拳拳到肉,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讓眾人看了都心驚不已。
「真是兩個瘋子!」眾人在瘋狂吞咽口水。
可以看到,周圍不少山石,古木,都在雙方勁氣的肆虐下紛紛爆碎,而後化為塵埃。
漸漸地,他們被濃煙覆蓋住了,場中就如同小型的風暴在肆虐,眾人已然看不清兩人的戰鬥,只有打鐵聲不時傳出,震耳欲聾。
「真變態啊!」伍釗艱難地吞咽口水,很難想像,兩人的戰鬥竟然會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他感覺,大地似乎都在兩人的對轟下微微顫動。
「這就是體修嗎?肉身璀璨,無堅不摧!」就連輕瑤都眸光燦燦,雙眼死死地盯着場中的兩人。
「轟!」
上百招過後,雙方都停了下來,迎面而立,當濃煙漸漸散去,可以看到,兩人皆面色潮紅,胸口在劇烈起伏。
顯然,接連的碰撞使得他們都消耗巨大,此時已接近力竭。
突然,一縷血跡從姜潯的嘴角流了出來,觸目驚心。
可以看到,他的胸口塌陷了,肋骨也斷裂了數根,有的甚至深深扎進了血肉。
在肉身碰撞中,他竟然受創了!
「姜潯!」輕瑤幾人大驚失色。
「怎麼?你們這是想群毆嗎?哼,我們奉陪!」見姜潯落敗,魔血窟一行人心情大好,但此時他們也不敢大意,急忙將巫馬朔護在了身後。
「我沒事。」姜潯擺手,並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咳…咳…咳」
這時,畫風變了,巫馬朔的身體在劇烈搖動,緊接着,數口鮮血噴涌而出,將他的胸前染的一片透紅。
「小師弟!」
魔血窟一行人臉色大變,他們沒想到自己的小師弟竟然也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先前只不過是在強撐着罷了。
「我沒事。」他推開眾人,強撐着站了起來,而後冷冷的掃向姜潯:「你我之間的戰鬥還沒有結束,你可還有一戰之力!」
他眸子冰冷,又道:「你很強大,遠超其他對手,值得我敬佩,肉身碰撞你我平分秋色。」
「小師弟,不可莽撞,你還年輕,不必如此血拼!」幾人在擔憂,唯恐他執意血拼下去,那樣必然會有損自身本源。
他揮了揮手,而後看向姜潯:「我已經證明了在肉身方面並不弱於你,但,接下來我不會再束手束腳了!」
顯然,他已經意識到姜潯不過是渡幾階段的修士,這是想以高境界壓制,將他絕殺了。
巫馬朔說完,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銀色小瓶,瓶口處,紫色霧靄繚繞,顯然,裏面裝的是療傷聖藥。
果然,不多時,只見他的體內似乎有雷霆呼嘯,他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強,就連身上的傷口也在快速癒合。
姜潯苦笑,不得不拿出僅剩的一片九曲冰魄蓮花瓣,這本是他打算留作沖關時用的。
他將九曲冰魄蓮花瓣送入了口中,頓時,濃郁的靈氣在他體內沸騰了,在不斷修復着他的傷體。
「此異寶我魔血窟勢在必得,送你上路!」
青年動了,體內靈氣因子蒸騰,使得他全身都噴薄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銘神境後期!
他不光在淬體上走的很遠,一身的道法修為也同樣驚人,不愧是那位老魔的幼子,天賦驚人!
「嗤!」
一杆血幡被他祭出,竟然是以人骨祭煉而成,通體噴薄着烏光,光是流動的氣息就讓人肌體欲裂。
姜潯神情嚴肅,在不斷躲避,畢竟自己還未進入到銘神境。
但血幡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就像被下了禁制,不論他身形如何轉換,總能被血幡追上。
「咚!」
他被追上,只能舉拳相扛,瞬間,他感覺靈魂都在顫抖,血幡極其陰邪,似乎凝聚了絲絲縷縷太陰之血,可以看到,他的雙手有烏光在纏繞,同時在不斷侵蝕着他的血肉。
漸漸的,他的雙手裂開了,血液從指掌間不斷溢出,但又在太陰之氣的侵蝕下頃刻間凝固。
「給我起!」
姜潯怒吼,眸光如電,他全身的精力都被調動了,一時間,他體內的骨骼都在跟着爆鳴,像炒豆子似的。
此刻,他通體都在發光,近乎透明,就連根根血管都變得清晰可見,更是有莫名的道韻在流淌。
只見他發出一聲清嘯,猛然揮出雙拳,只聽「砰」的一聲,竟硬生生將血幡擊飛了。
「殺!」
姜潯跟進,主動殺向了血幡。
瞬間,血幡在他雙拳下開始爆鳴,一時間,場中靈氣因子肆虐,使得周圍的古樹都頃刻間爆碎了。
「嗤」
突然,血幡開始劇烈抖動,烏光變得更盛了,都近乎實質化,它呼嘯着,向姜潯席捲而至,想要滅殺其神識。
姜潯眉心刺痛,連忙後退,關鍵時刻以人骨祭煉而成的杆體竟自主脫落,化成一道赤色閃電,險些就將他的眉骨洞穿了。
姜潯心驚,止住身形,可以看到,他身後的山體都崩塌了一塊,可以想像如果那道赤色閃電打在人的身上,恐怕會讓人瞬間爆碎。
「竟然被他躲過了!」
魔血窟眾人發呆,血幡十分不凡,即便不是鎮派之寶,但也不是普通的神兵所能比擬的,畢竟它可是由眾長老親自祭煉而成的!
通常來講,當赤色閃電一出,可瞬間斬殺人的神識,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他們沒想到,一向屢試不爽的血幡今天竟然「失靈」了!
姜潯跟進,左手抱陰,右手抱陽,他在演化太極奧義。
可以看到,血幡在他的攻擊下竟開始變得漸漸不穩,他拳頭髮光,每一拳都在血幡上留下了輕易的拳印,不多時,只聽「砰」的一聲,以白骨祭煉而成的杆體竟生生被砸下了一塊!
「當…當…當」
姜潯怒吼,渾身仿佛都被點燃了一般,每一拳落下都讓人心驚不已,漸漸地,血幡開始搖動,杆體上更是出現了細密的裂痕!
「呵呵,你們魔血窟輸不起嗎!」
見情勢不對,魔血窟一行人想要出手,但卻被輕瑤幾人截住了。
「你們退後,我還沒有敗!」
他咆哮,面目猙獰,緊接着張口便吐出了數口精血,只見血幡的威勢更盛了,烏光繚繞,仿佛虛空都被凝結了,杆體震顫,發出「錚錚」的聲音,如同一杆凶兵,再次刺向姜潯。
「哼,沒用的!」
姜潯氣勢陡增,緊接着,他將全身的精血都匯聚在了雙拳,一時間,金色拳芒就如同一輪太陽,熠熠生輝。
他發出一聲怒嘯,手捏太極拳印,主動向血幡殺去,瞬間而已,血幡就被擊飛了,同時發出一聲脆響,可以看到,杆體上的裂紋更是進一步蔓延,險些當場爆碎!
「吼!」
姜潯雙目如電,髮絲亂舞,他嘶吼着,猶如一尊神魔,接連揮出了九拳,只聽「錚」的一聲,血幡在他的拳力下竟然當場四分五裂了。
一時間,白骨碎片激射,猶如流星划過,使得周圍的山石、樹木都在不斷爆碎。
「你」
巫馬朔先是震驚不已,但緊接着便接連吐出數口精血,一個身形不穩,險些栽倒在了地上。
「小師弟!」
「堂堂正正一戰,我敗了」
他神色黯然,呢喃自語,仿佛被抽乾了一身的精氣神。
魔血窟一行人神色複雜,內心更是難以接受。
要知道,他可是掌門的親子,資質絕佳,被譽為魔血窟第一「奇才」,其修道時間遠少於同門眾師兄弟,但一身修為卻不遑多讓。
「不!你沒有敗!」
「你修道時間尚短,道法還未臻至完美,等他日融合我派「至高神血」,必然會無敵天下!」幾人大吼,生怕他就此消沉,一蹶不振。
「是了,我還沒有融合至強神血!」他醒悟了,眸子中充滿了不屈,低語:「待我肉身無暇,定要洗刷今日恥辱!」
姜潯一嘆,此子果然不凡,道心堅如磐石,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
「小師弟,異寶不容有失,你且好生休養,接下來就交給我們了!」
幾人豁然轉身,皆眼神陰冷,盯住了姜潯,殺氣瀰漫,一時間空氣仿佛都要凝結了。
(兩章合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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