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沒事 第六十七章兵陷祁州

    且說那蕭撻凜挺身來戰穆桂英,那蘇文便與楊宗保來搶浮橋。那蕭撻凜怒喝一聲,拍馬來戰穆桂英,穆桂英喝了一聲「來得好!」挺槍來迎,兩人在那河灘上一來一往,盤盤旋旋,各逞平生武藝。兩人莫約鬥了十來回合,穆桂英賣個破綻,力怯手軟,蕭撻凜大喜,使盡生平力氣,用狼牙棒奔穆桂英當頭而來,穆桂英只一閃,那支槍從肋窩裏放個過。蕭撻凜連人和嗎搶進前來,被穆桂英回頭一槍,,搠了個當心窩的對穿,大叫一聲,翻身落馬!

    穆桂英上前,翻身下馬,割下蕭撻凜首級,復又翻身上馬,將頭挑在槍尖,頓時那宋軍歡呼震天,那正欲渡河的遼軍正與蘇文、楊宗保所領軍士,做垂死之戰,忽然聽得身後宋兵歡呼,又見一員宋將騎着高頭大馬,槍尖正挑着一個人頭,正是主將蕭撻凜之首級,頓時俱手腳冰涼。

    那蘇文乘機大喝一聲道:「降者不殺!」聲如春雷綻放,驚得那遼軍慌了手腳,那楊宗保趁勢掩殺,遼兵再無一戰勇氣,紛紛放下兵刃,跪地降了宋兵。還有少數想要頑抗,被楊宗保一陣衝殺,只餘十數人逃走,其餘皆降。

    待重新整軍,蘇文清點人馬,自身損傷三五百人,死兩百餘。遼軍除逃出十數人,降者四千餘,其餘一萬五千餘人馬,俱都葬身大河火海,戰馬亦損失殆盡。

    蘇文清點人馬後,方重修復浮橋,這才押着被俘的遼軍,緩緩向定州城而來。一路行來,蘇文笑道:「此戰兩位具有功勞,待我呈報副帥之後,不知道會賞你們做何官職?」

    楊宗保聞言,不由急道:「此戰全賴將軍,只願在將軍身旁,早晚得窺將軍文韜武略,此便是最好獎賞,還請將軍收留!」實事,經此一役,楊宗保對蘇文之才略,俱佩服五體投地,若是再有戰事,便對其軍令再無疑惑!

    蘇文又將頭轉向穆桂英笑道:「穆女英雄,此戰你梟遼軍主將之首,定然會加升官職,說不得要與我平起平坐,卻是不好再做我親隨矣!」

    穆桂英冷笑道:「我知你心意,定是見不得我在你眼前便罷。你我盟約在先,我卻不管軍令獎賞,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此古訓矣,你休得再羅唣,只徒惹人厭煩。」那楊宗保聽得此言,正要發笑,卻見脖子微涼,不覺縮了縮頭,顧首一望,果然見那穆桂英一道寒光從那秀目之中射出,似有刀光劍影,便強自忍住,不敢發一言。

    且不說這蘇文等押着俘獲的遼軍,緩緩而進。單道那副帥楊延昭撇開定州遼軍兵馬,徑往祁州而來。那遼軍圍攻祁州,十萬大軍,將那祁州圍得水泄不通,不出一日,祁州陷,全城盡墨,守城軍士無一倖免,皆殉城矣。待楊延昭進到外圍,卻見那遼軍已然佔據祁州城內。

    楊延昭望那祁州城頭,遼國旌旗遍插,不由心口劇痛,暗叫:「苦也!」卻是來的晚了一些,將自身也陷入險境。以一萬五千之眾,擊十萬遼軍鐵騎,殊無勝算。只是據此,退,那遼軍馬快弓強,不能走脫;進,虎狼擋道,無異羊入虎口。

    楊延昭一時間進不得,退不能,陷入兩難境地。而後續潘元帥大隊還未到達,雖已派出軍士報信,只怕是遠水難解近渴。

    那蕭太后正與主帥韓德讓於太后臨時議事廳中,商議夾擊定州之事,忽有探子來報,道是那祁州城外數里,有大隊宋兵,為首旗號,乃是「大宋征遼副帥楊」。

    蕭太后點頭道:「定然是那楊延昭是也!」因又問那探子道:「卻有多少人馬?」

    那探子道:「不足兩萬!」

    蕭太后大喜,謂元帥韓德讓道:「此乃天賜良機,若是能將這楊延昭一舉成擒,那宋人便失一臂膀矣!元帥可速擊之!」

    韓德讓點頭道:「這楊延昭乃是楊繼業之子,頗得乃父之風。宋人有云:父子皆名將,其智勇號稱無敵。太后切不可大意,雖不足兩萬餘人,難保不是疑兵之計!」

    蕭太后暗道:此一路攻宋,沿途州縣,俱都拼死頑抗,宋人雖陣戰不足,然守城有餘,這般耗損,我軍只怕後繼無力,當無功而返,若是能敗者楊延昭,便可令我軍士氣大振,宋人人心惶惶,或可解我軍阻力,也未為可知。心念已畢,便謂那韓元帥道:「元帥莫不是畏懼楊延昭之名?不敢應戰?哀家也曾聞元帥曾於雁門關一戰,敗於其父楊繼業,難不成元帥畏其父,父死乃至又畏其子乎?」

    前事韓德讓為將軍是,曾與時為代州刺史楊繼業大戰於雁門關,此一戰遼軍大敗,自此楊繼業便得了「楊無敵」之號,使得遼人至今膽寒。那韓德讓亦深以此役為恥。今聽得太后重提此事,不由怒道:「某在雁門關大戰時,此楊延昭不過黃口小兒,某又何懼之有?」正要勒令進軍,忽心念一動道:「只是陣前交戰,不可不慎,軍國大事,亦為戰之功,若是此役一敗,只怕便要打道回府,休再言攻宋之事。」

    蕭太后無言,又送韓元帥出廳,心中惱恨,徑直回到寢室,早有一宦官閃出,輕言道:「太后可要小憩?」

    蕭太后見那宦官,將手於他扶着,不由笑道:「王伴伴,你怎知哀家要小憩?」


    那王太監躬身笑道:「太后每日午後,必定小憩,雖歷十載春秋,易地而居,亦不改易!旁人或許不知,奴才乃跟隨太后多年,豈能不知?」

    蕭太后乃笑道:「還是有個貼心人矣!」言罷,扶起那王太監之手,徑往內室而去。王太監自吩咐人焚香鋪床,自扶那太后上榻。蕭太后半躺,靠着床頭,半閉着眼兒,也不說話,似是睡了過去。王太監卻不敢動,怕太后醒來要茶要水!

    半晌那太后鼻息微重,對王太監道:「伴伴立了這許久,也自搬個椅子來我跟前坐會,哀家與你閒話一回。」

    王太監聽了,自搬了椅子,坐於太后窗前,目光熠熠,不敢懈怠。蕭太后嘆道:「伴伴進宮伺候哀家也有六七年罷?」

    王太監點頭,只拿袖兒抹着眼角道:「難為太后還記得奴才,這便是奴才的福分!」

    蕭太后點頭,並不睜眼,只是閒話道:「去歲你那乾兒子王有才殺人犯事,如今還去做不做那些上不得臉子的搶親殺人的醜事?」

    王太監冷汗下來,趕緊屁股離了椅子,一溜兒跪下磕頭道:「都是太后的恩典,奴才那孽障事發之後,幸得太后脫免,如今只在家中做些功課,實不敢再出門一步,還望太后明鑑!」

    蕭太后便點頭道:「慌甚麼?起來罷,如今改了,又一心向學,自然有他出頭的時日,日後但有功勞,博個封妻蔭子的前程,開枝散葉,又有何難?」

    王太監磕了頭,又站起身,半邊屁股挨着椅子坐了,小心道:「若奴才那孽障果有造化,得太后垂青,自是他前世修來的天大福緣,奴才亦與有榮焉!」

    蕭太后點頭道:「今日哀家便給個時機,倒要看你如何行事了!」

    王太監忙道:「太后只管吩咐,奴才敢不捨命!」

    蕭太后便笑道:「也無須捨命,只得一個辛苦差使,從今日起,你便總理主帥將軍膳食,我自會下道懿旨,只管拿了去,與之交接便是!」

    王太監領命。那蕭太后方才睜眼起床,寫了懿旨,又用了信印。將懿旨交付王太監道:「這主帥所好蔬食,可每日與我通稟,大軍前行,須容不得半丁差錯!」

    王太監領命。太后又交待幾句,方才領了懿旨,自去交接不提。且說那韓元帥聽聞探子報後,便與眾將士上了那祁州城頭,南向而望,果然見數里之外,隱隱旌旗遍佈,便為左右道:「這楊延昭素有計謀,用兵頗有心得,若便如那探子所報,只有兩萬之眾,諸位,可如何破之?」

    左右諸將或言正面交鋒,直接衝殺;或言只派一小隊前往,誘其前來,然後設埋伏,一舉殲之;更有言道,只需一猛將耳,便可生擒楊延昭。如是這般,議論紛紛。

    韓元帥不由搖頭嘆道:「若是這般,只怕敗亡有時矣。那楊延昭豈是這般容易相與的?即便只有兩萬人馬,也不敢輕易言戰。」

    忽從旁閃出一員猛將,高聲喝道:「元帥只管漲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這楊延昭即便英雄了得,我等卻有鐵騎數萬。以某之計,所謂大巧不工,不如我軍步步為營,緩緩逼近,即便那楊延昭計謀百出,也難以破我軍勢!」

    韓元帥顧首一望,卻是一員少年將領,怎生打扮?但見:頭戴三叉紫銅冠,一身寸甲白羅袍,披一副連環鑌鐵鎧,腳蹬雲根鷹爪靴,手按鑲花邊腰刀。端的一員猛將打扮。

    韓元帥便問道:「你姓甚名誰?」

    那員將領昂然答道:「阿里昂是也!」

    韓元帥便點頭笑道:「還頗有見識,若以你為先鋒,可破那楊延昭否?」

    阿里昂抱拳行禮道:「定提那楊延昭首級來與元帥!」



第六十七章兵陷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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