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沒事 第九章姻緣註定待相見

    第九章姻緣註定待相見

    與芙蓉會面,可以說是蘇文意料之中的事情,從芙蓉話兒里,便知是想要封自己之口,好在自己並無參與此事之意,這番對話不過是讓芙蓉等放心而已,只不過那苦主又將如何做,自己又將如何應對,這才是重點。

    蘇文長身而起,正待出門,卻聞那芙蓉道:「今日與公子一唔,卻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見?芙蓉傾慕公子才學,恨不能日日與公子相見!」

    蘇文笑道:「某家不過區區公門衙役,當不得姑娘如此抬愛,見與不見不在於我,話不多言,某家現就告辭!」蘇文說罷,供一拱手,也不管那芙蓉如何,只顧走了!在門口見了小四,略供一拱手,揚長而去。

    那青衣小婢憤憤不平道:「即便是在那些達官貴人眼裏,姑娘也是珍貴無比,看那人,既不是官,也不過衙門差人,卻識不得姑娘的好,真真氣煞過人,還沒見過姑娘有這番待遇,饒是姑娘還念着與他相見,他卻如此不識抬舉!此人不見也罷!」

    那芙蓉笑道:「此人雖為公門中人,卻另有一番傲骨,行事也頗為乖張,是個識時務的俊傑,且看他談吐,又似飽讀詩書一般人士,卻是小看不得,只願他遠離這場是非才好,如若這樣,倒也是個可以託付之人!」言罷,嘆息一回。

    那青衣小婢冷笑道:「姑娘也忒抬舉他了,此人即便再有些才情睿智,想想姑娘身份,哪是一般人可以攀附的上的?只是姑娘屈身此間,白白的污了自身清白,也指望事情早日了了結,姑娘也好堂堂正正尋家好人家,找個趁心的姑爺便是!」

    芙蓉不禁笑道:「你個小蹄子,也教訓起我來了,是不是想要嫁人了?若是如此,待此間事畢,便將你嫁了便是!」

    兩人自是說笑不提。卻道蘇文出了這萬花樓,恰好遇着一人,倒叫全身出了一身冷汗,所見是誰?不是那綠裙翠荷邊的翠兒是誰呢?

    翠兒眼見得一人從那萬花樓中出來,忒眼熟的緊,回頭看看,卻是蘇文。兩人四目相對,竟然沒有言語,蘇文更是尷尬,乾咳兩聲道:「原來是翠兒姑娘,在下有禮了!」

    翠兒眼見得蘇文從那萬花樓中出來的,一顆心兒直往下沉,見蘇文搭腔,想要說話,卻如胸口堵住一般,一句話兒也說不出,只是微微福了一福,顧不得禮儀,匆匆的便往前走去。

    蘇文知道要壞事,趕緊兩步,笑道:「翠兒姑娘惱了罷?卻不是我要尋這個所在,只因這萬花樓芙蓉姑娘有請,有些事情相商,這便過來了,還望翠兒姑娘不要在意便是!」

    翠兒卻不搭話,淚珠兒只管往衣襟上蘸滿,疾步往前,不管不顧。待到那張府門口,只管低頭匆匆而入,看也不看那蘇文一眼。

    蘇文只覺無趣,便自迴轉不提。卻說那翠兒回到府中,只覺心中委屈,想那蘇文,自覺已經只作自己夫婿一般,在那萬花樓中偶然遇見蘇文,卻如抓了現行姦情一般,雖蘇文沿路解釋,卻也心裏緊的慌。

    入了那園中,坐於那葡萄藤架石凳之上,倚着石桌,只顧用那手帕兒拭淚。卻不防聽的身後一聲輕笑道:「想什麼這麼傷心?怕不是那蘇郎君沒有從了你罷?」

    翠兒聽聞身後,便知是張薇娘小姐,並不回頭,垂淚道:「人家只管傷心,卻嫌小姐甚事?小姐不來安慰,卻又來取笑,真真讓人傷心死!」

    張薇娘撿了石凳兒與翠兒對面坐了,笑道:「卻不是蘇郎君惱了翠兒?你且說我與我聽聽,我便為你分解一二,看你那蘇郎君到底何事得罪了翠兒!」

    翠兒哽咽道:「那……那蘇文卻是個輕浮浪蕩子,枉我這般用心!」

    張薇娘笑道:「前些日子,還呼為蘇郎君,今日便是蘇文了,前日還道是身具才情,今日便是個浪蕩子了,到底所為何事傷了咱家翠兒的心?」

    翠兒便言道在萬花樓旁遇見蘇文之事,一一道來,說的傷心處,又聲音哽咽起來,暗自垂淚。

    那張薇娘笑道:「那蘇文身居如此才情,卻情願屈身公門,做一衙役,卻不是個用心浮誇之人,若是醉心功名,留戀花叢,也不似這般度日了,只怕是其中有些誤會!」


    蘇文若是知張薇娘如此評價,定然會心生知己之感。那翠兒垂淚道:「那蘇文也曾說是應芙蓉姑娘相約,有些事情相商。然杭州人皆知,芙蓉姑娘便是達官貴人也難得見其一面,為何偏生對那蘇文另眼垂青?定然是那浪蕩子編些謊話兒騙自己!」

    張薇娘搖頭笑道:「尋常人做尋常事,非常人做非常事!既然你認定你那蘇郎君乃非常之人,難道就不能行那非常之事?想那芙蓉也不過花叢中一朵,芙蓉中一株,又身負才情,必定心高氣傲,想那蘇郎君的才情,定然被她垂青,這也不是難事?」

    那翠兒聽的張薇娘一番勸解,心裏早已輕鬆一些,卻道:「有那才情,卻去青樓賣弄,讓人好不着惱,」心下卻有些歡喜起來。

    那張薇娘微微一嘆道:「尋常人等,去那萬花樓定然是尋花問柳,那蘇郎君此去,確實有所事情,也罷,不要多想,不過若是那蘇郎君來提親,你卻要做何道理?」

    翠兒含羞不語,低着螓首,臉兒緋紅,只對那張薇娘道:「但憑小姐做主便是!翠兒乃是張府奴婢,卻不知自己命運所在,到時還望小姐憐惜則個!」

    張薇娘微微一嘆道:「若真到那時,定然讓你有個好的所在!」言罷,怔怔望着那葡萄架子之外,天邊碧雲之處,一時間竟然有些痴呆。

    六月天氣轉眼就變,天邊翻起一陣烏雲,一騎人,莫約三十人許,俱是華麗綺服,中間一公子更是卓然不同,年莫約二十許,馬蹄捲起塵土,往北竟投南邊而來。

    「公子,此地便是杭州轄內,那陳吉老狗定然要防範於我等,何不先就近投個店,派人先去打探一番,也好做計較?」那公子身旁一四十許老者向那公子稟告道。

    那公子點頭道:「此言老成,父親派我來此,便是為了了卻這段公案,又很大糾葛,還是小心為上,老魏,這事便交付與你,我等在這裏等候消息再做打算!」

    老魏領命而去,那公子下馬,在杭州城外一小鎮上尋趁了一個小店,那公子自選了一個廂房,其餘人等因店小不能住,俱各擁擠在店外露宿。

    這些人並不四處驚擾,只是靜候於此,紀律森嚴,並無人敢大聲喧譁,只是那馬匹偶爾打個響鼻,氣氛更是肅殺。

    不多時那老魏迴轉,進了那廂房,見到公子便道:「公子,已然派了三四人去那杭州城內,想必明日便可有消息迴轉,今日只得委屈公子尊駕,在此歇息一晚。」

    那公子笑道:「此番出來,事由兇險,若是處處講究,是做不成事的!此番事情干係重大,便是我們那對頭,也不是個善於之輩,還是低調為好!」

    老魏聽罷,深以為然,這公子自幼聰慧,機警過人,與其他公子小姐,俱不相同,深得老爺器重,且做事從不張揚,城府甚深,是以對公子幾乎是言聽計從,此番老爺派公子出來,了解此間大事,便是深得老爺器重之舉,從老爺所作所為,想那老爺百年之後,定然傳下家業與公子便了。

    那公子又沉吟一會,又笑道:「此番進着杭州城,首先要拜會的便是我那叔叔,想我那叔叔已然辭官歸隱,然自小與我定下的那門親事,也算得是一家之人,明日進城,老魏,你便於我備些厚禮,與我一起去那張府拜見。且看他如何待我這個故人之子!」

    當下二人計議已定,只待明日便進那杭州城。

    按下此間不表,但說蘇文自回衙門,想與翠兒之事,心聲感念,心中思咐道:「莫若明日便去那張府求親,也好定了這門親事,也好遂了自己心意,了了娘的掛念!一念及此,便道衙門中,與那班頭告了一個假,又自與董和三人分別,自回到家中,將自己心中所念與陳氏道來。

    陳氏聽了,心中歡喜,而那翠兒姑娘又是自己中意的,也便是俱各歡喜。陳氏道:「我兒,若是去那張府求親,須得好好尋個媒人才是!」

    蘇文笑道:「媒婆的嘴,都是編排人的,卻是信不得,我與那翠兒是交心之人,何須那媒婆上前說些好話?那也是無用。不如我自己上門去說,也是好的!」

    陳氏笑罵道:「哪有自做的媒人,自作的親?你這番去,若是說錯了話兒,不識得禮節,徒惹人笑話,還做不成親,還是尋個媒婆去吧!」

    殊不知蘇文乃二十一世紀之人,對那媒妁之言有些不以為然,骨子裏還是自由相戀的主心骨,只是胡亂答應着,打想着明日便自己上門去說親。

    這蘇文心中暗道:若是旁人說親,還不知到那張府說成什麼樣兒,莫若自己上門,想那張府也是當朝二品致仕,必是通情達理之人,我何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便定要成就這番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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