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靜笑意盈盈,她不再同顧君臨過多糾結此事,她把菜單遞給了萱萱,聞聲細語:「萱萱,你看看你喜歡吃什麼。」
萱萱看了看顧君臨,又看了看黃靜,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圈:「爸爸,還是你來點吧,你知道萱萱喜歡吃什麼的。」
她年紀還小,卻懂事得很,知道黃靜請客破費了,而自己又不了解價格,很容易點錯。於是聰明地把點餐的選擇權交給了顧君臨。
黃靜看着她白皙的面龐,颳了刮她的小鼻子:「放心,你姨姨的錢包鼓鼓的,你吃不空的!」
「姨姨,萱萱還小,不識字呢。」她乖乖巧巧彎眸一笑,再次婉拒。
看到萱萱這副模樣,黃靜內心裏想要當母親的心情達到了頂峰,她托着下巴:「顧君臨,你家萱萱真是教得太好了。國家不是號召要多生孩子嗎,把你家這個給我吧,你和你老婆再生一個!」
「別胡說。」顧君臨臉色一黑,萱萱可是他的寶貝,他捨不得給任何人!
「看看你這副女兒奴的樣子,以後要是萱萱談戀愛了,你估計得醋死吧!」黃靜沒忍住故意刺激了他一下。
果不其然,顧君臨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吃飯的時候別討論這些事。而且孩子還小,你別給她灌輸這種思想!」
「行行行,我不說了!」黃靜看出他的情緒是真的不太好,也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顧君臨正點餐着,萱萱突然想去衛生間,黃靜起身帶她前往。
他的目光瀏覽着,腦海里浮現起黃靜愛的菜品,推測出她的口味,點了幾道菜。
正好在這時,有幾個服務員突然腳步匆忙地趕往前面一桌,前面一桌的男士臉色漲紅,青筋凸起,看上去非常難受。
他的妻子淚水流了下來,情緒激動:「請你們快打120,他有先天性的疾病,疾病來勢洶洶,很有可能危及生命!」
很快,經理也過來了,他環顧一周,朗聲道:「各位客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有一位病人突發疾病,不知道在座的有沒有醫生?如果有的話,能否過來幫忙?實在是感激不盡!」
救護車抵達也得一定的時間,而男人的臉色太難看,這個時候移動他的身體也不知道會不會加重病情,所以經理的做法是最妥當的。
顧君臨起身過去,「我有醫術,讓我看看他的情況。」
他蹲下,解開男人的襯衫扣子,為他把脈。一會兒,顧君臨就確定了病情,他邊拿出針,邊跟病人妻子交談。
「他最近是不是斷藥了一段時間?」
「是的,我們最近打算避孕,醫生說他的病情穩定了一些,可以一個月先不吃藥。但是沒有想到」病人妻子說到一半,泣不成聲。但看顧君臨很專業,心裏隱隱抱了期待。
顧君臨將他上半身的扣子全部解開,為男子扎針。男子的身軀很瘦弱,差不多可以說是骨頭架子。
伴隨着一針一針地扎入,男子的臉色慢慢好轉。妻子的眼裏浮現着驚喜:「凌晨,凌晨,你怎麼樣?」
男人慢慢恢復了意識,眼神迷茫地望着妻子王婷:「我又犯病了嗎?我怎麼好了?」
「是這位先生救了你!」王婷很感謝顧君臨,「先生,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要不然這樣,我們請你吃個午餐?」
「不用了,我跟朋友一起來的,還有些重要的事情。」顧君臨客氣拒絕,「他的病情穩定下來了,但還需要配合藥物。我勸你最好儘快回去,不然恐怕對他身體有影響。」
男人得的是一種罕見病,終身靠藥物維持,但伴隨着年齡的流逝,藥物的作用會越來越小,生活也會變得痛不欲生。
凌晨和王婷心情沉重,再次跟顧君臨道謝,並且交換了名字後這才離開。
黃靜回來時,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它坐下跟顧君臨說着好消息:「剛剛刑天隊長給我打電話了,凌老他們查看着宋科的身體,發現他中的確實是很厲害的毒,他們從未見過。」
「所以呢?」顧君臨很冷靜。
凌老他們束手無策,但不代表他們會求助一個外人,這兩者之間會有很大的區別。
他這犀利的反問讓黃靜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時之間,表情也變得有些尷尬:「玄學局一直都是國家重點培養的單位,他們多少都盛氣凌人。他們處理的那些事情,我們普通人也束手無策,所以只能聽他們的指令。」
「不過你放心,最後他們沒有辦法,肯定還是會找你的。」
聽着她的話,顧君臨笑了笑,打斷:「你搞錯了,這件事情是你們着急處理,而不是我。我本身就是跟你們合作,互利互惠。但如果古玩店最後無法繼續開,我也可以把裏面的古董全部低價處理掉,爭取把損失降到最低。」
「而你們卻是迫在眉睫,所以處理事情的關鍵,在於凌老什麼時候想通。但我想,我不會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又不是他顧君臨求着他們合作,他們似乎有些分不清主次了。
一番話結束,黃靜的臉色白了白,她皺眉:「我以為經過這些事情後,起碼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你果然是家世好,還如此天真。實際上,這次的事情結束,我們之後的交集會很少,甚至沒有交集。所以別說什麼朋友不朋友,只看利益是不是一致的。」
顧君臨原本不想當着萱萱的面跟黃靜談論這些,但刑警隊的人估計覺得他的態度很好,所以把握不好分寸了。
他得在這個時候讓他們知道,當時他們走投無路下求着他合作,他同意並且幫了這麼多忙後,他們又把他甩開。
他們把他當成什麼了?
這一次,黃靜徹徹底底感受到了顧君臨的不悅,她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安靜地吃完了午餐。
最後結賬時,經理告訴她:「已經有人為你們結賬過了。」
黃靜看着顧君臨,顧君臨心知肚明是凌晨他們結賬了,「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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